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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说完,她储物袋里拿出了一盘飞行棋。

  然后他们玩了六个小时的飞行棋。

  直到青鸟过来问他们在干什么,唐九容他们也感觉精神上有些疲劳,才各自回房间去了。

  到了房间,机玄道:这些常世的小玩具还挺有意思,说起来阿笺,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很多人都说你去过常世,你真的去过么?

  鹿笺道:去过的,大约七十多年前吧,我好去过常世很有名的学府进学,在常世我学到许多。

  机玄便说:那你和九容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她是常世土生土长的。

  鹿笺惊讶道:真的么,那她和蓬莱仙君?

  机玄道:她们好像是在常世遇见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要是好奇的话,明天一起玩的时候可以问问啊。

  鹿笺这次没有直接拒绝,她回想了一下今天玩飞行棋的时候,便觉得蓬莱仙君和她印象中完全不同,并不给人压迫感,就算输了,对方发起脾气,也并不恐怖,只觉得

  有点吵。

  第265章 蓬莱22

  接下来的好几天,海上风暴极大,船只能由法阵护住在原地漂流,青鸟也暂时不领路了,八个人就聚集在一起玩狼人杀,游戏结束,鹿笺心里的紧张又减少了许多。

  从从和沙棠自是不说,是纯然天真的两个小妖怪,花羽弥温柔好说话,像是完全都不会生气,青鸟虽然不苟言笑,但面对修为低的人仍然毫无优越感,唐九容也很友好,而顾银盼,她与印象里完全不同,鹿笺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换了个灵魂最近修真界的小说里也很流行这个套路,不过他小说看得少,不确定这事是怎么办到的。

  等到风暴结束,青鸟又出去领航,他们就回房间了,机玄躺在地上休息,突然听见鹿笺说:你到床上来休息吧。

  机玄直起身子来看着他,鹿笺道:你、你不要多想,我绝没有想要轻薄你的意思。

  机玄听得发愣,好半天才理解了鹿笺在说什么,对方是觉得自己是男的,她是女的,所以如果一起在床上休息,是自己吃亏了。

  还真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呢。

  因为鹿蜀实在太怂了,机玄完全不把对方当成有威胁的人,更不觉得两人能有什么感情上的发展,但是当对方红着脸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喜欢莫名觉得心中一动。

  其实关了灯的话算了,还是不一样。

  机玄不说话了,只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自己的不担心,她站起来坐到了床上,歪在床头望着鹿笺,笑道:我会多想什么?我只是怕你不自在而已。

  昏黄的床头灯散发着不算明亮的光芒,落在机玄的面孔和脖颈上,便好像是在光滑的皮肤上刷上了蜂蜜色的酱汁,鹿蜀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然后立刻扭开了头。

  灯光太暗,机玄倒是没有发现鹿蜀的脸连带着脖子都已经红成了一片,只觉得对方身上有种好闻的气味,便忍不住靠近,深深嗅了一下。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是涂了什么么,先前好像没有。

  鹿蜀顿时慌了,道:真、真的么?

  他这么说着,就准备站起来下床,机玄拉住了他的手腕,道:怎么了?是我冒犯你了么?

  她语气中带着委屈,鹿笺顿时又心软了,摇了摇头,半晌,低声道:是我的问题,我们鹿蜀紧张的时候,身上就会散发出一些气味,如果是大妖怪们,就会觉得我们很好吃,我练了收敛气息的法术,也带了遮掩味道的法器,只是刚才实在太紧张了

  他说到这,突然一僵,因为他自己也想到:他在紧张什么呢?

  机玄果然笑问道:你在紧张什么?

  鹿笺大脑空白,说不出话来,机玄歪头看着他:因为我是女的?你可真是个老古董啊

  她靠得近了,感觉到鹿笺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也看出对方满脸通红,顿时心中还起了点罪恶感,便说:别担心这个了,我喜欢女的。

  鹿笺愣了一下。

  机玄道:所以,把我当兄弟就可以了。

  鹿笺久久没有回应,只有海浪在耳边翻涌的声音,船只则随着海浪上下起伏,机玄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睡意袭来,她做了个短暂的梦,梦见一开始到锦荣的时候,她在锦荣的学校学习,翻开课本,上面几乎全是文澜居士的理论,课本上也没有文澜居士的画像,机玄猜测对方是个老头,必须得有一把白色的长胡子,第七年还是第八年来着,这就有点记不清了,机玄第一次见到文澜居士,对方从袅袅青烟中走来,因为是夏天,穿着软纱做的短衫,靛青色的短衫,竟然也能衬的人如谪仙一般,想来那绝不是衣服的缘故,而是人实在是好像不在这凡尘之中。

  接着就醒过来了,大概是因为半梦半醒,一时没办法分清楚是在梦中还是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难以分辨性别的面孔,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像是描绘出来一般纤长而根根分明地盖在眼下,正是梦中那种不然凡尘一般的面孔,距离太近了,机玄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上对面的脸颊,对方睫毛一颤,立刻睁开了眼睛。

  机玄见对方瞳孔震颤,如同受惊的小鹿,也清醒过来,忙道:有只虫子。

  刚睡醒,声音沙哑,和往常不同。

  鹿笺也与往常不同,竟然开口问:真的有虫子么?我从未在这海上见过虫子。

  机玄尴尬道:这海上好像是没有,大约是我看错了。

  她转移话题:我记得我去我经常去你的见面会,那个时候我没想到,我们还能住在一个房间里。

  还在一张床上。不过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鹿笺道:我记得你过去为什么总是来?

  机玄道:那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她这么说完,见鹿笺神色怔怔,忙道:我是说,我很崇拜你。

  鹿笺垂下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女的,你会不会不止是崇拜我呀?

  船太晃了,晃得机玄神志不清,于是听到这话,她低声甚至有点暧昧地说:如果你是女的,那我们不止是躺在一起了。

  话音一落,鹿笺神色一凝,直起身来下床道:我看会书。

  机玄:完了,说过头了!

  接下来两天,虽然在一个房间,鹿笺的话却少了很多,就算机玄故意没话找话,对方也只是敷衍,但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对待顾银盼没有了先前的恐惧,愿意和她说几句话了。

  顾银盼连忙解释当初那句话只是误会,她只是口嗨说了这么一句,完全没有真的要吃他的意思。

  鹿笺带着一种神游般的神情说:是我太胆小了,我就是容易一点风吹草动就想很多。

  青鸟他们连忙问起能不能给蓬莱做个坐标的事,鹿笺点头同意,却还是心不在焉。

  唐九容觉得奇怪,在海面平静天气晴朗,众人在甲板上透气的时候,便去问机玄:他是怎么了?

  机玄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反正我完成任务了,接下来他什么心情,我也不用全权负责吧。

  她望着海面伸懒腰:快到蓬莱了吧,再不舒展舒展筋骨,我都要生锈了。

  唐九容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机玄笑道:你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吧,关系不错?我其实不知道,什么样算是关系不错,我碰到过太多人了,有些人要好到同吃同住,但是那又如何呢,碰到点事,就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