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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诸道首论五胡峰言礼玄艺佛道儒(1 / 2)

序章诸道首论五胡峰言礼玄艺佛道儒

天道自序夏延周,人心无道扰春秋;

百家争先七雄殇,中华初统秦汉续;

风云千秋荡三国,五胡八王乱两晋;

十国六代南北朝,诸道入世撼隋唐;

两晋时代,八王祸乱西晋导致汉家内耗,国力衰弱,逐渐丧失了对周边胡人部族的统治。胡人开始逐步蚕食汉家天下,西晋灭亡后,开启了五胡乱华时代。

彼时永嘉祸乱,整个中原沦陷,汉人被蛮夷暴屠殆尽。而胡人则陆续建立了非汉政权,即五胡十六国,彼此连年争杀,战事难休。

每个王朝的建立代表着一方文化和教义的形成。这些教义理念在战火之地传播,成为百姓绝望中一丝精神寄托,诸教由此得以繁衍。

五胡祸乱结束数百载之后,各种教义延续不一,更新淘汰,在华夏大地存有八教立世:言礼玄艺,佛道儒俗;

八教分别用各自理念,或教化众生,或指领朝纲,谋求一己光大。诸教之间偶有嫌隙冲突,但整体关系仍是求同存异。

忽一日,道教掌教徐凌子,传信七教,以商谈诸教立世共存为论由,约众掌教于四月十七,在五胡峰相聚。

消息传开,彼时行商富贾、文豪墨客、帝王贵胄、市井俗贩、妇孺老幼、医渔耕匠诸三教九流,逐一聚于胡峰之下。欲睹众掌教之风采、盼聆诸教众之高论,一时五胡峰上熙熙攘攘,人流聚散;

但看那五胡峰怎生模样:

陡峭凌涯悬空,五峰如指擎天;

阴风窜绕似云压,盘根堆石如垒彻;

往昔羯羌占山巅,今朝佛道点青峰;

“今日便是四月十七,不知那些仙人何时来?”一锦衣青年轻摇罗扇。

身旁的背篓老者回应:“哪里什么仙人,不过和我们一般凡夫俗子而已”

“你岂知”锦衣书生刚想斥言老者鄙陋,但转念一思自己如何和一老叟理论?转身向一青衫书生道:“客兄,你可知此山为何名为五胡峰?”那青衫书生答道:“王兄既问,便容李某献鄙,王兄可见这山上五道尖峰如指,似要插耸云霄,有此得名五胡峰,此乃说法其一。”

锦衣青年束扇接言:“昔日五胡乱华时,匈奴、鲜卑、羌,羯,氐这五族曾在此山聚义,立誓胡戎图霸中原,由此得名五胡,此乃说法之二。”

忽闻身后一语:“未见前历休胡言,五胡地域分布、语言、风俗、习性皆不相同,聚在一起彼此说什么都听不懂!”

两人回首,见一少女,手持鱼竿,看似渔家女子。锦衣青年见她面容姣好,意气顿消:“诚如姑娘所言,我等皆未历经过历史,真相如何,只能由后人评说,传者所诉!”

青衫书生言道:“我也曾听传言,当年太武帝逼屠五胡,胡戎各族不甘大势已去。便在此山上,用胡族异语咒术相应,召唤五胡妖兽谛柯摩,妄念反击华夏。所幸被当年的八教掌教联手封印于此地!此山的五峰,便是那妖兽的五指!”

“是啊,是啊,刘嫂,我小时候就听老人说个这个传说!”一布衣农妇连忙说道。

“张妈,若是光一只手便似山般大小,这妖兽若是出世,岂不比天还高大?”旁边的垮篮老妪言道。

老妇身后的虬髯大汉听闻,不以为然:“怕是你家老爷子说鬼吓你的,朗朗乾坤,如何来得妖兽?哈哈哈哈”

张大妈回望:“去去去,罗老三,我们聊天,你别瞎掺和!”

“张大妈好,刘大娘好!”这时从虬髯大汉身后,冒出一个八、九岁的女童;

两个老妇急忙把接过女童:“哎呀,小杏也来了?罗老三,你个带孩子来做什么!”罗老三嘿嘿一笑:“呵呵呵,她娘说了,反正也是闲着,带孩子来见见世面!”

一扛锄少年问到:“若这妖兽个头真有这么大当年又如何能被凡人封印?”

背篓老者言道:“想必是用了什么法器宝具,人力再强,终究无法与妖神匹论!”

旁边有一金衣富商,对身边蓝布汉子道:“何福,听到了吧?还真有法器!这次钱瞎子算得挺准!这次我们要发财了!”

蓝布汉子:“是啊,是啊,老爷,这次我们要发了!”

彼时五胡峰上男女老幼,那边三个一团,这里五人一堆,各自簇团相聚,言谈语论说着八教五胡往昔,吵吵闹闹繁茂熙攘。

忽闻那渔家少女轻音高指:“有人来了!”背篓老者、扛锄少年、刘嫂等众人皆仰面而望。

锦衣青年正想:这里这么多人,有人来了,何足为奇?语未出,只见峰顶之上,霞光旖旎,光中人影攒动。

身未至,声已传:

菩提是业,业中求因,因果自然,然法观相;

相本浮尘,尘起姻缘,缘尽显业,业是菩提;

见佛者一字一步,从云端霞光走至五峰之一。

“是他,是他,刘嫂,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高僧,就是他去年给我家小虎治过病!”张大妈说道。锦衣青年对青衫书生言道:“客兄,此人便是佛教副掌教业菩提!”

扛锄少年和渔家少女皆仰头观望,旦见业菩提身貌:

头扠佛冠,鬓垂木珠,紫裟遮身白履盖足;

慈目祥眉,手执玉牌,一派威和善面之气;

只见业菩提起手佛印:“阿弥陀佛,贫僧远客,反先到了!”语甫落,两道青光坠至业菩提左右两侧,化作人形,亦是佛门高僧。

只听背篓老者对扛锄少年讲到:“想这佛教本是西域胡人教义,如今却在我汉家光大。”

扛锄少年不解言道:“胡戎数百载与我汉家不容,战事难止,为何胡人推崇却受汉家接纳?”背篓老者回应:“佛教被胡人传颂时,众生平等、护生不杀、慈悲行善、解脱自我这些教义是否亦有,吾辈不知。但这些教义理应受到传播,我等又何必追求来源!”

青衫书生言道:“王兄,你可知道,如今我等作诗吟赋,来源便是这佛教。胡戎僧侣常用佛语楔子之短句,倾诉心中情怀!这楔子便是诗赋之前身!”

锦衣青年道:“客兄当真博学,王某受教!”青衫书生却回言:“说来惭愧,这并非李某之所学,反是幼子所教授李某。”

锦衣青年颇感惊异:“客兄不避自短,当真君子。我记得令公子不过三、四岁年纪,便对诗句有此研究,将来在诗坛作为必是非凡!”

金衣富商问那何福:“何福,你看那和尚身穿的紫衣袈裟、手中的碧色玉牌,都值不少钱吧?”

何福回道:“是啊,是啊,老爷,值不少钱呢!”

众人交谈之际,忽闻诗号再起:

正名实,辨是非,巧论谋谈诳言定天下;

说合纵,商连横,寸舌如簧谬语拨乾坤;

只见一人口吟诗号,步履登峰,摇摇晃晃已矗立于五峰之一,旦见来人怎生模样:

黑袍披身白扇摇,乌泽峨冠清体瘦;

俊美男相羞红颜,沉疴不掩阳刚骨;

渔家少女不禁脱口:“唐无子,是唐无子!”

张妈自言自语道:“刘嫂,这,这是男是女啊?”刘嫂:“这人,这人你看像不像那个老五?”

“老五?哪个老五?”张妈疑惑。刘嫂言道:“就是咱们邻村的那个唐老五啊。自幼没了爹娘,整天在村里游荡,人倒长得不错。年轻的时候,还追求过咱村的何沐瑶啊!”

张妈听闻更奇:“听说那年他和沐瑶一起私奔了,这么多年没有音讯那唐老五和我们一般年纪,若还活着,应该也是个糟老头子了!”

唐无子向业菩提折扇持礼:“咳咳,大师,鄙人有礼,近来可好!咳咳,谛涅槃大师的伤可好些了?”

业菩提也持令还礼:“阿弥陀佛,有劳唐掌教挂怀,贫僧在此还礼了。倒是唐掌教常年染疾,多避俗情闲事才是。释摩尼,舍利曼,见过唐掌教。”

业菩提左右两位佛者相对一视,各自施礼。

锦衣青年问渔家少女:“渔家女子,你可认得这位唐掌教?”渔家女子答道:“此人是言教掌教唐无子,刚才他口中所言的那位谛涅槃大师,便是佛教现任掌教。”

扛锄少年问道:“言教?此乃何教?”

背篓老者回言:“先秦之前,百家中有纵横家和名家两大门族,皆善言辨。名家擅长名和实的言讨辨论,邓析,惠施,公孙龙皆名噪一时。以物释其理,指证彻其道,苛察缴绕,诡谲逻辑,但诡辩之名难辞其咎;纵横家观大局、察静动、能揣摩、料机先、通谋略、善决断。苏秦张仪之名不必多说,言谈纵横有度,处事开合自如”

锦衣青年一旁侧听,向青衫书生道:“客兄,想不到这山野老叟,学识倒是不浅!”青衫书生回应:“圣人言,三人必有我师!王兄,学海无涯!”

听那背篓老者继续言道:“汉家之后,两大门族不受帝王所善,逐步没落,门人遣散。想来都善言的原因,两家门人多有交流,取长补短,去芜存菁,渐渐融合形成了如今的言教。早在魏蜀吴争霸之时,言教弟子常凭利舌游说各方势力之间,谋求富贵,传闻言教第一任掌教有鬼才之称,谋略纵横三国”

青衫书生接言:“后至南北朝时期,言教凭借三寸之舌,上辅诸王建功立业,下护黎民存生留息。慢慢受到众生推崇,皇室信赖,发展到如今规模。”

抗锄少年听毕:“原来如此!”

罗老三问道:“说这和尚、谋士怎么都和神仙一样,一个化光而至,一个踏峰而行,便是身怀武艺绝学,也不应至此!”

渔家少女道:“一教之立,纷杂繁琐;武功仙法、奇门玄术皆有涉猎甚广,方能久存于世。我们俗人难如登天之事,八教弟子历年修炼,皆可能为!”

罗老三,金衣富商、锦衣青年等众人同问:“仙法,玄术,从何而得?如何学得?”之类的言语;

渔家少女只是一笑:“我只是听说,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此时高峰之上,业菩提左侧佛者,踏步而言:“徐掌教约众人来此,商议诸教立世共存之事。听闻唐掌教不日将卸下教印还望唐掌教多顾病体才是!”

唐无子摇着白扇:“咳咳,多谢大师挂心。鄙人卸印之日尚有月余,便会安心治疾。不过此刻,咳咳……鄙人依然是言教之掌教,既在其位,咳咳,则谋其政!”

业菩提言:“阿弥陀佛!释摩尼,佛者谨言!”

释摩尼回应:“副掌教!释摩尼有说当说,五胡峰会商讨之事重要如何,不必多论。从长远来看,唐掌教并非代表言教与会的最适人选!”

业菩提道:“释摩尼,你……”

唐无子哈哈一笑:“副掌教休怪!咳咳,释摩尼大师所言确实合情”一语未完,却听得天外音至:“大师所言自然合情合理!”

语甫落,却见一妙龄女子骑着雪白大狐,从云端再吟诗号:

阴阳调息,孕天地方生万物,五行观天时;

博众取菁,通儒道而知法墨,杂身化玄一;

诗毕,狐步而至五峰之一。

山下众人见着大狐,瞠目而叹,顿时纷纷攘攘一片哗然的讨论起来。

果然好一只大狐,且看生得怎般模样:

雪绒浴身,赤瞳染目,四爪蹬风竞神兽;

俯首晃体,摆耳摇尾,轻身浮云赛仙骑;

“爹爹,你看,大狼来了!”罗小杏叫到,罗老三抱起女儿:“哈哈,那不是大狼,是狐!这次爹带你出来,就是让你长见识的!”

自五胡乱华之始,各种兽族妖物丛生。至今数百载,华夏大地遍布各种飞禽异兽已非奇事,汉家百姓见怪不怪。但仍有部分胆小之人,见狐而窜。

锦衣青年啧啧称赞:“客兄,这般大狐,当真少见!比之我等上次游东海之时,所见的蛟龙一般大小!”青衫书生笑而不答。

这时听得高峰之上,唐无子躬身道:“咳咳,苏掌教,一别无恙?鄙人有礼!咳咳不知上官掌教可安好?”

从狐上跳下一女子,只看这番相貌:

墨装袭身素带饰体,身轻盈,白履裹玉足;

淡妆描眉浅朱染唇,目旖旎,秀髻插红梅;

这骑狐女子一现身,那青衫书生一双清目看得痴了,仿佛四周喧杂不再,大千世界只剩自己和眼中之人!情至而脱口:

清妆素抹敛风雅,千缕青丝不解烦;

颦眸目转藏英姿,百般韵味怎销魂;

骑狐女子手持一支木笛,瞪着唐无子道:“我说‘大师所言自是合情合理’,你是否有异议?”

唐无子略有思索,言道:“没有!咳咳”

骑狐女子又道:“既然没有,为何还恬不知耻,参与五胡峰之议事?”

唐无子接言:“咳咳,苏掌教此言差矣!我等诸教议事,其讨论结果影响未来时期有多久?便应该由掌控教位相同时期的人来参与!”

骑狐女子说道:“既然明白这个道理,这次徐老道约我等商议诸教立世共存,必是长久之计,你这没几天的掌教,只怕是与商议结果不符。”

下山众人似听得明白,张妈言道:“刘嫂,我好像看出来了,这和尚也好,女子也罢,这些人都不愿意那个黑衣秀才来这里参与,却不知道是何原因?”

刘嫂言道:“我等都能看出来,想必大家都能看明白。至于什么原因,我哪知道?”

高峰上唐无子持扇踱步:“谬也,咳咳……我等众教聚首议事,虽有议题,却未必有结果,若无结果,便与鄙人掌教几日无关,此乃其一;咳咳,就算有结果,这所谓的长久共存之事,你又如何断定鄙人在剩余几日内无法解决?此乃其二;咳咳”

骑狐女子道:“果然诡辩!”

唐无子续言:“咳咳,便是鄙人无法解决之事,又如何肯定新继任者就一定可以完成,言教内部人之优劣,诸位难道比鄙人还了解?此乃其三!其四嘛……咳咳……就是徐掌教信中所邀请者乃是鄙人,却非旁人!”

业菩提掌起佛印:“阿弥陀佛,苏掌教!这唐掌教所言,贫僧认为有些道理,你又看如何?”

这时业菩提右侧蒙面佛者突然开言:“苏掌教,这言教以口舌之利闻名于世,你何曾说得过唐掌教?这人来都来了,又何必再生事端?”声调婉约,这佛者似乎乃一年轻女子。

骑狐女子哼了一声:“罢了!有人贪恋教位,自己无能领导无方,又心胸狭隘,一门心思只放在欺压贤才之上,哼!”

抗锄少年则问背篓老者:“这骑狐之人是谁?”老者回应:“这女子唤苏墨柔,是现任玄教之副掌教!”

抗锄少年再问:“这玄教又是何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