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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烛第5节(1 / 2)





  游熠没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什么问题,许清烛却微微愣住。

  游熠的这根烟没抽成,别到耳朵上,起身,看她还愣着,拿起沙发上他的燕尾服外套递给她:“外面冷,穿上。”

  **

  司机开车直奔肿瘤医院。

  游熠喝了酒,全程阖着眼,许清烛无聊,裹着他外套,偏头看窗外,眼看着窗外暮色渐暗渐深,再到华灯点亮街景,从白日到了夜晚。

  车里游熠身上的气味很强,清雅沉香,清涩茶香,薄荷烟草香,醇厚悠长的酒香,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成为一款很特别很好闻的香水味,随着她的呼吸,他身上的味道悠悠转转地钻进了她的身体里,她有点晕晕的,脸红红的。

  车停到医院门口,游熠睁开眼,目光清明了许多。

  她身上很香,有水蜜桃香和牛奶香,还混着一点不知名的花香,很甜很水灵的味道,让他不是很适应,但却让他睡着了。

  看她已经戴好墨镜口罩、穿好他的衣服,游熠点头,开门下车,带她上楼。

  vip病房人少一些,但也不是没有人,进入医院和出入电梯时,有人用疑惑好奇的目光看向许清烛,大概是她穿的燕尾服太大,也或者是她身高体型眼熟,又掩耳盗铃一样在大晚上室内戴墨镜,反而显眼,而游熠又长了张实在英俊好看的脸,潇洒挺拔,气质非凡,也吸睛得很,两人这么一路被围观着行来,直到外公病房所在的13楼,即将转弯时,周围才没了陌生人,没再被人频频盯着看。

  游熠停下,对她伸手:“衣服给我。”

  许清烛脱了外套给他,终于从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变回漂亮模样。

  “还冷吗?”游熠问。

  许清烛摇头,医院里的温度明显高一些,酒店房间空调开得太低了。

  摘了墨镜口罩放包里,许清烛问他:“外公是什么病?”

  “食管癌,有阵子鼻饲插管,不能吃东西,不能说话,现在状态还可以,也能正常说话。”

  许清烛点头,心想兴许是在他准备婚礼这段时间,外公心情好,积极抗癌,就慢慢好些了。

  游熠折了外套搭臂上,对她说,他已经和爸妈说过再给他们一些时间,过阵子再带她去见他爸妈,他舅舅也已经提前和外公说过下午发生的事,外公一生阅历起伏多,这点事情不算什么惊天大事,没受什么刺激,现在已经接受,但外公心情应该会不大好。不过外公不会表现出来,外公是个有素质的老人,不会倚老卖老。

  现在病房里只有外公自己,外公可能会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之类的话,他让她随意发挥,如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他一眼就行,他会兜着。

  末了,游熠问她:“紧张吗?”

  第5章

  紧张,许清烛在心里默默回答。

  其实她从一个月前听说他要和清词姐要结婚的消息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紧张了。

  虽然她知道他和清词姐之间不会是爱情,从他们高中时他救过清词姐的命,到他初恋过世后清词姐救过他的命,两人始终是互相救过命的友情,但他们确确实实要结婚了。

  她一想到她要去他们婚礼现场这件事,她就无法控制的紧张。

  更确切地说是焦虑,一颗心始终悬着,一些情绪在胸口闷堵着,不上不下的噎在那,饿的感觉都被胸闷占据,不知道饿,吃不下东西,时常不自觉地紧紧咬着牙关,偶尔意识到咬牙咬得太紧时忙松了牙关,深吸气,又感觉到心脏那儿有针持续扎在那里的疼,疼得想哭,憋闷得想哭。

  她猜测到自己大概是有一点抑郁了,连大姨妈都迟迟不来看她。

  一直到今天早上,她实在不想参加这场婚礼,想到姜璇姐姐说过游家包了整个酒店、不持请柬不能进入酒店的话,她在凌晨两点时,防备着娥姐,偷偷出门去了地下停车场。

  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很大很空旷,夜里灯光阴森,空气冷凉,她顶着透骨的害怕,悄悄上车藏起了请柬。

  再到下午两点她听说他们婚礼中止,到她终于和他说上了话,和他独处谈合作,和他来到这里,她心里依然紧张不停,心跳慌乱得早就没了节奏,忽上忽下四处乱撞着不安生。

  不过紧张归紧张,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却是好极了。

  许清烛抬头,不管心里什么感觉,面上都不动声色,是她多年来练就出来的本事。

  许清烛笑着对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游熠说:“不紧张的。财神哥哥,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有多优秀。我十五岁时候就拿到了最佳新人奖,而且拿奖的那个片子,是我十三岁时候拍的。”

  游熠不禁挑眉,微微失笑,扬手,嗓音里流泻出了那么点儿打趣的笑意:“行,知道了,许老师很优秀的,影后不颁给您,都是他们没眼光。走吧。”

  游熠其实长了一双桃花眼,眼窝很深,深到在视觉上快从双眼皮变成三眼皮,眸色是琥珀色,不笑的时候眼尾微垂,冷淡疏离,像城府很深的高智商犯罪分子,而当他眸里含笑的时候就变了味道,内眼眯,眼尾翘,长睫下的眼眸亮得深情款款。

  许清烛忍住这一秒对视时的心动,一边心里还是有些雀跃欣喜,她喜欢刚刚他叫她许老师的称呼,因为他在和她说玩笑话,像在揶揄熟人,不似之前的疏冷。

  熟人。从陌生人变成熟人,甚好,许清烛想。

  游熠迈着长腿走在前面,背影挺阔,带着身姿曼妙的红裙女人,走进病房。

  病房外间没有人,游熠特意让舅舅安排护工在这个时间回避了,走到里间,却叫两人意外了。

  病房里并非只有外公一人,是有两人,一位是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另一位是坐在病床旁正在给老人读书的短发女人。

  “外公,我带清烛来看您了,”游熠出声,顺带着跟那位女人打了招呼,语气不冷不热的,“嫂子怎么过来了。”

  女人回头,偏分掖到耳后的短发,发顶卡着墨镜,耳朵上戴着两只长长耳链,身穿高领的黑色无袖针织衫,五官精致,十分漂亮,乍一看是干练职场女性,此时面带的笑容却是知性温柔的。

  高茜笑着回头说:“我送我爸妈回家,正好路过就……”

  话未说完,高茜看清楚游熠身边的女人,讶异了两秒,随后又惊又喜,放下书在椅子上,向许清烛走来,热情地挽着许清烛的手说:“天呀,这不是《大清深宫》里的和硕格格嘛!我可喜欢你演的和硕格格啦!我说阿熠在婚礼上怎么藏着掖着的,不让我们看你,连名字也都不愿和爸妈说,原来是大明星呀!那确实,当时宾客太多了,太容易引起轰动了。哎哟这么面对面瞧着,弟妹你这真人可比电视上漂亮太多……”

  高茜说这些话的时候,游熠心里已经极其不悦,他没想告诉给外公许清烛的职业是演员,现在被高茜认出来并说出来,事情不易处理。

  碍于外公在场,他没有将冷脸不悦表现出来。

  许清烛一边对面前的嫂子微笑点头,一边心里也惊讶于她的演员身份被外公听到会不会有问题,她本来觉得游熠外公是画家,应该不会认识她这种年轻小演员,只打算说她是许清词的其中一个堂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说穿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