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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请自重第61节(1 / 2)





  红尘之物?那……是什么东西?

  单萃儿刚想问,蓦然察觉到对方面容上隐隐约约浮现出来的的不自然和沉默。

  意识到这可能触及到对方的秘事,遂没有再问。

  念空余光中瞥了眼压在单萃儿手下的经书,抿了抿唇,开口道:“今日因二师父和众位弟子撞见的缘故,小僧恐稍后会有旁人来此惊扰到施主。”

  说罢,又见单萃儿似有疑惑之意,又道:“况且小僧瞧施主今日应该乏了,这等烈日下,不妨早些回去休息,阅经书一事并不急于一时。”

  单萃儿脸色有些红,她借口探讨经书缘故才留下来,显然没想到她能在念空面前睡过去,还被正主逮到。

  心中正虚着呢,闻言,自然是没意见。反而恨不得今日没来过,又是被长老逮到,又是念空抓到。

  今日定是个倒霉日子,下次出门看来得挑个黄道吉日才行!

  当下便合起了经书,面上挂起笑容,温温柔柔行了个礼。

  “那小女先行离去了,休整一顿,也好明日养足了精神过来。”

  念空回了个礼,应了一声:“施主慢走。”

  单萃儿连连点头,干脆利索的拿起书便离开了。

  竹林的阵法进去难,出去却简单,只要认得路就行。

  前几次来时,还需要念安领着,眼下来的多了,如今再出去,单萃儿便是无人带领,也可自己走出林中。因为念空并未阻拦。

  待视线中的青色身影消失后,念空方才收回缓缓收回视线,静下心重新于亭下的蒲团上盘腿打坐。

  清风拂过,卷起地面的青叶,洒落整片竹林,重归于寂的林间也逐渐恢复了清凉。

  一间禅房内,一名老者静坐着,不紧不慢的敲打着眼前的木鱼,而不久前离去的虚言赫然站在其身后。

  “你说近日有个女施主时常寻念空探讨经书?”

  “是啊,倒是不曾想到这年头还有这般年轻的小姑娘喜欢我佛的。”

  半晌,老者悠悠的长叹了一声,手中的木鱼敲击声随着一声叹气渐弱。

  “师兄……可是有什么顾虑?”虚言一愣,后知后觉道:“可需要我将那女子与念空隔开?”

  老者缓慢的睁开双眼,与满面如枯的褶皱不同的是那双有神的眼眸,慈祥中透着一股锐利,让人忍不住惊叹。

  他颤悠悠的停下了敲击木鱼的动作,叹道:“老衲依稀记得念空的梯度之礼还有半年之久,在此期间,若非性命攸关等大事,无论那名女施主做了什么,都不要去打搅念空的清静。”

  虚言刚想反驳,似是想到什么,遂沉默了一瞬,便不再说话,推开房门离了去。

  良久,禅房内才缓缓想起一道嘶哑的声音。

  “梯度之礼,仍有半年,但愿你能理清心中之绪,今生之愿……”

  第86章

  八十六

  单萃儿在着清荷和红娟的遮掩下,又陆陆续续去了青山寺大半个月。

  寺中的弟子经由那二长老那一事后,对她时常出入青山寺竹林已经见怪不怪,偶尔撞上了还能打个招呼,念无和念空这两人更是对她的出现习以为常。

  这日如往常一样,单萃儿头戴帷帽,手拎着油纸包裹起来的点心,自后门处出去,却见后门处停着一辆眼熟的驴车。

  驴车前方正坐着一名头带斗笠,身材魁梧的大汉,此人正是前来接送单萃儿去青山寺的牛大国。

  单萃儿小心地将后门合好后,迎上去走进驴车,冲着牛大国微微颔首,唤了一句“牛叔”后,就要爬上驴车,不妨忽然从身侧横过来一条粗壮的手臂阻在她身前,将她阻拦在驴车前。

  单萃儿沉默了一瞬,将踩上去的右腿收回,看向身侧的牛大国:“牛叔这是何意?”

  斗笠下,牛大国的脸色即便在古铜色的肌肤下也显得异常通红,见单萃儿望过来,越发的涨红了脸,可手上的力道却半分未收。

  想到昨日夜里将单萃儿送回府后,家中迎来的客人以及昨日的言行举止,心中不由得对单萃儿浮现出一抹羞愧。

  “单姑娘啊,我今日前来不是为了接你生意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塞进了单萃儿的手里,“这驴车今日被旁人包了去,我还得将这驴车送过去。”

  “这是……”单萃儿拧紧眉头,颠了颠手里的熟悉的钱袋子,对于这钱袋子,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初打算长期雇佣牛大国时,她所支付的银钱。

  可眼下,将这银子退还给她又是什么意思?

  牛大国恋恋不舍地瞅了眼那钱袋子,而后叹了口气,开口道:“这是多日前,姑娘你支给我的二十两车钱,我也不废话,昨日我家中来了个自称是来自单家的一个大婶,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拒了你。”

  “你也知道,咱村里人并不富裕,我拿了这笔钱,我也可为家里人寻个镇上的住处,也不用这般整日下地劳累,姑娘也别怪你牛叔,这世道啊,除了权,还得是钱说了算。”

  说完,牛大国见对方沉默,以为听了进去,便收回了手,驾着驴车正准备走。

  耳侧忽然传来一道声:“我若是给牛叔你双倍的银子呢?牛叔是接还是不接?”

  牛大国一惊,心中对这单府有着村里首富的称誉算是真正了解到了,当真是有钱人家啊,两百两说来就来。

  他侧过脑袋,看着整张脸被遮在帷帽下的单萃儿,摇了摇头;“不是说叔不帮你,你家中不想让你出去,必定是有缘由的,若是我收了你的银子,他日你若是出事了,我难辞其咎,倒是这一百两银子我收的还算是心安。”

  说完,冲着单萃儿点了点,不等她说话,手中的小鞭一挥,驴的嘶鸣声响起,拉着木板车便掉头离去了。

  单萃儿站在原地,透着一层纱,望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驴车,拎着点心的手不经意间攥得紧紧的,将白皙的手勒出了一道道红痕。

  村里的驴车本就少,并且甚少外借,尤其是单府在牛家村的名声算不得太好,此时再去村里寻驴车无疑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