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公式化的道歉，冷硬，冰冷，没有半点人气，好似两人只是最普通的陌生人。

祁哲喉咙一阵发紧，半晌后，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小曦，如果我一开始没有想利用你报仇，或者一开始就想要利用你报仇，但是最后没有实施行动，我们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

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她的身影，还有这个问题。他不停地问自己，已经快要把自己逼魔怔了。

简曦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她顿了一下，笑了，眼底尽是嘲讽跟恨意，“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啊，祁少要我怎么回答呢？”

祁哲迎着她的讥讽，心脏似是被浸了盐水的网密密麻麻包裹，扎得他心疼，又压抑到他无法呼吸。

可简曦似是怕他不够难受一般，接着说道：“如果真的有如果，我更希望说，如果我没遇见你，那我会很幸福。”

小桃站在一旁，觉得女神在笑，但是真的好可怕。

“自取其辱。”慕时谦对简曦的态度十分满意，冷冷嘲讽了一句，大步离开。

祁哲听到了他的话，却不想反驳，只是怔怔地看着简曦，苦涩道：“……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桃，你先带圆圆进去。”简曦回头跟小桃说了一句，等她带着孩子离开后，才面无表情地看着祁哲。

“麻烦祁少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了，你说对不起的做作样子，真的让我恶心！”

祁哲拳头张开，复又握住，“我……”

砰！

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响亮的关门声。

祁哲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半晌，苦涩而压抑地笑了一声。

自作孽，不可活，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吧……

同一时间，屋内。

小桃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简曦，小声道：“女神，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简曦笑了笑，好似刚刚那个发呆的人不是她一般，“你陪下圆圆，我有些不舒服，回房间休息下。”

听见她说不舒服，小桃一下急了，“不舒服？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

“哎呀，就是有些累，没事！”简曦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我回房间休息了。”

怕再被小桃拦住问东问西，她一溜小跑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那一刻，简曦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只剩下痛苦跟绝望。她顺着门滑落在地上，双手环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以前慕少用她的前途还有她身边的人挟制她，现在换成了用伯母；以前祁少用爱情牵制她，现在换成了圆圆。

就连她妈妈，都用那么一点点血缘关系，想要把她榨得滴血不留……

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生来就该是他们的附属物，不配有自己的生活？

简曦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从房间出来。

小桃看着她化妆都遮掩不住的黑眼圈和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得不得了，“女神，你是一晚上没睡还是怎样？你要是心里有事，可以跟我说啊，别自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