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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话「大家来玩吧!开开心心的四国游戏!」(2 / 2)


……对了。



在来回翻找厨房各处抽屉的时候,想到其实也没必要勉强脱离四国不是吗,手袋终于达到这种想法。



从刚才几乎都在思考该怎么找地浓啊,还是放弃找地浓,试图接近『Spring』队或『Autumn』队,然而就算不寻求谁协助、不和谁组成同盟,待在某处的安全区,静观其变不也是个选项吗?



虽然誓言过为了守护自己什么都肯做,为了保护自身早一刻都想试图逃离四国过――可是即便自己不逃脱,只要有谁逃出去的话,起码现状也会被打破吧?



只要有谁逃出去,向外部传达现今四国如此异常的事态――在手袋想不到更出色的对策时,救援说不定就来了不是吗?



「…………」



唔嗯。



『把逃脱任务交给别人』这种像是消极的提案――不,这本身就是个消极的提案没错,但手袋也并非无论如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积极游玩的玩家。



只要能救助自己的性命与存在,手段基本上不会过问――什么都不做只是静观其变就行的话再好不过了。



到刚才还为想起『没做到的事』而后悔的事完全忘光,手袋开始认真探讨这个『好主意』。



依手袋来看,现在生死不明的魔法少女『Pumpkin』、魔法少女『Giant Impact』,与从未见过面的『Spring』队和『Autumn』队的每个人……,或是从地球扑灭军来的调查员,为手袋复仇对象的那名少年都行。



是谁都好――乾脆连持有天才般的机灵,不知为何仍在四国游戏中存活下来的一般人也好。



虽说谁都可以,但某个谁逃出四国并呼救求助的可能性,估算会有多少呢?与手袋自己逃脱相比,哪边的机率会比较高呢?



……用不著再想了。



有阻碍的话,脱逃者也未必会帮忙呼救求助――在四国的人全被认为丧命了,还能考虑会派什么援助来吗?



全交给别人,自己潜藏在安全区的话,即便救援来了到时也不被注意到之类惨不忍睹的展开都非常有可能。



那么帮助谁脱出的场合下也必须引起别人注意自己还活著――既然如此,果然会合做情报交换是无可避免的吧。



手袋自身虽然没有能成为对方助力的自信,但到此收集来的四国游戏规则,也会成为对方逃脱四国向外求助的一臂之力。



……但如果无法信任对方是否能为我这种人救援求助,还是自己来最好。



「看对象而定……吧。」



至少对手是地浓的话无法安心将脱逃任务交给她――我来行动你就等待动静,大概会这么说吧。



不,或许现在的手袋都无法对地浓那么强势……。



找到免洗筷了。



稍微走运了些。



那么暂且中断探讨,吃早饭排解空腹后再思考看看――大概我今天会再做出什么行动吧,觉得危险时,也不会排除选择比较安全、稳健的妥协方案。



虽然从旁人眼里也许会觉得是大同小异的方案,但对手袋而言,有些选项能误以为是生存、光明的未来。



被错觉满足心情,手拿免洗筷回到饭厅的手袋,那种『些许开心的心情』被眼前的光景毫不客气地一吹而散。



说起来那也并非像不曾看过的异常光景――本身是一般极为日常的光景。



理所当然吃早饭景象。



从未见过的女孩子咀嚼吃著手袋做好陈列在餐桌上的早餐――要补充描述的话,是名穿著魔法少女服,颜色却是毛骨悚然的漆黑,把手杖当汤匙一样使用用餐的女孩子。



「啊。我开动啰。」



她说道。



被开动了。







「我是魔法少女『Standby』――『白夜』队的其中一人。啊ー很好吃呢,这个。我觉得啊,一下能做出这样的料理,就像魔法一样呢。」



「哈、哈啊……」



这样啊,手袋吞吞吐吐地回答――虽然想说那种料理有微波炉的话谁都会做,但对不知从哪现身的魔法少女,还是会犹豫说些不谨慎的话语。



说是『白夜』队?



不是『Winter』队……?



有那种队伍吗?不,传闻存在被冠上四季之名的四个团队之外的魔法少女,也不是不曾听过啦――那正是『白夜』队?



那正是抢夺我早餐的这孩子?



不过以手杖代替餐具的身姿,说实话完全激不起危机感……。



「魔……魔法少女『Standby』?』



也是没听过的名子。



尽管手袋完全没有和其他队伍的魔法少女有所联系,只是名子的话还是知道的――但『Standby』这名子是第一次听到。



「对。没错喔,魔法少女『Stroke』。请多关照,以后还请好好记住我――说是这么说,忘了也没关系呦。我并不是玩家。」(译:原文,以后よろしくお见知りおきを,初次见面语混用,其中"お见知りおきを"为较早期的用法,带有希望对方记住自己的意思,客不客气由语气来判断。)



既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同伴喔――比起手袋更在意用餐,始终都在吃的魔法少女『Standby』说道。



「坐下来没关系喔。」



「……是。」



被催促的手袋就在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的对面位子坐下。入席就座完才瞬间发觉到紧要关头逃走的时间晚了,不过时机已经错过。



也不能因此重新站起来。



「要吃吗?」



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说完把盘子推过来――用种奇怪平易近人的口吻,也不是没有亲切的感觉就是了……。



想想登场方式这么奇特,无论是『白夜』队还是什么,肯定是魔法少女的同伴,面对面也不用这么害怕。



同为绝对和平联盟。



即便不是地浓,昨天也一直在寻找期望与魔法少女相遇,因此高兴到飞过餐桌来个拥抱都没关系。



与其说即便不是地浓,倒不如说不是地浓才是最该高兴的事。



尽管――感觉到。



本能从那孩子身上感觉到,像是威压感的东西……。



「欸,没问题吧?有事要办所以过来了――不过,我是个肚子饿心情就会不好的女孩,边吃边聊不?」



「…………」



「那个ー,你想想看,四国游戏也没什么进展,一旁的管理者差不多要掌握一下中间成绩……,那就是我的工作……嘛,不过没进展的只有四国左侧,反而是右侧正如火如荼地发展呢。」



虽然『Space』的工作这下也会变得很辛苦――她咀嚼著说道。



那么说手袋也不清楚『Space』是不是魔法少女的名子。



「不知道是吗。」



就像看透手袋的内心,『Standby』开口说――居然能边说话边顺畅地继续用餐,能边吃饭边流畅地说话,开始对奇怪的地方钦佩起来。



不,也许是藉由对奇怪的地方钦佩来逃避现实――也许是因为这名黑衣少女的存在感而避开正面相对。



「就是这么觉得,我才会来的啦……不,总之『Stroke』酱,我认为你在现存的玩家中,是压倒性的垫底呢。与其说没搞懂要做什么,还在起跑线附近团团转……不如说比别人慢上整圈?嘛,有那样的玩家在也是种乐趣。」



「…………?」



多半她是在说明她来这里的理由,但越说越搞不懂――能清楚认知到的只有自己被说是『垫底』。



「地球扑灭军的他是搅和了『Summer』队没错……,不过到昨天为止我认为『Collagen』搞得更混乱。」



啊,你现在穿的是『Collagen』的服装吧――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用沾满食物的手杖比向这边。



之前使用魔法『激光炮』的手袋而言『比出手杖』的动作就是攻击动作,因此吓了一跳。



现在手袋装备的魔杖不是『Step by step』而是『Nothing but』,使用不了『激光炮』……,但考虑到能用『临摹』,即便眼前的魔法少女使用怎样的魔法都能对应――吗?



不,恐怕很难。



只要对方是魔法少女,都能『临摹』她所拥有的魔法,然而不知道使用怎么样的魔法,复制能力也不太会有效发挥作用――而且怎么也不认为自己临时就会使用一次都不曾用过的『临摹』魔法。



当然,对方注意到手袋现在穿著『Collagen』的服装方面,也许会构成一定的威胁――但根本就是个纸老虎。



「那个,所以,我会给在参加游戏中包含部外者在内都压倒性垫底的『Stroke』你一点救济措施。」



「救……救济措施?」



「嘛,与其说是逆种子或让步赛……,唔ー嗯,简单来说离开原本的位置。」(译:逆种子(逆シード),设立种子原先是避免高水准的选手在比赛初期相遇而被淘汰,就在分组时分配到不同的组别,而手袋现在是低水准的玩家,所以不是种子而是逆种子。让步赛(ハンディキャップ),附加较强的选手不利的条件达成平等。)



或许你会被评价是因为受地球扑灭军新生的英雄一些无关痛痒的伤害而逃走的胆小鬼呢――魔法少女『Standby』说。



「不,说起来从那以前酸汤大叔有把你当特例看待过……」



像在那独白一样嘟囔嘟囔――酸汤?似乎在哪听过这名子。



谁啊?



「老实说我这样面对面看,完全不觉得你是个了不起厉害的家伙――是挺不可思议为什么还没被炸死啦――吶,为什么?」



「欸,那、那是……」



被这么毫不客气地说道,讲不出话来。



想反驳但被对方气势镇住――不,没反驳只是因为认同。现在手袋比世界上的谁都更认为自己是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家伙――所以才不得不守护自己。



硬要回答为什么自己还没被炸死的话,那是因为像不让自己灭绝一样来保护我自己。



「嗯……嘛,算了没差。就算告诉你多少游戏攻略的提示,依现在的状况来看,我都认为『Pumpkin』会赢下这场四国游戏的胜利。」



「『Pumpkin』?『Pumpkin』……还活著吗?」



「嗯?啊,那也不知道啊?嘿……在那种情报量下生存过来,也许确实是挺贵重的呢。这样的话连我都想看看没情报的你能游玩到什么地步――不过实验会做得过火。」



「…………?」



「啊,可是别误会喔,虽然我认为会优胜的是『Pumpkin』,但并非代表不会帮你声援喔?不如说我基本上谁都不会支援――不是大家的同伴,而是大家的管理者。」



让谁得胜都不会互相埋怨就是我的任务――说完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用手杖摇起最后一口。



「――都走到这就这样输的话很可怜嘛。什么都不知道就――」



「……?那个……」



把对方所言的片段片段接在一起,手袋想尽办法设立个合乎道理的假说――既不是敌人也不是同伴的管理者?优胜?玩家?但越思考越是雾里看花。



或许应该说是疑神疑鬼。



「可是『Stroke』你仍旧认为这场四国游戏是地球向人类发起的攻击对吧?」



「……?那个是……。欸?不是吗?」



被趁虚而入。



『Standby』看手袋直接表露于脸色上后说「对吧ー」,还差点看到快笑出来。



「以那样的认知生存过来,以那样的危机意识生存下来,真的很惊人呢――会那么想的现在除了你以外大概就剩『Giant Impact』了吧。」



「那,『Giant Impact』也……」



地浓凿。



从那说法来看,那名令人不快的魔法少女似乎也健在――寻找对象还活著当然会很高兴,但不可否认对那孩子根本上的厌恶感,内心有点复杂。



不,扣除利害关系也没讨厌到死死算了的地步。



「话虽如此,那孩子的情况是同盟伙伴知道真相――朋友是不可或缺的呢。不,那种生活方式向来都令人羡慕。怎么交上的呢?是天性或天禀吧――」



「那、那个……,你说『这个』不是来自地球的攻击是什么意思?你、你……知道些什么吗?」



「正确来问应该是『我不知道什么?』吧――别担心,就是为了要告诉你我才会来这。……嘛,虽然听完后也不觉得会改变你的命运,但公平是很重要的喔。」



要说的话,这是对到此为止拼命活下来的你给点奖赏的感觉――『Standby』做个开场白,



「这是场竞赛喔。」



说道。



「是魔法少女全员进行的竞赛――这说法有点语病。照理我们『白夜』队不算在内。」



「竞、竞赛……?竞争是吗?」



说起竞争,手袋一定会联想到生存竞争――正认知是正确的吗?



「没错。决定唯一一人的竞争。决定――谁是被选中的魔法少女的游戏。」



被选中的……?



为什么接二连三说出会令人心生动摇的关键字啊?明明手袋与那些都没关系了。



「可、可是,四国游戏不是只要逃离四国就会解脱束缚的游戏吗?没有所谓的……人数限制吧?一人成功逃脱的话,剩下的魔法少女就出不去四国?」



「不不,只是逃走的话没有限制喔――透露太多会偏袒,先到此为止,总之『Stroke』。唯独一个,是要你重新清楚理解的――为了健全公正的比赛。」



「…………」



「四国游戏不是以退出弃权为目标的游戏,而是要CLEAR的游戏――关于CLEAR的条件就请自行调查。要不要以CLEAR为目的随你的意――但如果你CLEAR四国游戏的话,那时―」



将手杖放在桌上,突然规矩起来插话说「多谢招待」后,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才接话。



「就会得到――究极魔法。」



就会掌控世界。



手袋鹏喜是如此听到的。







说掌控世界也太广泛,根本搞不懂在说什么――听到的单字无法在脑中转换成汉字。



勉勉强强才注意到,



『究极魔法』。



这单字的违和感――随后又想到酸汤这名子。对,那是在新人实习的最后一天,对话过的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的名子。



因为『酸汤大叔』这亲昵的叫法,一时还无法理解――不,那样称呼绝对和平联盟的干部阶层,这名黑衣到底是什么人?



『白夜』队?



无法理解混乱起来,手袋想起身追问对方――尽说些谜一般的鬼话,完全不能理解,不过似乎总算找到能唇枪舌战谈话的头绪。



酸汤原作。



那名美男子特别看待我?对了,那时也被问到『究极魔法』的事――我怎么回答的?



不。



虽干劲十足,但严格来说,岂止要盘问『Standby』,她连起身都不行。



依旧坐在椅子上。



身体无法活动。



「…………!?」



被捆绑著。



不知不觉间?从什么时候?



倒不如问――被什么捆绑著?



既不是绳索,也不是锁炼……,和领导『Summer』队的『Pathos』所持有,用来束缚『地球阵』的物品也不同?



像……爬墙虎?



不,这是……树枝?茎?



「啊……」



虽慌张但总算注意到――是从厨房拿回来就一直握在右手的免洗筷。



那双免洗筷『发芽了』――作为植物生长,从它本体蔓出的枝叶层层缠绕手袋的身体,牢牢绑在椅子上。



欸?免洗筷……发芽?



虽然是木片制成的啦――仔细一瞧,目前在坐的椅子,如今被捆绑在一起的椅子也是木制的。从它四支椅脚扎起根――固定在饭厅的地板上。



完全动弹不得。



尤其是所持魔杖的左腕,相当谨慎地被束缚住――这该不会……



不,不会错的――是魔法。



「啊,别紧张别紧张,不用担心。再怎么说原先都是竹筷,稍微用力点就能扯开喔。」



不在意似地说道,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自行轻易地站起身子――拿起一时放在桌上的魔杖转个不停。



「我是『木法师』――所有的植物,无论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奴隶。」



「…………!」



「看你迟钝的样子,还以为可以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吗……能给的提示就到这。不如说已经告诉你太多――有见识的人,单凭和我谈话的这五分钟就能CLEAR游戏啰。」



尽管你很难做到就是了,边说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边避开蕾丝窗帘打开窗户――没碰窗锁看来,多半进到这户家时是普通地从窗户进的。



「但如果你想得到『究极魔法』的话――就别再偏离目标,愉快专注在游戏上。」



「…………」



「掰掰。如果还能见面的话。」



虽然不认为会再相遇。



说完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的身姿不费力气从手袋眼前消逝――被拘束著也不能去追,手袋只能目送她的背影。



……顺带一提,她似乎说过由竹筷变化成的拘束很简单就能扯开,但比想像还来的坚固,没力气的手袋花了不少时间才获得自由。



早饭也没吃到(结果全被那黑衣吃个精光),完全浪费掉上午――今后如果只是潜藏在安全区等待谁CLEAR,那种程度的损失不成问题,但如果是在积极进行四国游戏的话,那可是巨大的损失。



损失。



那孩子果然给了自己补偿损失的提示吧……,老实讲,与其说无法以脑中的资讯来分析,不如说大部分都难以理解清楚……。



四国游戏不是来自地球的攻击?



那是谁发起的?月球、火星吗?



而且,虽然没有明讲,那名黑衣魔法少女暗示了CLEAR游戏的条件不是脱离四国……也就是要做些什么,这场游戏才会CLEAR。



能得到『究极魔法』?



「…………」



事到如今。



手袋早已看清自己。



她既不是特别的唯一,也不是『被选中的』――『究极魔法』什么的,那种与身分不相称的东西才不想要。



说四国游戏是场竞赛,也完全不想和其他魔法少女或玩家竞争。



如此思考的反面――也是种甜蜜的诱惑。



与坚强意志或坚定思想无缘的手袋,也许会再一次重新振起――能无条件爱护自己的自我陶醉,取回那种特别感的通关报酬,拥有无视也会被吸引的强大磁力。



觉得自己很没用。



是个没用的家伙……。



「不仅是那孩子所说的实情……,说什么『白夜』队的,只是想让我混乱吧。」



说出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做一次饭,边做边吃。



这次没有一个个摆在餐桌上,而是像吃下酒菜一样,在厨房做好先送入口中。



「现实来看,那孩子也许是『Winter』队的一员……,打算利用我来逃离四国吗……」



就像我一样?



一下利用我,一下骗我,会有什么好处吗――不可能会有吧。



充其量只能明确指示些环绕在四国伴随炸死这残酷惩罚的规则……



所以最好别太在意。



就当那名黑衣魔法少女没来过一样,重新开始采取今天该做的行动――不,唯一一个。



暂且不管『究极魔法』啊、『四国游戏的真相』啊,在她给的提示中,有唯一一个毫无疑问成为手袋方针的情报。尽管讽刺的是那绝对不是『Standby』打算要说的。



魔法少女『Giant Impact』。



地浓凿。



『Standby』透漏她还活著游玩四国游戏的事――如此一来,手袋就想延续昨天寻找地浓的行动。



当然也无法保证情报是否正确,但要讨论会没完没了――为了生存、为了守护自己,最后只好以什么作为主轴。



试著多少相信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所说的话,魔法少女『Giant Impact』虽然只有和手袋差不多的情报量,然而她同伴(『Winter』队的?)游玩四国游戏的水平似乎高了些――作为希望与动机,手袋度过今日的午后。



手袋安排了微不足道的临时计画表,冲个澡做好便当,完成准备后离开承蒙住宿一晚的民房――再度飞向天空。



起飞的瞬间。



「…………!?」



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反射性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谁抵触四国游戏规则炸死的吗?



但再怎么说声音也太大――即便产生爆炸的规模根据违反的规则而定,也不曾听过如此响亮的爆炸音。



头转去的方向是德岛县首屈一指的一级河川,吉野川――怎么会,吉野川正在泛滥?



的确昨晚下过滂沱大雨――远看云的动向也许那附近降过雨的样子,但有下到泛滥河川的规模吗?



不不不。



别说是泛滥……河川不会逆流吧?而且是以骇人的速度――那叫什么来著,波洛洛卡?(译:波洛洛卡(ポロロッカ/pororoca),位于巴西亚马逊河的支流,会被来自海洋的潮水所挤压,而产生河水向上逆流回奔的奇特现象。)



如此来看像场天地变异……。



在目瞪到一句话都没说出口时,洪水,不,宛如海啸般的水流一波波逆吉野川而上,彻底冲净河川――就像整个乾涸一样。从手袋现在漂浮的视角来看,转眼间就看不到逆流而上的河川。



但从远处传来的声响传达那现象还在进行――



「……? ? ? ?……?」



不用说当然不会明白。



没有认知也没足够情报的手袋鹏喜,不可能会明白――河川的泛滥是先前不久与手袋谈话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所属相同团队『白夜』队的一员,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施放逆流而上的魔法效果。



不可能会知道是『水法师』灌入杀意瞄准遥远上游人物的魔法。



以被『白夜』队的『木法师』用竹筷束缚的经验来看,她并没有灵光一闪联想到相同规模、相同种类的魔法少女的存在,『水法师』的存在亦然。



只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



只对环境的剧变呼吸不过来。



宽阔的河川逆流至乾涸。



到那种异态程度的规模,根本想像不到是魔法――就连她使用过的固有魔法『激光炮』,拥有足以夸耀的强大威力,却完全无法比拟……。



「…………」



因此没有想法。



手袋没有确信追上水流后会面临到什么――单纯像无意间小跑步追上对方的感觉。



看不见了源头只好凭直觉移动到能看见为止的地方,她轻易打破方才要搜索魔法少女『Giant Impact』组队的预定,如在追赶波洛洛卡般踏上航路。







不用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再复述,在这时间点的四国,在这场四国游戏中,手袋鹏喜动身早已晚到像跑错场合。



像唯独一人玩著不同的游戏,如果玩的是电玩游戏,会想暂且切断电源重新运行吧,或者会不打扰其他玩家直接礼貌性退出也说不定。



但如果说有唯一在此时比其他玩家更有利的一点,就是出于情报不足和动身晚而导致的疏于防范状态。



现在生存的魔法少女们――如魔法少女『Pumpkin』、魔法少女『Giant Impact』,或是四国左侧『Spring』队和『Autumn』队的魔法少女们,全员都有该戒备的『敌人』。



所以在移动或飞行时,必定也会边警戒是否会被发现――当然速度与移动效率也跟著降低。



而且乐观早已甩开来自地球扑灭军的少年,这天的她没有该戒备的对象――以全力全速追上川流。



说是这么说,魔法少女『Stroke』的全力全速终究也不及魔法少女『Pumpkin』或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飞行速度――不过仍憨直一心飞行,在落日前抵达德岛县的名胜地。



大步危峡――被残酷地破坏,河水似乎还更往上游逆流,但手袋在此停止飞行悬停著。



什么发现都没有。



没有能发现的东西――被完全冲毁,名胜地的影子荡然无存。然而在一心追逐波洛洛卡到大步危峡时回想到。



从谁那听过……,似乎从登淀证,魔法少女『Metaphor』那听过,绝对和平联盟的德岛本部在大步危峡的样子……。



没有记得很清楚,也感觉像夹杂什么玩笑的谈话,是可靠度相当低的情报,但如果这里真的有绝对和平联盟的据点,如此破坏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



再想也肯定不会懂。



别期待自身那种推理能力――手袋告诫自己。



只根据事实来对应。



无论目的是什么,如果刚才的洪水是要破坏绝对和平联盟据点的攻击,而那攻击照理不是从上游施放,而是下游。



这么一来该前往的不是上游而是下游――如此想法让手袋掉头折返。决定不追上洪水往更上游,朝向施放魔法起始点的下游。



前往那又打算怎么办――将以什么样的打算前往这部分的思虑切掉。



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顺著当下的想法――没考虑后果去逃避现实――她无从得知这时如果再跟著逆流而上的话,就能发现搜索对象的魔法少女地浓凿,在此她的『逆行』(虽然以河川原本的流向来看不是逆向),不,作为行动她欠缺一贯性。



行动再怎么不连贯也要有个限度,就如此愚昧地回头,但说是这么说,地浓凿正和地球扑灭军派来的少年一起行动,能避免和他相遇这点来看,她也不能不说是Lucky。



在他面前会采取什么行动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判断,大概是正确的――尽管不觉得能在下游发现什么。



事到如今仍在想该不会这个逆流是地球向绝对和平联盟发动攻击的她――是不会敏锐预想到在河口附近有『犯人』这回事。



比起思考更选择行动。



如果多少再相信自己,不放弃思考朝向河口――洪水的出发点前进的话,也许就会注意到可能会与发起那场天地异变的凶手相遇的风险,但如今手袋连自己的价值都没发现。



实际上是很危险的。



要是引起这次波洛洛卡的『水法师』,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没有被身后的魔法少女『Pumpkin』杀死,肯定会擦身相撞吧――最后也错过尽管没能打开心结但姑且算是队友的杵槻钢矢,重蹈上游时的覆辙,手袋到头来还是手袋。



总之在天色转暗,降雨完全停止时抵达吉野川河口的手袋鹏喜谁也没遇见,因此也做不出什么推测――结果面来看她白白浪费度过了一整天。



只是溯溪直上直下。



观光客吗?



搞什么啊,没想到今天这一天――会有为自己的人生再添绝望的余地。



根本就是大挥空棒。



颓丧到飞行都不想,手袋无精打采地走在乾涸的吉野川河岸旁――但就算再怎么绝望,日子还是要过。



必须得找今晚的落脚处。



连这种事都感到可悲――的确。



她这天的行动客观来看几乎是挥了空,不单单只是无所作为,和地浓凿相遇的机会也好,和杵槻钢矢相遇的机会也罢,尽管接近到那种地步都错失了。



乾脆与那名少年或『水法师』见面,即便有风险也是进展游戏的好机会。本人没发现机会通通错失的事又更加滑稽――比单纯的挥空棒感觉更差。



可是,虽然对不是很了解棒球的手袋而言这是无法理解的比喻,即使挥了两次空棒也还没到三振。



不,正因为错失了第一球与第二球,才会得到第三球的机会――尽管不是刻意等球,但正是错过机会才能相遇下个机会。



绝妙的机会――最佳好球。



「喂ー!吶吶,等等!从装扮看来,你是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酱对吧?」



从相隔乾涸河川的另外一侧――被如此宏亮的声音搭话过来。



认为现在四国基本上处于无人状态的手袋,吓了一跳面向那边――又再度吓了一跳。有种比早上与黑衣魔法少女相遇还更吃惊的感觉。



有两位成年人在那里。



非常成熟的两人。



成熟到像尽管附近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识别是成年人不是魔法少女的程度。



能识别――即便两人都硬穿上绷得紧紧、华丽又轻飘飘的服装,装扮成魔法少女的样子,也很明显不是魔法少女的两人组。



嗯?那件服装的配色……。



是『Pumpkin』的服装,还有……我的……?



「我们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份子ー,可以稍微聊一下吗ー」



对那种装扮毫不害臊,大声呼叫的她――和在她身后一步难为情到屈辱低著头的她。



可疑过头的她们正是所属地球扑灭军――三十多岁前半的左右左危与二十多岁后半的冰上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