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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见明月第47节(1 / 2)





  这时,熟睡的陆鸢眉心动了动。

  褚昉觉察到了,却未动声色,挡在陆鸢面前,遮去长公主看她的视线,说道:“三日后,臣必来交差,还请殿下善待夫人。”

  待褚昉离去,厢房内归于安静,陆鸢才挣扎着从混沌中抽出神思,却依旧闭着眼,装作酣睡的样子。

  梳理了记忆线索,才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这是被长公主绑做人质,成了党争倾轧的一枚棋子。

  长公主要褚昉杀了周玘,来换她平安,褚昉答应了,三日后就来。

  褚昉不是答应过她不动周玘的吗?难道他又要出尔反尔?

  陆鸢正想着,忽听有人开门进来,紧接着她被人抬起来放进了一个箱笼中,也不知晃晃悠悠走了多久,她才又被抬出来放在了榻上。

  陆鸢本想着等这些人走了再起来查探情况,却又被人强行灌了一碗药。

  这一切做罢,听到锁门声和远去的脚步声,陆鸢忙寻个痰盂,将方才咽下去的药催吐出来,而后才站去窗子旁,探看周围环境。

  月色下,屋宇环绕,看不出具体的方位,也看不到具有辨识度的楼阁殿宇。

  她细细回想一路走来的感觉,只有开始和最后一段路程,有风吹进箱笼,中间的一段路,没有一丝丝风。

  她猜想,中间那段路,应是暗道?

  长公主府的暗道,会通向哪里?

  ···

  褚昉带着府兵亦是在长公主府外守了一夜,确定她没有走明路把人转运之后,心中有了主意。

  自先帝朝,宫墙之内便争斗不断,许多有权势的王爷都修了入宫暗道,当时魏王被诛,便从他府内搜出两条入宫暗道来。长公主一向深得先帝喜欢,一度有望成为储君,她府中必然也有入宫暗道。

  依长公主的谨慎,既让他见了陆鸢,必不会再将她留在府中,而城中任何地方都有泄露的可能,唯独入宫,他没有办法,他就算识破,也不能在皇宫里肆意搜查。

  长公主必是将陆鸢送进了宫内。

  陆鸢昨夜当是听到他与长公主的谈话了,知道他要杀周玘。

  她当时似很痛苦,似在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是在害怕他真的去杀周玘吗?明明知道只有周玘死才能换取她的平安,却仍是不愿那人受到分毫伤害?

  他知道周玘比她的生意重要,难道,比她的命也重要吗?

  他若果真杀了周玘,她会怎样?会杀了他,为周玘报仇吗?

  她不是说过,会忘了周玘,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吗?

  作者有话说:

  几点感慨:

  1.我觉得奇怪阿鸢莫名其妙不和离的,可能没有感受到一件事。

  狗子说不动元诺,以阿鸢的性格,会轻易信他吗?狗子怎么说是狗子的事,阿鸢心里肯定是有自己顾虑的啊。说到底,阿鸢现在对狗子一直处在戒备状态。

  听其言,观其行,不会真觉得狗子一句承诺,阿鸢就可以毫无保留、毫无顾忌地作精了吧?这才是崩人设吧?

  恃宠才会生骄,阿鸢根本没把狗子的示好当作发自真心的宠,而是当作达到目的的手段。前者是感情,后者是交易,阿鸢眼里,明显和狗子只有交易。

  2.关于阿鸢商队少主,不能为所欲为的事。

  嗯……天王老子都不能为所欲为吧?前文有铺垫,为了做生意,商队连一个四品官都不敢得罪,商人本来就讲究个能屈能伸、和气生财啊。而且,少主不是只有特权,更多的是责任,这也是阿鸢根植内心的一个……品格也好,枷锁也罢。她所做的,屈也好,伸也罢,肯定是要想后果的(当然,保不齐会有冲动的时候……应该快了,但大多时候是理智的)。

  3.关于元诺的感情。

  怎么说呢,是很美好,青梅竹马,二人相伴了许久。但为什么这次阿鸢遇险,连最喜欢元诺哥哥的陆妹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向父亲求助,而不是去找元诺?这段感情正常吗?

  4.关于狗子和表妹的事。

  难道我写的让你们生了误会?狗子要是真想娶表妹,至于一直拖延吗?前文不管是狗子的角度、还是表妹的角度,其实都有所表达。

  当然了,故事是作者写的,形成文字、落进你的眼里,而后再挂一漏万、情感加工,信息错位在所难免。

  假如我形成的文字是第一手资料,切入角度、情感偏好等主观因素可能都会影响你选择提取、分析的信息,那么输出的结论自然也千差万别。这种差别,或许没有对错,但可能存在一些连你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虚实。

  最后,还是那句话,百花齐放,看文自由,互相尊重。

  第45章 快准稳狠 ◇

  ◎杀人的时候,眼都不眨◎

  周家书房内, 周玘正秉烛看书,忽觉烛火微微闪烁了下,随之一道人影以迅雷之势站定在身侧。

  唯见光影沉浮, 未闻丝毫响动。

  周玘转目看过去, 见褚昉玄袍玉带长身而立。

  他愣了下,朝外看看,并没出声喊人,想来褚昉既能悄无声息潜入,若想于他不利, 不必等他有所戒备。

  周玘看回褚昉, 语气如常地问:“安国公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既不是走大门进来,想必要说的是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