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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2 / 2)


  闻墨说:“柳女士也在车上,受了点儿皮外伤,”

  左明然一愣,“柳女士?”

  这点闻墨之前没有告诉她,此时解释道:“柳女士的身份特殊,所以在媒体那边选择了保密。”

  左明然隐约察觉出不对,柳清河的身份,说开了不过是晏云阳的母亲而已,却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把这条消息拦住,可见是有其他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深夜的街道静悄悄的,车轮碾过积雪的感觉分外奇特,左明然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趁着这个时间看消息。

  因为媒体的缘故,晏云阳在的医院是一家安保严密的私立医院,从车子开进医院大门到病房,没有半个记者跳出来。

  闻墨边走边轻声说:“晏总之前醒过来一次,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及给夫人您发消息报平安。医生说晏总可能还要再休息几个小时,不过没有太大问题。”

  深夜的医院静悄悄的,尤其是晏云阳在的单人病房区,要不是房门上挂着的牌子,简直让人以为自己进的不是医院,而是星级酒店。

  左明然问:“柳女士呢?”

  闻墨答道:“她已经出院了。”

  正好到了病房前,闻墨转过身,朝她沉声道:“夫人,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晏总就交给您了。”

  左明然抿了抿唇,抬手握住门把手,朝他微微笑道:“放心,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虽然不清楚什么豪门恩怨,但是看闻墨的样子,以及柳清河匆匆出院就知道这场车祸不是那么简单,只不过对方不愿意多说,她也就不再问。

  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应该是为了方便医生夜间查房,病房里还开着盏不甚明亮的小灯,将病床周围照亮。晏云阳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头上缠着一圈纱布,有些许血色从纱布下渗透出来,左边胳膊上打着厚厚的绷带,一条腿被高高吊起,看上去颇为滑稽。

  左明然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病床还有半米的位置停住。

  她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晏云阳,毫无防备的躺在病床上,周围是冷冰冰的机器,就连头顶的灯都是苍白的颜色。

  晏云阳是她来到这里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不同于对其他人的了解,这个在书中只有只言片语,并且仅仅存在于别人口中的男人,关于他的任何记忆都是由她看过听过后才得到的,而不是来源于书中刻板的文字印象。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小说中的角色产生纠葛,甚至越陷越深。

  四下看了看,没有合适的凳子,左明然索性把外套脱下来垫在地上,就那么在病床旁边坐下。

  已经是凌晨六点,冬日的黎明总是来得很晚,左明然伏在病床边缘,生怕晏云阳醒的时候自己不知道。

  见到了人,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有时间松懈下来,病房里的暖气熏得人昏昏欲睡,左明然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等到第二天阳光照到脸上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到了沙发上,身上还盖了条毛毯。

  记忆迅速回笼,她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慌张道:“晏云阳呢?”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我在这儿。”

  左明然脸色爆红,她僵硬的转过身,晏云阳半躺在病床上,正朝她微微笑着。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哪怕是头上裹着纱布,胳膊上缠着绷带,一条腿还吊着,都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左明然尴尬不已,她还说要照顾人,结果连人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她往前蹭了两步,“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有一会儿了。”晏云阳合上电脑,“饿不饿?想吃什么?”

  被这么一提醒,左明然才惊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有点儿,你吃过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晏云阳朝她招招手,左明然愣了一下,但还是走过去在病床边缘坐下,只是后背挺得直直的,像是有块钢板撑着。

  两个人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密,晏云阳单手撑着床板坐起来,轻轻靠在她肩膀上,末了,叹了口气,“还好有你在。”

  没人知道他在货车冲过来的一瞬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调转方向盘的,但当他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醒来,看到伏在自己旁边睡着的左明然,仿佛一切都不再需要答案,一些又都有了答案。

  还好,有你在。

  第40章

  如果说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有什么事情可以忘记或者没有发生过的话,闻墨一定选择将十秒钟之前发生的事情从他、从所有人的脑子里彻底清除。

  惨白的灯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一如他现在的心情。经过的护士看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样子,谨慎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是单人病房区,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倒也不像是个坏人,护士捏着手里的警报器犹豫不决。

  回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闻墨顶着一张扑克脸,冷静道:“没事,外面空气不错,我等会儿再进去。”

  护士:“?”

  医院这种地方,不管打扫的再怎么干净都不可能弥漫着什么清新可人的味道,有的只是医院独有的消毒水气味。护士心里满是疑惑,不过闻墨的外表多少有些欺骗性,最起码看上去长了一张精英脸。

  想到头顶开着的实时监控,护士半信半疑的说:“外面冷,先生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早点儿回去比较好。”

  闻墨:“……”

  妈的这辈子他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闻墨在外面又冷又气,仅仅一门之隔的病房里,晏云阳靠在左明然肩上,一派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场面。

  事实上,左明然在听到门响的瞬间就想要从床上站起来,然而晏云阳还靠在她身上,听到动静竟然一动不动。

  顾忌着他身上还带着伤,自己随便一动都有可能会牵扯到他的伤口,于是晏云阳不懂,左明然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门打开又被迅速关上,尽管只有短短一秒钟,可从门口到病床拢共没几步,再加上玻璃上倒映出的利落转身的背影,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空气诡异的沉默下来,除去上次杀青宴喝醉酒那次,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的状态下做出的最亲密的动作。

  自从从安琪那里知道了些许自己喝醉后所做的事情后,左明然脑海里那些原本支离破碎的记忆也渐渐回笼,虽然说没有全部想起,但其中的一些关键点还是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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