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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深渊来第75节(2 / 2)


  身后传来轻微响动,有人开门进来,江蘅侧身看过去,正好对上心理医生的眼睛。

  后者愣了下,随即释放出善意的笑容,走过来、伸出手:“你好,江蘅,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方明煦。”

  江蘅握住方明煦的手,两三秒后松开,盯着方明煦看了好一会才说:“方医生好面熟,我应该在哪见过。”

  方明煦:“江先生可能不记得了,大概是一个月前在东城区新开的k吧,我在那里认识陈婕,你当时也在。”他有些好奇的问:“江先生是陈婕的同事,也是警察?”

  江蘅笑了下:“我不是。”

  方明煦应了声,招呼江蘅坐下,拿起桌面的资料翻开来看,边看边和江蘅聊些平常的话题,既放松病人的警惕心,又能增加病人对医生的信赖。

  江蘅没甚病人该有的自觉,迅速放松自己,几乎是瘫在了偌大柔软的沙发上,半阖眼睛还拿出手机玩微信小游戏。

  边玩边聊天,一心两用完全不耽误。

  方明煦:“咳咳。”

  江蘅:“方医生感冒了?”

  “……”方明煦无奈说道:“江先生没心思看病,何必浪费时间过来?”

  江蘅退出微信小游戏,稍稍摆正态度,至少要对得起花掉的金钱。于是他沉吟片刻,严肃认真的问:“方医生,你说该怎么让我中意的人也快点喜欢我?”

  方明煦:“我是心理医生,不是爱情专家。”

  江蘅:“没有这方面的心理研究吗?”

  方明煦:“……没有。”

  江蘅失落叹气。

  方明煦顿时产生想退单的冲动,但是想想前期高昂的诊金,他还是尽量心平气和的问:“反正来都来了,你有什么苦恼可以对我倾诉,我会尽量帮你。”

  江蘅掀起眼皮看向方明煦背后透明的窗户,户外蓝天白云,天朗气清,他笑了笑便说道:“我有的苦恼,心理医生解决不了。心理医生能解决的苦恼,对我来说算不上是苦恼。”

  方明煦皱眉,觉得有些棘手。

  显然江蘅防备心极重,同时也是个自负的人,自负还是源于他本身的能力,而有能力又自负的人通常不会相信、也不需要依靠心理医生,因为他们内心清晰、坚强得可怕。

  方明煦放弃江蘅这条长期金主,“好吧,过后我会把诊金退还,你确实不需要心理医生。”接着以朋友的身份交谈:“你喜欢谁?这应该是你的苦恼吧。我也有喜欢的人。”

  江蘅淡声说:“我们不是战友。你不一定追得到喜欢的人,我一定可以。”

  方明煦:“……”没法聊了。

  江蘅移开视线,瞥见方明煦桌上的报纸,想了想问:“粤江早报?”他能不能拿来看,方明煦同意了。

  江蘅随手抽出最上面一份粤江早报翻开来看,看到最下面一起车祸事故的早报新闻被特意用红笔圈起,好奇之下就开始阅读。

  阅读结束发现死者算是他认识的人。

  周博思死了?

  江蘅挺惊讶,闲聊似的问:“方医生喜欢关注民生?”

  方明煦正在思考怎么写记录,闻言随口回答:“还行。无聊时会看,看多了容易生气。”

  江蘅折叠报纸,捏着报纸边缘翻转过来问方明煦:“方医生很关注这起意外事故?是有认识的人在里面?”

  方明煦抬头,正好看到被红笔圈起的早报新闻,愣了好一会才说:“你观察细微的本事不比心理医生差。”

  江蘅:“好说。”

  方明煦:“应该算认识吧。”他用圆珠笔笔尾指着早报新闻里的‘死者梁某’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我以前一个病人的父亲。我那时还没毕业,作为导师的助理出来实习,有个病人因为某些原因犯病,又付不起治疗费用,诊所尽力帮忙就让我帮助她。”

  顿了顿,他摇头说:“终究是人力有限。”

  江蘅:“节哀。”

  方明煦笑了笑,没说话,因为该节哀的人不是他。

  半个小时后,江蘅离开明熹心理诊所,电梯到大厦一楼,一楼大厅光鲜亮丽的都市男女来来往往无数。

  过电子闸时,有个高挑的女人对前台说要上楼的电子码,声音是偏中性的沙哑低音,放在女性身上就很引人注意。

  江蘅和那女人擦肩而过时,眼角余光瞥见她艳丽的面孔,前行了数十步便放缓脚步,想起她是一个月前在少年宫咖啡吧里见过的隔壁桌情侣中的女人。

  之所以还对她保有记忆,一是江蘅善于记忆明显的特征,譬如女人的声音。二是他们当时聊起死去的朋友姓何,正好和一起意外车祸事故的死者同姓。

  这些特殊的记忆点使江蘅能够在第二次见面就认出女人,不过他们依旧是萍水相逢、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

  东城区分局。

  陈婕从档案柜里搬出一堆陈年旧案,按照编码翻找性侵案件。

  这些案件本来是有专门的刑事小组负责,但由于以前的国情以及不完善的法律,所以堆积很多没有解决的性侵案。

  季成岭咬着吸管问:“你整理这些干什么?”

  陈婕没好气的回答:“受刺激了。”

  季成岭:“啊?”

  李瓒嘴里咬着甜甜的糖果,在外倒了杯温水回来,路过顺便帮忙解答疑难问题:“周博思的案件。”

  季成岭恍然大悟,咋舌于陈婕的态度竟然那么认真,不过他尊重陈婕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