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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主义者的爱情第39节(2 / 2)


  方穆扬见费霓的表情,很像迎接一场考试,他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有点儿紧张?”

  “没有。”

  “可我有点儿紧张。你是不是能听见我的心跳?”

  费霓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往常费霓已经习惯了和方穆扬亲热,现在却像第一次和他那么近,方穆扬贴在她的心口听她的心跳。

  费霓有些僵硬地躺在那儿,方穆扬扳过她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两人面对面看着,方穆扬一直看着费霓的眼睛,手指滑过她的鼻尖,一路向下,滑到费霓的嘴唇,费霓咬了一下他的指尖,她的眼睛不再和方穆扬对视,心不在焉地咬着方穆扬的指头。

  方穆扬听见了她的心跳,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头发里为她梳着,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动作却很柔和,柔和的让费霓忍不住闭上眼睛。他拿费霓的一根发丝去搔费霓的耳朵,由浅及深,最后固定到一个位置,费霓痒得咬住嘴唇,咬住了齿间方穆扬的手指,方穆扬并不把手指抽出来,任费霓咬着。费霓的两只手忍不住拧在一起。

  方穆扬就这么打量着她,费霓做了很多准备,却紧张地忘记了拉窗帘,雪天的月光透进来,和台灯下昏黄的光交汇在一起,把费霓的脸衬得更加柔和,也更加红。他的五个指尖交替体会费霓手指的厉害,但她对他很留情,不肯咬痛他。

  费霓的眼睛一直闭着,方穆扬继续拿她的发丝去搔她的耳朵,同时凑近了她的嘴同她说话。

  “今天谁惹着你了?”

  “没有谁。”

  她这么一出声,方穆扬的手指便被吸吮着。

  “跟我也不能说么?”

  “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已经解决了。”

  “不是大事,更要找我了,我大事解决不了,小事还能帮得上你的忙。”

  费霓笑,她的手握着方穆扬的手指,将他的手指从她的齿间拯救出来,她睁开眼睛,越来越靠近方穆扬的脸,碰了碰他的嘴唇。

  两个人碰一碰嘴唇说一说话。

  费霓去摸方穆扬的头发,“头发过几天又该剪了。”

  “要不以后你给我剪吧,把钱省下来。”

  费霓笑话他:“难为你想出这么多省钱的地方。”方穆扬总能说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省钱方式,那些钱就算都省出来加一块也不及他给她卖的鞋贵。

  两人说一句,嘴唇碰一碰,过了会儿,便不再说话了。

  费霓刚抚平不久的床单又皱了。

  方穆扬扯了被子给费霓裹上,隔着被子抱着她,和她亲着。他不准备马上进入正题,虽然他的身体并不是这个想法。

  费霓整个人圈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瓜,她越来越热,忍不住去踢被子,但整个人却被箍得紧紧的。她的两只手伸出来抱住他,加深了两个人之间的吻。

  方穆扬的一只手滑进了棉被,去往他熟悉的地方。

  他也没想到自己和费霓会这样熟,也没多少天的功夫。

  方穆扬对费霓说:“你的腰眼上有一颗痣。”

  他并没看到过。

  但他的手指感受到了,和他画上的那颗痣是两种感觉。

  他的手指放在他的新发现上,低声跟费霓讲两颗痣的区别。

  费霓堵住了他的嘴,请他不要再说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白底子的地儿,湛蓝的天悬着议论月亮,雪花纷飞着。

  窗帘没拉,隔着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纷飞的雪花。

  月光被这地衬得有些凄寒。若打开窗户,寒气便会告诉他们外面怎样的冷。

  但窗户关着,屋里仍是温暖的,屋里的人便更加温暖了。

  那个姜汁黄底子的棉被只有四斤重,按理说这个天气盖是绝对不会感到热的。

  但费霓却热极了,她不知道方穆扬的手为什么这么不知疲倦,白天画了一天的画,现在还画得起劲。

  画笔不会关心画纸是什么感受,更不会问这纸怎么起笔,笔尖哪儿轻哪儿重,在哪儿该停顿,停顿多长时间。

  但方穆扬会问费霓,他关注她的感受甚至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

  费霓断断续续地说出她要说的话:“别问了,你怎么着都行。”

  方穆扬便很放肆了,此时他的手指比拿笔时更灵活。费霓从没在方穆扬脸上看见过谄媚这一表情,但方穆扬的手指告诉费霓,他其实是可以很轻佻,很谄媚,很没骨头的。你如果真觉得这人没什么骨头,他又会马上强硬起来,告诉你刚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装的。

  费霓能听到自己无意间流出来的声音,但她控制不住。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结婚那一天费霓母亲跟她说的事情仍然没有发生。

  费霓的头脑还有一小块地方保持着清醒,她克制着轻喘,问方穆扬:“小方,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么?”

  “是这样么?”

  “不是。”

  “这样?”

  费霓咬着牙说道:“不是的。”

  费霓找到方穆扬的耳朵,用一种第三个人绝对听不到的话跟他说了几句。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