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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忠孝是非谁人论仁义曲折世人言

七十二章忠孝是非谁人论仁义曲折世人言

任品轩看着手中残渺魂气大:“吾甘愿为汝吸尽天下污秽浊气,也甘愿同汝同伴心系之人。吾只一欲,求汝安好,纵物付出这许多,终究只是这般结局”

“任兄,你”公孙俊冲欲言又止,他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此刻他是任品轩还是青瓒。同时心中却想:这蛊虫心仪任澜,明明知晓后者之心全在任品轩身上,却依然肯陪任澜在九仙门待了这许多年,本以为这灵蛊是贪恋任品轩之阳气精魂,如今看这情形,倒也不似。

唐思遥也是同感,轻叹一声:“任澜明知任公子心中有人,也知晓自己终究不会结果,依旧是默然守护自己所属”

“呸!”二人忽闻莫五娘啐了一声:“方才她还想害死你们,这么快便忘了?!”

经此一说,公孙俊冲又想起此事,但他向来对亡者有宽厚之心:“任澜姑娘既魂逝,万缘皆休,何况她终究不曾害人!莫姑娘又何必与亡人计较!”

莫五娘哼了一声:“哼,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公孙俊冲和唐思遥均不明白,前者问到:“莫姑娘此言何意!?”心中却想:莫姑娘此刻怎如妒妇一般计较?任姑娘人已亡了,她却仍不歇嘴?这点和其姐莫三娘比较,倒是相去甚远。

“怎么不是?!”莫五娘厉色道:“生父在世,不图寻找,竟找心仪之人共欢七载,便是不孝!既已入了九仙门下,且不论为门中尽力多少,门主便是被她所带蛊虫咬死,岂能是忠?操控灵蛊吸食精魂,以供自己维持身行,不知了残害众生,自然不仁!任公子待她不薄,她却让蛊虫吸食任公子阳气,如此以怨报恩,算是义气!?”

“这”公孙俊冲听罢,无言反驳。在他心中,任澜本不是如此不堪之人,但闻莫五娘所言,句句非虚。若公孙俊冲不曾识得任澜,单凭莫五娘口中之言,也会认为这人何等不仁义,此刻公孙俊冲当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莫姐姐所言固然属实,但却不可就论!”唐思遥一语回应:“任姑娘为了救父,才被蛊虫吸食精魂,怎能算是不孝?九仙门被突厥人所害,她不得已用蛊虫应敌,虽然无法掌控之后局势,但初心却是好的,也算是对九仙门尽了忠。她与蛊虫相伴十几载,不曾伤过人命,只是吸食死人残气,如此不易可谓仁尽;灵蛊于她有恩,她借任公子阳气还情,甘愿承受不义之名,对灵蛊而言,倒算是义气了!”

言教本就善于辞论语争,唐思遥身浸其中,又得其父唐无子言传,自然非莫五娘所比。公孙俊冲听闻唐思遥之言,忽然有感:原来一人行事,从众人眼中所见,均有不同感触。唐莫二女对任澜所言,皆是实论,但论点一正一反,皆有道理。

这种感觉,公孙俊冲在回梦岭中,在特兰卓雅身上有所感悟,如今对任澜亦是如此。

莫五娘仍是不忿:“你怎知道她与蛊虫不曾吸食生灵,加以残害,只吸食死人残气,只是任澜一面之语,如何能信!”

“不错!”唐思遥点首:“确实是一人之词,这蛊虫如此当真肆无忌惮的吸食活人阳气为生,这十几年它早已得道,怎会连个人形都不修来,还需要附身他人?”

“果然如此!唐姑娘所言确实”公孙俊冲后面还有一句‘有理’不曾出口,便听任轻狂猛然大吼一声:“住口!”惊了三人。

“汝等有何资格评论澜儿!汝等不配,不配!”任品轩怒道:“若不是汝等从中作梗,澜儿何须消亡!?是汝等,汝等害死澜儿,吾要汝等偿命!”

言毕,便手持澜轩,一招‘墨点苍穹’便要出手。公孙俊冲见了,嘴上不及呼喊,心中叫苦:此番苦斗一夜,当真无力再战!

“凌烟清心咒!景武镇恶!”忽从云端传来一声厉喝,只见三道玉牌从天直坠,落在任品轩周身。

这玉牌有半人之高,尽为碧玉青鸾之色,三道牌上刻有字样。其中两个牌子刻四字:卫公景武、郑公文贞;而另一个牌子仅有三字:胡公壮;

任品轩这招‘墨点苍穹’已然出手,剑气凌厉四射,全数打在三道玉牌上。儒家绝学剑法加上灵蛊摧功发力,剑气功力非同小可,这三道玉牌被震退数丈之遥,终究还是抵住了剑气;

“好功力!”言毕只见一人从云端凌空直坠,落在众人眼前,且看这人身貌:

白衣紫挂,玉目灵通,童颜俊朗,雪发冠首缀三缕青丝;

气灵人杰,文乘武逸,剑墨修身,书意横轩伴七分忠义;

这人落地之后,诗号随之响起:

凌烟忠骨存,三清侠风荡,二十四杰名芳天下;

天地浩气然,乾坤孝义则,二十三载恩泽社稷;

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的男子,年轻俊朗,但竟是一头白发,只存有几缕青丝。他诗号未停,便扬手挥功:只见那三道玉牌青光乍显,围绕着任品轩转动。

任品轩本想再用第二招,被玉牌围住,竟再使不出起来,澜轩散手,大呕一声将蛊虫吐出。那灵蛊好似极怕玉牌光芒,迅速钻入了金丝木匣之中。

“嗖”地一声,那青年男子隔空取物,将木匣收入手中,此刻诗号已毕,言道:“灵犀噬心蛊?果然是它!竟在此地寻到了!”言毕,只见三道玉牌竟然缩小许多,与那灵蛊一同被这人收入怀中。

“多谢阁下相救,在下公孙俊冲,敢问恩公如何称呼?!”这人显身、扬手、收功均在转瞬之间,公孙俊冲此刻方才有机会出言。

这人听了一笑,并未看公孙俊冲一眼,却回了一句:“在下李剑一!”平平常常道出自己名姓。

莫五娘和唐思遥听了却是愣在当场,后者言道:“你”便不再言。

李剑一收了灵蛊,转身对任品轩道:“这蛊虫附体着实伤身,任公子安好!?”任品轩刚刚吐出蛊虫,虽然身子难受,却不曾有伤,只是勉强站立却说不出话。

“听闻再过几日,便是贵派与游龙帮比武的日子”言道一半,李剑一发现庭院之状:“此地如何死了这许多人?!还有突厥人在?九仙门这一夜,可是遭逢了什么变故不成!?”

公孙俊冲言道:“正是!可谓一言难尽!”心中却想:原来这人是为游龙帮和九仙门的比武而来的。众人也记了起来:如果不是突厥人生出事端,按照原来约定,再过几日,便是二派比武之日,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李剑一转眼看到唐思遥,相对一笑:“唐掌教也有兴致来观赏这次比试!?不知他人在何处,在下也好问候一声!”唐思遥知道这人识得自己和爹爹,方出此言,刚想说唐无子不在这里,忽然又听得一声娇呼:“爷爷!”

众人转身,只见一女子踏步奔来,看这女子样子:

轻纱红粉绣缎披,云簪饰发黛眉遮首,英容爽朗;

纤躯悴体娇柔身,魇面旖旎目珠情愫,傲姿铮骨;

“爷爷,您和婳尊如何走这般快?也不等等伶儿?”这女子不过也是二十岁左右,来到李剑一身侧张嘴便喊爷爷,倒听得公孙俊一愣。心想这李剑一看似比我看不了几岁,如何竟有这般大一个孙女?

公孙俊冲忽然记起师父曾说过:高人修炼功力能达臻境,便有返老还童之效,不想今日真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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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言,不能再言了!再言当真要泄了天机!”老者说完这句,转身边走,只给公孙俊冲留下一句:“一切随缘,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