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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酒陌迟疑了一会儿,低声问道:“她,怎样了?”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躲闪,脸上故作轻松,仿佛只是好奇问一下。

  酒砂知他问的是叶慕阳,唇张了张,垂眸低语道:“难产……”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可是他也能懂她的意思了。

  酒陌惊诧地看着她,慌乱中垂下眼眸,攥紧了拳头,抿唇没有说话。

  “酒陌,其实慕阳她……”

  “姐!”酒陌忽然站了起来,打断她的话,“我不该问她。”

  “可是……”

  “我不想知道,我走了。”他几乎落荒而逃,他是不应该问她,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的事,一点都不想。

  酒砂眸色隐忍,没有追上。

  前世是她不好,若是当时同意了他们二人的婚事,是不是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了?酒陌成婚后,是不是会变得稳重些?也就不会失手杀死人,沉曦也不会因为包庇他而遭皇上革职……

  再退一步,就算酒陌后来还是会出事,可是成婚后,慕阳若能及时怀上他的孩子,那他们家是不是也不至于绝后了?

  酒砂闭目,惆怅倚在亭柱上。

  下午的时候,酒陌去了国子监上课。

  前世这日,他早上就派了下人去国子监请了几日假,今日只顾出门去和姐夫请罪,自然想不起这回事,算是旷课了半日。

  少年不识愁滋味,等他沦为南冠客身陷囹圄之时,他才发现课堂上夫子们一板一眼的教诲,真的是为了他们好,前世是他不懂事,白白糟蹋了好时光。

  酒陌刚踏入国子监,就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个人。

  这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国子监白色的儒服,身形略有瘦弱,浓眉大眼,肤色白皙,正和身边高出他一个头的清瘦少年谈笑风生。

  他笑起来两边有极深的酒窝,明媚的笑容和他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互相辉映,灿烂的笑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少年眼角余光瞄到了他,面生欢喜,可定睛一看,却见他鼻青脸肿,连忙朝他奔来,急切道:“酒陌,你怎么了?”少年担忧看着他,语气颇有埋怨,“你又和人打架了?”

  酒陌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眼,冷淡应了一声。

  “你和谁打架了?他怎么能将你打成这样!”少年有些急,抬手想触碰他,又怕碰疼了他,皱眉问道,“你疼吗?”

  酒陌别过了脸,说真的,他如今恨极了他这副假惺惺的模样,不耐烦道:“不疼!”

  “你怎么啦?你心情不好?”少年似有些恍然大悟,“你是因为你姐姐嫁给了大理寺卿所以才不高兴?”

  酒陌没搭理他。

  少年继续安慰道:“其实我觉得大理寺卿人很不错啊!他铁面无私,不畏强权,而且他模样生得又好看,你不知京中有多少少女都心悦于他!再者,他位高权重,却从来不……”

  酒陌打断他的话,嘲讽笑道:“那就是说,以后你要是看上哪个位高权重的人,就不顾你姐姐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也要让她嫁给那个人了!”

  少年被他问得一怔,“当然……不是了。我姐姐、我姐姐我一定会让她嫁给自己的心上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木有bl,不过杀手很爱yy。

  第3章 欲擒故纵

  “呵,那也要心上人是大富大贵之家吧。等有朝一日,你心上人穷困潦倒了,我怕你倒是奔富贵而去了!”酒陌说完,气得胸口微微起伏,拂袖而去。该死的,明明说好要冷静的,可是一看到他却还是情绪失控了。

  “诶!你说什么胡话呢!”少年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追上来揪住他的衣袖。

  酒陌回过头来,盯着揪住他袖袍的这只手。这只手细白纤柔,少年被他看得一阵心虚,慌忙收回了手,长长的袖袍垂下,掩住尖尖五指。

  “请你自重!”他吐字道。

  少年一下子气得满面通红,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酒陌,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慕阳!”一旁的清瘦少年看不下去了,“慕阳又岂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你闭嘴!”酒陌鄙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我上课去了!”

  “你……”清瘦少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睿之,我们别管他!”叶慕阳撇了撇嘴,“他保不准又在哪处地方受了气,找我们撒气呢!他要是不回来和我们道歉,我们可不要搭理他!”

  许睿之无可奈何一笑,“也就是你好脾气,受得住他。”

  叶慕阳无奈地耸了耸肩。

  在旁人看来,叶慕阳和酒陌二人关系要好的原因,许是因为二人同是双生子,上面还有着一个极其护短的姐姐。

  沉府,华灯初上。

  酒砂和沉曦二人用完晚膳后,沉曦看了她一眼,略有犹豫道:“你……要不要四处走走?”

  酒砂垂眸,思虑了片刻才冷淡应了,似有些不太情愿。可是见了她这样的反应,沉曦的脸色反而正常多了。

  古还寒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心中的小人早已鄙夷得嘴角直往上翘,呵呵,装不下去了吧。

  酒砂心中暗叹了口气。

  她今日下午午睡醒来后,炖了盅冰糖雪梨,给他送到了书房里。他当场还不敢喝,只让她放着,也不知后来喝了没有。

  酒砂回去认真反省了一下,前世三年,二人关系是慢慢和好改善的,可如今,只怕是她的突然亲近吓坏了他。也是,他这人向来谨慎小心,她这般反常他怎能不起疑?酒砂郑重思虑后,试着在今晚晚膳的时候,学着前世般冷下脸来,菜不给他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这不,他这会儿倒主动来邀她去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