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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被欺负!(上)(2 / 2)


  随时可能以官员主观意识,来决定一个案子的结果。

  比如说“情有可原,罪无可赦”那搞不好就是秋后问斩了;“罪无可赦,情有可原”说不准当堂赦放,堂上大老爷,还给点碎银安家。有时断不出案来,更有诱供的,借言鬼神的,诈话的,这些就是包龙图的话本里,也不少的。不单是这年代,就算千年后,到了袁枚那个时节,看袁枚断案的判词,那也是非常飘忽的,基本就是官员个人主观意愿在做准绳吧。

  而司马光拿点的着刘瑜给他的这卷宗,那压根就不是这样的。

  不用断案官员去诈话,不用诱供,上面连适用宋律哪一条,刑罚应该在什么幅度之间,还是要上奏中枢,都写得分明。

  司马光看完,就让长随把探事司当值的亲事官叫来:“让刘子瑾即刻过来!”

  刘瑜听着亲事官的禀报,对边上又感觉要收拾细软跑路的沈括说道:“存中兄,不用这样,涑水先生看完了那些卷宗,让我过去罢了。”

  “他明明就是让你即刻过去,没说卷宗!”沈括激动地说道。

  刘瑜看了他半晌:“我兄还是专心钻研学问吧,做官这种事,我本以为我外行,谁知道,我兄比我还外行。”

  说罢拍了拍沈括的肩膀,转身出了门。

  去到司马光那处,报了名入内去,就见着司马光劈头问道:“刘子瑾,你当老夫是傀儡么!”

  “不敢,我来永兴军,原是协助先生的,自然把我能搜集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以便先生来做决策。”刘瑜一点也不慌张,甚至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说道,“若要先生一件件去审、去问、去查,先生便是学究天人,一天也不过十二时辰,如何做得过来?”

  司马光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你列出什么,此罪按律当如何,什么意思?你刘某人,还要指点老夫如何办差?”

  “非也,借先生一点浩然正气吧。”刘瑜放下手上水杯。

  “哼,你拍马溜须也是没有用的!”

  刘瑜摇了摇头,正了正脸色:“下官与先生,分歧颇多,但有一点,下官还是信得过先生的。”

  “涑水先生私德无亏,嫉恶如仇,一身正气。这是真有的事。”

  也不是吹捧,司马光就算政见再愚蠢,他也是想为百姓好,他能把蠢事干得极为正气。

  就比如上乞罢刺练勇的折子,上了四五次,要不是一身正气,敢这么干?

  他绝对一腔正气的,可以说司马光没能力,村夫子,可以说他误国,但不能说他不正派。

  “这事,除了先生,其他人,只怕是办不来的,多少都会有牵绊。比如说某人是旧党,哪便是亏空常平,也罢了;某人是新党,那他虽不做恶,却也要逮着机会往死里弄。这等人,别人干得出来,我以为,也只有先生,才能秉承公心了。”

  司马光听他说完,抚须沉吟了半晌,终于挤出一个字:“坐。”

  “你不用拿话挤兑老夫,这些东西,齐备到这程度,换谁都能办。”

  刘瑜摇了摇头:“先生以已度人,我便不能办,我便办不下手。”

  司马光毫不为所动,望着刘瑜半晌:“你要什么?”

  “我想在京兆府试试,能不能用井田之法,富国强兵。青苗法虽好,但我觉得,有些想当然了。”刘瑜很平静地说道。

  自去年起,常平仓法遂为青苗法取代,包括广惠仓所积,钱谷一千五百万贯石,亦充作青苗钱本,每岁夏秋未熟前贷放,收成后随两税偿还,出息各二分。这也是刘瑜去查验常平仓时,查出来的大问题,因为有新法的变动,这些硕鼠,才会大幅度亏空的机会!

  不过司马光听着,却就眼中一亮:“你也反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