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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2)


  “他见到我就流鼻血,出了外勤就不想回来,我能怎么办?”高穹怒道,“周沙乱说话,我去找她。”

  应长河连忙制止了他:“不用去不用去,女同志脸皮薄,你这样怎么跟同事相处嘛。要和谐,和谐。”

  高穹:“……是你乱说的?周沙没有讲?”

  应长河:“换个话题换个话题。到底怎样你才答应跟章晓编成一个组?”

  “不答应。”高穹斩钉截铁地说,“我就愿意和原一苇搭档。”

  “那章晓呢?”应长河说,“没人跟他搭档,我只能选秦夜时了。”

  “……那也不行。”高穹立刻说,“周沙,周沙是他师姐。”

  “周沙和原一苇是一对儿!”应长河说得烦了,“章晓是新人,你带带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抗拒?你就这么讨厌他?”

  高穹沉默了。

  他觉得自己不是讨厌章晓,而是不喜欢在工作这件事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原一苇出去非常轻松,因为当初就是原一苇和周沙带高穹熟悉工作的,他只要跟着原一苇就行了,基本不用自己操心。

  高穹知道自己不够勤快,懒,虽然喜欢这份工作,但远没有原一苇和周沙这样的热情。

  他语气软了下来:“我不合适的。我带他可能会害了他,而且我们俩个没什么感情交流,我肯定会跟他吵起来的。”

  应长河立刻说:“可是章晓挺喜欢你的。”

  说完之后他看到高穹愣了愣,显出一些些不自然的神情。

  “我知道。”高穹挠挠鼻子,“但是……”

  应长河懒得跟他磨蹭了,飞快道:“就你了,别但是,不用想。”

  高穹顿时就不高兴了,他性格拧得很,吃软不吃硬:“我不答应。你要是这样不顾我的意愿随便给我塞人,小心我的狼。”

  应长河愣了片刻,气得脸都红了。

  “王八蛋!”他大吼,“你威胁我?!你别忘了谁给你饭吃给你床睡!”

  章晓和原一苇在档案室里给旧档案分类,办公室里头的争执声很吵闹,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章晓十分尴尬:“哎,算了。别为难人家了,我去跟主任讲一声吧,秦夜时就秦夜时。”

  原一苇拉住了他:“别去别去。”

  “这样挺不好的。”章晓说,“其实我跟谁出去都可以,高穹应该特别不高兴跟我出勤吧。”

  他说着自己又茫然了片刻。对他来说高穹太神秘了,一会儿跟自己说挺多的话,看起来还挺亲切,可是又似乎抗拒和自己有更深入的交往。就连那个短暂的拥抱,也只是为了“试试”。

  不过除了杜奇伟之外,他也没跟谁有过什么深入往来,所以并不懂得自己情绪应该怎么表达才算有分寸。

  不至于让对方恼怒,也不至于让自己不舒服——这个度太难把握了。章晓不擅长。

  “他对你很好的。”原一苇低声说,“主任跟他常常这样吵。高穹这个人呢,吃软不吃硬,主任又没什么耐心,但是两人吵归吵,不会有什么事的。最后赢的也都是应主任,你放心。”

  “对我算是很好吗?”章晓立刻抓住重点。

  “比较来看,已经是非常非常好了。”原一苇肯定地说。

  章晓茫然的心情被一种模糊的、不确定的愉悦代替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低头继续整理资料,显得快活了一点儿。

  档案室里因为全都放满了,现在准备腾出一个办公室继续存放,同时要录入电子档案,因此没有出外勤任务的人就要帮着管理档案的原一苇整理资料。周沙抱着台电脑在啪嗒啪嗒地录入,嘴里嘟嘟囔囔:“太多了吧……我靠,这谁写的,代号全错了……一苇一苇!过来!”

  原一苇从纸箱里抬起头:“什么?”

  “应主任年轻时有头发的嘛。”周沙十分兴奋,“你过来看这张照片。”

  章晓一时间没办法跨出纸堆,只好按下内心好奇,继续埋头工作。他的任务是按年份去排列80-90年代的档案资料。似乎是因为之前发生了819事件,文管委的档案被封存期间,危机办的人来翻找过许多次。他们找是找了,但没有归类好,86年的资料穿插在92年的里头,95年的又出现在88年的纸堆里。

  章晓看得头昏脑涨。

  所有资料里,保存得最为糟糕的是1985年的内容。

  其他年份的资料盒都是满满当当的三四个,唯有1985年只有一个,甚至还是空的,里面只有一份文管委工作内容调整的通知和实施方案。

  从这一年开始,文管委从“特殊文物管理委员会”改成了“失落文物回收与管理委员会”,也是从这纸通知下发的那一天开始,文管委正式开始参与进国博争取陈氏仪使用权的工作之中。

  章晓起身,在身后的几个巨大的架子上寻找1985年的内容。

  尘土厚厚地压在纸箱上,打开它们时候会扬起一片呛鼻的灰土,不知是从哪里落下来的。在档案室的角落里放着几个尚未被打开的纸箱,章晓戴上口罩,开始拆封。

  他很幸运,打开第一个纸箱之后,很在底层看到了一份特殊的资料。

  资料约有半厘米厚度,封面是脏兮兮的白色,有一行“1985年工作资料(其他项目)”的字样,盖着一个“解密”的印戳。

  他好奇地翻开来,却发现里面是空白的。

  资料里头明显曾经贴过许多照片,但都一一被撕了下来。撕的人并不小心,有些纸张甚至被撕去了一般。在照片之前是资料目录和一份说明,也同样被粗鲁地撕走了。在残存的纸张里,章晓看到了几个字。

  “陈氏仪团队”。

  “警铃协会”。

  原一苇欣赏完应长河有头发的照片之后走了回来,看到章晓趴在灰尘里翻书,走过来问他发现了什么。

  章晓把手头的空白资料递给他:“1985年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