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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一心礼佛第102节(2 / 2)


  更重要的是……

  温月声目视着那武安侯身侧的那些将领,目光扫过了他们,落在了外面一个个穿着甲胄的殿前军的身上。

  她冷声道:“凡所空出来一个位置,在接下来的三军汇演中,表现优异之人,皆可争夺顶上。”

  静。

  有那么瞬间,虽然隔得很远,但是在这殿内的许多人,都清晰明白地听到了那些将士兴奋的呼吸声。

  而与这些人相比,武安侯所感觉到的,是一种确切的窒息之感。

  他从前肆无忌惮,利用职权便利而行事,且高高在上,凌驾在了这些将士之上,将他们当成是牲口一样呼来喝去的时候,大概从未想到过,有遭一日,他会有今天。

  他与那些个受身份地位所限制,只能够屈居他之下的将士的身份,彻底调转了过来,他才是那个真正意义上的鱼肉。

  而旁人,则是成为了那把悬在了他头顶上的刀。

  温月声说得再过清楚明白不过的了,只要有人能力手段均能够在他之上,那便是他的死期。

  说一个个的死,且还是要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拥有的一切,被他人所侵占吞噬之后,再走向了死亡。

  “每死一个废物,就能够多一个可用之人。”忠勇侯反应过来后,眼中划过了无数的情绪,最后那瞬间,属于军人的亢奋和热血涌了上来,他高声道:“好!此计甚好!”

  在他身后的吴勇,亦是满脸兴奋之色。

  他都能够想象得到,武安侯自来赖以生存的,就是他建构之下的整个军权,可今日温月声的话传出去之后,他们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们的命,将会是别人平步青云的阶梯。

  而他们从前施加在了旁人身上的恶意,将会以十倍、百倍甚至是千万倍地折返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是死,但比起凌迟,还要更加痛苦。

  因为他们将要看到的,是从前一起作恶的人,如今一个个被宣判死亡。

  而最为恐怖的是,上首的皇帝在听到了温月声这一番话后,竟是应道:“准了。”

  满殿皆惊。

  那武安侯当下已经是惊慌失措,他高声地道:“皇上!臣是冤枉的,那些事情皆是忠勤伯背着臣做下的,跟臣没有任何一点的关系啊皇上……”

  “皇上饶命!”他身边的那些将士,更是疯了跪下磕头求饶。

  他们皆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冤枉?”殿上的皇帝冷眼看向了武安侯:“这甲胄之上,还有多年之前,朕赐予你的东珠。”

  “张丞,你真的当朕已经年老不中用了吗?”

  那武安侯听到了这番话之后,当下便是腿一软。

  他在朝为官多年,当然知道这样的甲胄他碰不得,是僭越。

  但掌握权力多年,人早已经不是当初那般,什么碰不得的东西,什么明令禁止,他就偏要去碰。

  若说他因此产生了什么谋逆之心,那是全然没有过的。

  他只是贪婪,贪婪地想要一切所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且过后他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妥,方才会将这一套甲胄赐予了忠勤伯。

  可笑的是,早些年他想起这套甲胄,问忠勤伯时,对方信誓旦旦地告知他,因为这个东西逾矩,他早就已经让人秘密销毁了。

  也正因如此,忠勤伯被斩杀之后,他气恼愤怒,却唯独没有恐惧。

  因他在军中德高望重,因他有功在身,更因为殿前军绝大部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皇帝要用他,自然不会轻而易举地让他死。

  他想到了一切,唯独没有想到。

  他年轻的时候都会被权力所迷,而造出了这一套黄金甲胄,忠勤伯的如今,比起他的从前尤甚。

  他会造黄金甲胄,忠勤伯又怎么可能将这个东西销毁?

  眼下此物一出,就成了他一切谋私的铁证!

  将会成为夺取他性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武安侯紧盯着那套黄金甲胄,盯到了双目刺痛,方才一口血喷涌了出来。

  殿上瞬间乱成了一片,慌乱之际,这人竟是还恶从胆边生。

  那双昏沉沉的双目,在扫到了旁边穿着笨重的礼服,并不方便行事的温月声身上。

  他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他这些年所经营得的一切,那双眼睛变得赤红。

  在所有的人皆未有反应过来,大殿内人来人往,身边许多人都在跪着求皇上开恩时,他竟是骤然从自己的皂靴之中,抽出了一把短刀。

  这刀很小,今早在上朝之前,他心绪不宁,是以将其捆在了那皂靴的内侧。

  却怎么都没想到,他这胡乱之下的一举,今日竟是真正地派上了用场。

  在那混乱之中,他疯了似的举刀,疯了似的往温月声的身上刺去。

  她的出现,拿走了他这辈子最为看重的权力,且还要让他身处在了权力的最底侧,受那样的凌迟。

  那他今日,就要她血溅大殿之内,死于当场。

  武安侯已接近于疯癫,他年轻时武艺确实极佳,骤然爆发之下,殿内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看到了他手中高高举起的短刀之时,已经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