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宅。

  宴会结束，人去楼空。

  主人已经上楼休息，几个家仆还在打扫大厅，个个手脚麻利，彼此之间并无交谈，甚至连脚步都下意识放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噪音。

  一看便知训练有素，极重规矩。

  顾怀琛站在一扇卧室门前，犹豫半晌，到底还是敲了下去。

  叩叩——

  “门没锁。”

  他推门而入，触目是崭新的家具和平整的床单，顾怀瑾站在落地窗前，身上还是那套白色西装。

  灯光很暗，将他的背影也映照得朦胧不清。

  “二哥……”顾怀琛开口叫他。

  “站在门口做什么？门都敲了，不进来吗？”

  顾怀琛这才迈步而入，顺手将房门掩好。

  “找我有事？”

  “你……这些天住得还习惯吗？”

  顾怀瑾指了指沙发，请他坐下：“都很好。”

  “这些家具都是新换的，妈花了两个下午的时间去卖场精挑细选。”

  顾怀瑾眼里闪过动容，温润流光：“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以前的布置就很好，可能床小了点。”

  这个房间是顾怀瑾六岁之前住的，床只有一米五。

  顾怀琛一直在不动声色打量他，没有错过对方脸上表现出的的任何神情，包括一开始的触动，到之后流露出怀念。

  一切都很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多年未归的人突然回来，扪心自问，你难道一点没有怀疑过……”

  耳边又响起谈熙之前说的那些话，竭力摒除杂念。

  顾怀琛啊顾怀琛，你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亲哥哥？

  就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值得吗？

  不值得！

  顾怀瑾目露疑惑：“阿琛，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是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