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里夫，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九啊，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你说过会带我离开那个地狱的。你还记得吗？乔里夫大哥！”胡小九大声叫道。

  是什么，模糊了双眼。

  是什么，刺痛了心扉。

  那些温暖的过去，如今彻底变成了冰冷的回忆。那些仅存的幸福，现在被血淋淋的撕碎。

  再也回不去了。

  哪怕有暴食之心，那些一起笑过、一起哭过的人，也始终回不来了。

  一切，都将埋葬在这里。

  又是谁，撕毁了这一切？

  贝塔莎的身影在胡小九脑海中划过。

  “那个女人，还有夜枭……”胡小九全身颤抖着，有血从嘴角滴落。这些鲜红的液体是如此苦涩，苦得难以下咽。

  “无法原谅，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光夜枭每一个人！”

  少女放声尖叫。

  一声枪响。

  胡小九连连退后，肩头血流如注。她抬起被眼泪模糊了的双眼，然后擦掉泪水，才能看清对面那道举枪的身影。

  她在笑，笑得如此悲伤。

  可曾经给她带来温暖的那个人，现在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举起枪，然后射击。

  胡小九奔跑起来，埋头绕着六号奔动，让步枪的子弹总是击在地面，击得尘土飞扬。

  对不起，乔里夫。

  现在我还不能死。

  我还要给大家报仇。

  所以我只能杀死你了。

  再一次的，彻彻底底的杀了你。

  恨我吧，尽管恨我吧。然后我会承受着这股怨恨活下去，直到夜枭最后一个人死在我手里为止。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

  他们的命！

  妖瞳再现，胡小九停了下来，在飘零的火星里看向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不知是否错觉，她仿佛看到男孩在微笑。

  然后微笑的男孩朝她抬起了枪。

  射击！

  火舌喷薄，子弹如雨。

  蓦然胡小九身前升起一片火幕，把子弹尽数接下，融化，化成铁汁。

  打光弹匣里的子弹，六号抽出匕首，木然地朝胡小九拨腿奔来。

  火幕落下，胡小九抬起手，伸出一根指头。

  指尖上有火光闪耀。

  “永别了，乔里夫……大哥。”

  六号奔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