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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话「到访的春天!在季节变化时仰望天空。」(2 / 2)




「…………」



嗯,魔法少女『Asphalt』在沉默之后对空空的发言,钦佩似的同意――是不是真的钦佩大概只有神才知道吧。



「总觉得不能不去信任某人,吗――也是呢。如果选择谁都不相信的生活方式,吃饭也好睡觉也好都办不到对吧……何况是身在四国游戏之中。互相协力是基本,吧。……当然,无论就像是你们说的一样,还是说谎也罢,『Verify』不在这里是不争的事实……你的说辞和我的预测,即使哪边正确了,和『Autumn』队的春秋战争变为五对四的事是确切的。当然,不想因此就变为单纯的不利……」



她边观察他们的反应边说。



「即使如此,『以防万一』在此排除掉你们,有点太过于杀气腾腾呢――坦白说的话,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集团,实在是难以揣度,如何应对等听完个大概之后再做决定,大概。」



「那么说的话……」



和多说无益就发起战斗的魔法少女『Verify』比较的话,魔法少女『Asphalt』对空空的态度可说是理性的――也能够说因为是统率团体的队长,只不过可是,以那位『沙法师』是『Spring』队成员的立场,照理也有遵从队长的指挥,所以要马上理解那种态度也是不自然的吧。



根据之前的说法,从能够打听出来的情报也能理解为什么要排除……。



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感觉事情都称心如意的时候就该留意――和魔法少女交涉,就像水油一样,决裂是常有的事不是吗。



嘛,或许到现在为止就是如此,除了最初遇到证的时候,空空也不是没有可能性一直坚持穿著女装――外部者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装这事实,有很大的可能会引起她们的攻击,那先暂且不谈,所以以空空来看,岂止是『那么说的话』,比起奇怪地小心提防,决定要装作迟钝不灵敏的样子。



「……帮了大忙。那个,『Scrap』和『Verify』对吧?因为被卷入两人的战斗,都有人受伤了……,我们对四国游戏几乎是无计可施的感觉。被黑衣魔法少女搭话更不用说,为了早一刻让这游戏结束,可以的话请和我们合作――当然,能够和地球扑灭军连络之时,我也能给予你们最大限度的照顾。」



大概是空头支票的大甩卖。



总之,汇集实验失败的原因所产生这次的损害,做到至少不会被地球扑灭军责难的程度。



嘛,要让被组织疏远的空空所照顾,是好还是坏并不清楚――但暂且,即使做『最大限度』努力的约束也不会有害吧。



正在心里想时,魔法少女『Asphalt』第一次浮现出与年龄相符――捉弄使坏的女孩子的笑容,



「被你庇护的话,不会成为反效果吧?空空。」



这么说。



像是直接描摹他心事般说著。



「姑且不论前任的牡蛎垣室长说的话――你的发言力没有到达室长的程度,自从加入地球扑灭军以来,都没有对吧。」



「!」



无法确实压抑著惊讶。



大概是知道自己存在而讶异,而且同时还,迄今――至今为止进行谈话的期间,也讶异魔法少女『Asphalt』对事前就知道空空的名子而默不作声。



大概是有战略上的用意吧――对自己有没有出现破绽突然感到不安。



「……您知道,我的事情?」



暂时做没有大碍的应答。



不如说是可以证明自己的身分,装作安心的样子――不过,空空不太有像是『能证明身分后就安心』经验的那种人,那种演技能算是拿手吗,并不知道。



相当全力以赴去表演。



「嗯嗯,嘛。大概知道名子。」



魔法少女『Asphalt』令人匪夷所思的回应――意味深长地。



如果可以隐藏到最后就好了,在此去除『事前就知道空空』这张卡,那时间点在她心中也许觉得这个谈话的圈套已经决定了胜负。



看来空空只好祈祷不要落入那地狱的圈套中――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也没有被推下去的打算。



就算是以这两名『Spring』队的魔法少女做为死者的形式,也能崩解春秋战争的均衡吧――无论怎么说,这里都有一名队长。



到底有没有料想到空空计画著如此危险激烈的事――因此魔法少女『Asphalt』暂时先装模作样,



「嘛,好吧」



说著。



「就让我们详细听听你们的事吧――把你们作为『Spring』队的客人来接待。」



「客人?」



「对,『白夜』队的方面,虽然说是什么样子还是不知道――但我们的队伍就像是一块岩石,不会变成因为少一人就尽快补充队员这种系统――总之,因为在这不得不战斗的场合,即使你们打算要成为『Spring』队的同伴,我们也觉得会有点困扰呢。」



「蛤啊……所以才是客人是吗。」



奇怪的划分,像是共同行动却不是一起的感觉,对于她们来说是想守护那个的系统吧――也能够解释因为『Summer』队和『Winter』队没有那种凝聚力,所以队伍才会崩溃。



或者像是刚才思考的,『就让我们详细听听你们的事吧』之后,也许是再盘算著处理空空他们,这种说法――嘛,不能说那外交态度同样卑劣。总之以事实来看,暂且不谈事情的原委,空空他们的确是杀了她同伴的其中一人,因此以第三者的观点,或者是神的观点来旁观的话,可以理解强烈排外的魔法少女『Asphalt』的应对,是极至认真的。



不。



真正从客观的视角的话来看,该给她做个建议的话,不会采取像那种折衷方案或择优的主意,应该做的像是不要和空空空有牵连――这种建议也说不定。



换言之,他是。



比起杀死敌人,杀死我方人数还比较多的战士。



无论是作为队友还是客人,把他拉进来自己的阵营这点,以一个兵团的指挥者是绝对不可能会做的事――因为那个原因。



照她刚才所说,像是空空的前任者是牡蛎垣闩之类的事,包含内幕都知道的吧。



「我明白了。」



反正空空不管对手有什么企图、有什么样的念头,『作为客人对待』这承诺不被推翻之前,决定先顺著对手的意。



「觉得想让我说出在我知道范围内的事情――所以从你们不是知道范围内的可能的范围也可以,想请你告诉我四国游戏的情报,因为作了相对应程度的工作。」



「真了不起呢。」



明白那直接讽刺的口吻,魔法少女『Asphalt』狠狠地说。



「那么,让我带你们到根据地吧。在那种开阔的场所继续谈话会很危险呢――」



「根据地?」



空空对此话语而反应――是这里所说的根据地,照理说龙河洞内有绝对和平联盟高知本部遗迹,也就是被带到那里的事,是他把脚步伸至高知的目的终于能够达成。总之『达成目的』,是唯独在现在四国可以高兴的事,就算只是一个微小的成果。



但是从话语表达只说是根据地,不能推断会到哪种地步,嘛,在顺利进展什么事就会干扰妨碍在四国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不如说是让空空不慌不忙地准备好的样子。



「我,虽然是不介意到别的地方说话,可是想早一点争取信赖。」



「信赖……啊。」



表现惊讶的魔法少女『Asphalt』。



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听到了什么话,都想说她们和空空之间是不可能产生信赖的样子――虽然没有很明显那是针对部外者的态度,还是针对空空个人的态度就是了。



「不需要那么焦急喔,空空。信赖关系啊,可是要慢慢培养的喔。」



虽然不是没有注意到那带有讽刺的反应,「啊啊、嘛、虽然是那样啦」,空空都假装没有注意。



「也说是愈速则不达。差不多,不得不给那两人医治处理对吧?受『Verify』和『白夜』队战斗牵连的这两人――怎么样的情况,想在之后再详细地问候,应该先让她们在床上好好休息。」



「啊啊……是呢。非常谢谢您的关心。」



说完空空鞠躬行礼――『谢谢』变成现在空空的口头禅,关于那个也许是坦率的感谢。没有考虑周全到那种程度。虽然两人似乎不久就会醒来(觉得地浓仍旧想暂时睡觉的样子),但是也有受到意想不到重伤的可能性。



像对于意识不明的同伴也不做最低底限注意的人说『想要争取信赖』什么的,从对方来看想必相当滑稽吧――同时,空空从这件事趁著空隙看向魔法少女『Asphalt』。



不是部外者而是客人的话,那种尝试的担心、关心,哪怕说是做给对方看的藉口或场面话――她并不简单吧。



或许是她的那种态度、那种个性,不就是产生现况、春秋战争的均衡状态的一个主因吗――空空所思考的那种是不知道是否知不知道,魔法少女『Asphalt』向身后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



「你可以飞过去爱媛那侧帮我探查一下动向吗?如果说要崩解均衡状态的话,想要最新的情报。」



简短发出指示。



然后看对方点头后又再度转过身来面向空空,



「那个,没有听过呢。那个小女孩,是所属地球扑灭军的吗?」



如此询问。



这也做了设定真是太好了,虽觉得六岁儿童不可能是地球扑灭军的一员,空空按照当初的预定,告诉她们是调查中救助到的四国一般市民。



岂止虚实混淆,和『Spring』队的第一次会议几乎有九成都充满了谎言,然而照理说结束的部分才是真正要说明的事情。







不过按照预定说的话,关于酒酒井缶诘她被黑衣魔法少女『Scrap』称为『魔女』的事当然要隐藏起来,名子也介绍伪名,所以这种意味在第一次会议,到最后的最后也许应该尽是说些谎话。



但是事先准备好的『瀬伐井铊美』这伪名经过空空判断后是不能使用的――魔法少女『Asphalt』是知道空空还有牡蛎垣的名子。就算会知道瀬伐井铊美也不奇怪――虽然瀬伐井铊美有什么样的个性,老实说空空并不了解,然而那有点奇怪的名子,不会有同名同姓的人吧。



因此瞬间判断完的空空,



「似乎因为受到惊吓而口齿变得不怎么流利的样子。所以详细的事情不太清楚,可以的话我是想帮她寻找双亲……」



那样说明。



背地里反映出她的家人大概已经GAMEOVER的事情――嘛,那确实是不一定能明确确定的吧。



然而无论如何,缶诘是四国游戏一名幸存下来珍贵的一般人,而拥有神秘的预知能力的幼稚园儿童这件事像是努力不要暴露一样――『设定』为受惊吓而口齿不灵的状态的话,也难以格外被询问调查。



感觉到正前方的魔法少女『Asphalt』似乎天真似的没有立即乘人之危的想法――是奏效了还是偶然,她,



「哼,是吗。」



没有继续追问――之后。



龙河洞。



绝对和平联盟高知本部――的遗迹。



当然为目前要到达的地方。



桂滨和龙河洞还是有相当的距离,所以途中也有和『Spring』队队长往来对话――危险的一问一答。由于飞行不了就用汽车来移动,在到达之前必要的时间也是一个危险――不如说对那方面感到提心吊胆。



即使悲恋穿著魔法少女服装也飞不起来,假如地浓醒来的话事情就麻烦了――由地浓背著缶诘飞、悲恋背著空空飞,很快就会到『Spring』队的根据地,要是被魔法少女『Asphalt』这么说时,不应该反驳吧。



正因为有正当理由搬运被战斗卷入的两人,才可以理解在那边借台汽车当作移动手段――悲恋和缶诘坐在后座,在助手席帮忙导航的魔法少女『Asphalt』,然后开车的是空空。



好久没开车了――尽管那么说她的情况与骑自行车到爱媛县的杵槻钢矢不同,能够轻松驾驶。在助手席的魔法少女对此感到吃惊似的――从那吃惊的样子,空空认为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们,真的没有能从组织学到除了『使用魔法』之外的技术。



与其说是彻底的管理,到不如说绝对和平联盟对魔法少女,更有种胆怯的感觉――比起培育那种力量、扩展那种力量,更无论如何都要削减、更不顾一切的削减投入的心血似的――不是锻炼而是削减似的。嘛,也许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实际上,寻求能够打地球的究极魔法实验失败,如此这般,完全出乎意料地覆盖四国全境而招致灾害――假如操作一个失误,魔法即便不说是把双刃刀,也会成为把拔出刀鞘的利刃……。



在车中试著询问隔壁的魔法少女大概是哪里,但她,



「详细的话等抵达之后再说吧。」



只如此回应。



她并没有把她的导航目的地地名告诉给空空,因为每次都要进行导航,又要回应过于纠缠不清的问题,所以也许有点困难,但那种冷淡的态度能够让人觉得科学和魔法哪里不相容。



身为一名魔法少女,搭乘汽车也许是种屈辱――相较之下,看到年纪似乎比自己小的空空有驾驶技术而也有一种羡慕的感觉,复杂交错著。



这么说魔法的技术本身,也让空空觉得羡慕,使用到自身的飞向天空啊、死而复活啊的这方面,虽然也有不便说否定的事情,然而以现在综合的感想来看,抹灭不去『超过人类的控制』这印象。



在汲取无尽无穷的能量这时间点,就知道那操作的困难。果然把那做成『儿童的玩具』太过于危险――在明白绝对和平联盟的方针之后,总之,『魔法』这规格外的力量收纳在『儿童的玩具』这规格之中的事,以致让人持有实用性,恐怕在理解绝对和平联盟方针的情况下,就算如此还是觉得很危险。



大概比取得汽车驾照还危险吧。



现今四国的道路没人没车也好,也没有遵守信号、号志的必要,所以即使是开车技术笨拙的空空、目的地不明的导航,也不太可能发生事故――但如果有『魔法少女』引起的停滞的话,思考该……。



啊啊原来如此。



所以说魔法少女的人数在这广大的四国,完全理解为什么能保持在只有二十多人左右。魔法有八十八个只是空空的假说,能够思考以那假说作为反驳的,是魔法少女的不足――然而限定魔法少女人数的理由应该是畏惧魔法少女的能力,因此绝对和平联盟才会让那反驳无效化。



「虽然不像是我该担心的事――没问题吧?让那孩子自己一个人去。」



被明白说过详细的等抵达之后在谈,但要在车中一直保持沉默也不行,空空才像是闲聊一样开个话题――对闲聊也内含有些重大的话语。



「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对吧。照理说要乘入敌阵爱媛而出动的侦查队,起码要两人组――」



「从你那得到不确定的情报,而把队伍分割为一半也不是正确的对吧――那的确不像是你该担心的事呢。」



冷酷的回覆。



然而他认为要队伍伙伴中五人其中的两人,即使将近一半也不是不到一半,很快的,注意到她没有把魔法少女『Verify』算在内。



说是还不确定她有没有死亡,但在内心深处是那么认为的吧――到底是身为队长的立场上,还是以她个人的心情?



不管怎么说空空都不能对此说些什么。



也许对任何一方都不行……。



「没问题的喔。对你还残存点怀疑,所以不能详细说明清楚,她,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魔法是长距离攻击,对侦查非常合适。即使在爱媛发生什么更加异常的事态,那孩子也不会太靠近危险喔。」



空空认为就算没有对她刻意夸耀的说那种事――只是在队伍之外客人的意见,为了弄清楚是否有发生那个『更加异常的事态』而派侦查队去,魔法少女『Decimation』接近危险的可能性反而相当的高不是吗。



既然她早已朝向爱媛的方向远去,空空他们朝著别的方向前进,要担心那孩子也有点太迟了。空空明确下结论后转到另个话题――虽然就算另开话题在此也只会简单被下结论,但空空空就是空空空,所以,



「你的魔法是?」



「欸?」



「是问你的魔法是什么样的魔法,魔法少女『Asphalt』小姐――以『Decimation』小姐的魔法是用于长距离来看,那么共同行动的你的魔法,是近距离之类的吧?」



「……虽然你问的如此轻易,但不可能告诉你吧。为什么认为我会糊里糊涂就回答你吗?」



吃惊似说著的魔法少女『Asphalt』。



嘛,未必也不是期望她说出来,基本上是车内的闲聊而已――闲聊也不一定会让气氛明朗起来,只是想能够避开战战兢兢的情绪,无压力的环境下身体握著方向盘是最理想的。



「虽然没有隐瞒事情,然而特地向不了解的人请教,我也不想被人认为自负得意喔――自傲也没有呢。反过来,就连我都没有想追问『New Face』的魔法是什么。」



「也是呢。」



空空同意。



附带一提虽然打扮好魔法少女的姿态,却想到忘记决定悲恋的――魔法少女『New Face』的固有魔法是什么的事,心想著『不妙』,对此也只字不提。



从服装与手杖组合的时候所产生的偏差,还有在悲恋不能使用飘浮魔法的时间点上,都没有延伸思考到固有魔法――然而不论能不能使用,如果没有事先决定好,被询问时不就回答不出来了吗。



是身为魔法少女的礼仪吗、还是规矩,让对方不想问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并不是所有『Spring』队全员都这么想吧。若是在现在事前思考到,空空还可以挽回失误――不用说思考动作一直在脑中运行,手脚正专心在开车上。因为现在四国的道路上,能把看后照镜等等开车中琐碎的程序给大致删掉,所以如此分担作业也没有很困难。



「就坐在不清楚使用什么魔法的人的前面,感觉不怎么舒服就是了……」



提起话题。



悲恋现在,就坐在魔法少女『Asphalt』的正后方,如果她仍旧怀疑空空他们的话,那座位方式不会太过于粗枝大叶吗?还是她真的是不在意悲恋所使用的魔法?如此询问,而她的回应是,



「没什么――哪怕是现在就在车内战斗,我也有胜利的自信呢。」



「……在此你都能使用的固有魔法?那么果然是近距离……」



「请不要随便试探喔。而且,魔法就是魔法――用于长距离啊、用于短距离啊,本来就只是种适当区分的东西而已。」



如此说道。



虽然一开始用于长距离什么的,是她自己开始说的――再怎么说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也许现在还是对此话题适可而止。



嘛,那么也行。



空空说「的确,又不一定是田径选手」适当同意似的说道。



「魔法是魔法,也许因为就是那样。我来到四国到现在,虽然不太了解那种存在……,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啊?绝对和平联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入魔法的开发?无论是魔法的开发,还是魔法少女的制造……」



「那是作为地球扑灭军调查员的问题吗?打算采取议题在这次集会上?」



她耸肩不满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就不能回答呢――很有可能会对组织造成不利。」



「组织防卫是吗。说起来……」



绝对和平组织不是已经呈现半毁坏状态吗,刚要开口就打住。话只说到那里,车内的氛围就像闯进未知的领域,就算是提个头文意也十分传达到。



「绝对和平联盟仍有再造的可能喔。」



魔法少女『Asphalt』特别不用粗暴的语气,反而是自信满满的回答――接著说明论据。



「能得到打倒地球的究极魔法的话,多少不幸的事,通通一扫而空。」



「……嘛也是呢。」



多少不详的事啊,空空如此想著。



把像是四国全境弄成无人岛似的失败实验理解成多少不幸的事,能够理解完全的她,果然离一般感性相当的远――但是,从离一般的感性相当远这点,和空空没有太大的不同,所以在伦理上很难能谴责她。



可是,也有个单纯的疑问。



她说提出要朝向绝对和平组织再造的逻辑,有关程序方面――不过指出来,很有可能反过来也影响到自己,不过始终作为是交流程度的话,当话题提出也行,空空说。



「如果能够CLEAR游戏,能够确实得到『究极魔法』……,能够打倒地球的话。」



「能够做到这么多的事喔。重复那种假设上假设的话可没有打算要做喔――要说的话非常有可能实现。」



「嗯,嘛,就算是那样。」



把假定汇整到一个后,空空再说。



「把地球打倒后,就算再造绝对和平联盟,不是没什么意义吗?」



「蛤?」



魔法少女冒出一副摸不著头绪发愣的脸。



似乎是不明白空空所指出的本意――歪著头纳闷,



「语义学是吗?」



反问过来。



「我对哲学没兴趣。」



「我也一样对哲学没什么兴趣。以前父亲也很常说喔。哲学和说话,是一门"为了折断话语"的学问……,所以哲学-」



许久想起日本文学学者的父亲所说的话,不过跟本题没有关连――空空再一次,具体地说明。



「总之,不就会迷失一直以来的目标吗?虽然地球扑灭军也是……绝对和平联盟只是为了打倒地球而存在的组织对吧?那么打倒仇敌的地球后,再造的理由、意义完全没有了吧?」



「那种事……」



反射性地要反驳的魔法少女『Asphalt』,却到一半就闭口不言――就像"话语被折断"一样。



虽然没有打算要特别指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打算突破什么盲点,但果然引起像是典范转移的疑问,很有可能是空空向她提出的也说不定――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妙、自觉到失误了。



做了不该做的事。



正要前往根据地,解决什么春秋战争的时候,却很有可能和队长的关系产生龟裂。就连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还没建立起就出现龟裂,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人际关系方面如此笨拙。



不过,要撤回说过的话几乎是很困难的。



如先前提及的,反过来连自己都影响到――又再次假设,之后空空会解除春秋战争的停滞,推动四国游戏,最后CLEAR的人出现――结果要是谁得到究极魔法什么的,然后用来打倒地球的话,成功扑灭地球的话,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室长的官衔,也就没有必要了――同样的地球扑灭军也一样。



在那之后,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虽然是自己是被组织强硬网罗,可是十三岁的他,无疑有在组织的庇护下,从此被放逐后,到底有什么人生可言呢。



体验这种荒唐无理的事情后(话虽如此目前正当体验这荒唐无理的事中),能够又回到一般社会上生存吗――是到如今能当个普通的初中生吗,不得不感觉到会加入到棒球队吗这疑问。



半年之后,以被宣告第二次的『大声悲鸣』的空空来看――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要思考的。假如那时没有受到死亡宣告而生存下来,那对自己的『将来』,到底应该要期望什么。



自己像是小孩一样。



重新开始怀抱将来的梦想?



「原来如此……」



暂时默不作声后,魔法少女『Asphalt』以认真的神色说道。



「你所提及的那点,是应该要问的事呢――特别是身为组织的人,真令人刺耳呢。虽然我当然也有在思考组织存在的事,然而,的确如果完全打倒敌人的话、没有敌人的话,绝对和平联盟是没有再造的必要……,过往的理由和意义也没有必要……然而。」



这么说的她看著空空。不,从她强烈的视线来看,比起说再看不如说是在注视著的表达比较正确。



「即使如此,就因为那种理由而不去打倒地球,也太荒谬了吧。」



「……也是呢。」



相较她毅然决然的口吻,空空含糊地回应,魔法少女『Asphalt』则是「嗯嗯」强烈地同意。



「的确在那时候,我们会失去了职务,也不用让组织的再造吧……,但把憎恨的地球给毁灭就是我们人类至上目的,那是不能迷惘的。是不应该迷惘的――我们,至少我们队伍该做的事是不会变的喔。」



「…………」



在她的话中最小单位不是『我』而是『我们队伍』,虽然感觉轻微吓到但空空没有触犯到那块,



「也许不是只有失去职务这么简单喔。」



继续话题。



让她不安、精神状态不稳定,之后才容易交涉――未必是要在这时候考虑什么姑息的事情。不如说是想要告诉她,要应对的会变成什么情况。



「? 不是只有失去职务这么简单,还有?」



「因为啊,怀有消灭地球这至上目标的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在底下做了很多非法的活动对吧。」



说是很多。



也可以说实际上大半的活动都是非法的――应该说。



如果全部都结束后,也许会顺理成章地让高层或现场的人员负起那责任。



责任。



战争责任。



要是那时真的变成如此,将来的梦想也好、将来的不安也罢,那些空空都还没有决定,因此索性就不牵挂顾虑――但是,当然也不打算只是放著不去解决。



「……因此,只好期望不要发生你所说的事对吧。」



多少失了调,虽然魔法少女『Asphalt』所说的事看似与空空相同,但意味上却不一样。



「不能去期望。消灭地球后无论会发生什么、无论我们自身会怎么样――也不该去期望那不知道的未来。」



虽然说到此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但那大概就是『魔法少女』的气概吧――和空空的思想,大径相同。



尽管像是被那种心思给吞噬似的,但在空空内部某一部分仍醒悟地,且用冷眼鄙视著那心思――对地球的敌忾之心以那种极端、牺牲自己的思想,不过只是被绝对和平联盟这组织给压迫的不是吗?



如果从头到尾都是洗脑教育的成果,她――她们不就只是滑稽地被作为游戏的棋子用完就丢吗。



……然而到底什么会用上『因此』这个词呢。



无论是她们――还是空空、或著是剑藤犬个――并不是谁都按照自己意愿而进来组织的。当然,不过也有像花屋潇那种奇怪的人期望加入组织,所以不能说是全部都是……。



「令人意外呢。」



空空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厌烦了继续讨论CLEAR四国游戏后的事情,适当的说法是汇整一下气氛。



去诉说未来什么的也只是空谈吧――如此认为。



「说到四国游戏现在的停滞状态,以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们来看,也许那才是真正『不能去期望』的事呢。」



「……什么意思?不能期望那种与死亡为临的游戏?」



「不,嘛,你那么说也没错啦。不过,尽可能维持现在的均衡状态,或许是为了生存下去也说不定……」



至少继续进行这没完没了的四国游戏的期间,不得到究极魔法,与地球的战争就不会停歇。



就算永远保持青春,依空空的观点来看,魔法少女们『能够游玩』的时间也许比想像中还少――不,要解释说明也很难吧?



『新兵器』悲恋的提前投入虽然是在计画之外的事,不过因此也摘下这束缚空空的时间限制的枷锁,而变得更感伤吧――难到有什么事让空空更感伤的吗?



傻啊。



唯独目前最大的时间限制还没有失效啊,那半年后的『大声悲鸣』,为了即将来临的事而做好准备,地球扑灭军会继续接二连三制造出悲恋吧――就算没有量产像是悲恋的人工智能,也会预备好兵器。



完全没有能轻松愉快、不慌不忙地准备好的理由――被『白夜』队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所负担搅和四国游戏的任务也是,这状况没完没了继续下去,对绝对和平联盟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实际上,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Asphalt』,



「愚蠢至极!」



打断空空的话。



「目前的停滞状态,是『Autumn』队那群死脑筋的家伙才产生的吧――只要她们愿意来和我们合作的话,就会结束这种白痴的状况。但是……」



「如果实际上……对面就跟你所说的一样该怎么办?如果说打到地球为至上的目标,也有和『Autumn』队合作,手拉手朝向CLEAR游戏迈进的方法就是了。」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



被如此断言。



像是遭受冷遇而无所适从一样――在那点方面,至今为止是和她以完全不同的情感来推理。因为是情感,才不能论破……。



空空难以想像『Spring』队和『Autumn』队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原委,造成如此的作对、造成如此的停滞,无论如何,双方之间的战争不太能用『青春』啊、『嬉闹』啊去揶揄的――虽然还是觉得很滑稽。



虽然最后也没有改善车中的氛围,然而空空仍执著持续向坐在助手席的魔法少女搭话,她觉得麻烦似的就随便搪塞过去。观察著坐在后座一语不发的人造人,地浓和缶诘仍旧没有醒来。



后来,空空一行人――在那时间点应该说是空空一行人和一名魔法少女――十月二十九日的半夜抵达在龙河洞中的高知本部,在那之后空空他们以客人的名义被招至到某个房间――大概可以称作是天然洞窟中死胡同的房间。



说体面点也就是处于软禁状态,但空空也决定让身体久违的休息――然而那久违的休息却几乎等于没休息到,虽然有准备足够人数的被褥,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在现在的处境下睡著。



机械生命的悲恋似乎原本就没有睡觉的必要,让地浓和缶诘平躺后就在被褥上正坐,不知所措的样子――或是发挥假作不知所措的机能。



「直接把天然钟乳洞作为隐蔽处的想法也是,是很有游戏的味道啦……,不过这里是在四国游戏之前就特地建设的基地吧。」



无论是德岛本部的大步危峡,还是高知县的龙河洞,觉得为什么要组织基地都设置在名胜古迹呢?如此一来有种位于爱媛县的总本部在道后温泉附近的感觉――



引人注目的地方设为基地是不适当的,总不会是认为没有躲躲藏藏的必要所以『设在这也不坏』这种想法吧――不,也许有更深层的用意也说不定。



无奈于抵达后就一直线被带到洞窟内深处的一空间关在里面,完全不知道高知本部的全貌。



不,说是被关在里面是不太正确的――无论怎么说这可是直接以洞窟作为房间,没有任何的门窗。不过,就算想离开洞窟尽头自行移动,也只会迷路吧――事实上就像被关在牢笼一样。



原本空空想调查绝对和平联盟主要设施的理由是查明黑衣魔法少女的真面目――进而逃离四国暂且退出,但试著思考悲恋提前到达的话,那目的变得完全没有必要时却能潜入到主要设施,还真是讽刺呢。



说是讽刺不如说单纯是错过时机,即使如此之后想想,在此调查绝对和平联盟也不是徒劳无功的事。



只是不能否定这里有种装修成观光客倾向的洞窟的感觉――要向那边的『Asphalt』打听比较好吗?



现在她正告知留下来的两名同伴关于空空一行人的事吧,然而如果遭受队友反对的话,空空也许会被就地处刑。



虽然也想有乐观的看法说在战争时期不会强硬到那种地步,不过现身于桂滨的『Spring』队魔法少女『Verify』被空空他们处理掉的原因,根本就是连商量都完全不愿意听的后果――如果那是『Spring』队的基本态度的话,说是觉悟不如说空空事前非要有心理准备不可。



当然不是『脖子洗乾净等著』这种意思――而是即使在此变为战斗也要胜利活下来的准备。



幸好地浓和缶诘看起来不是受到什么致命伤而昏厥不醒,只是因为被埋在沙中而意识不明晕倒睡著似的――嘛,毕竟到处奔波的疲劳不只是有空空而已。



要是她们的会议时间再拖长,空空也许会用尽全力而睡著吧――如此的话还有不知道会不会睡眠的悲恋在『警戒』,按字面翻就是守夜站岗的人。到底能依赖不明室所开发的兵器到哪种程度才好还不明确。



「空空空。」



然而会议多半不会继续延长的样子――才刚想完,『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就来到空空这。



肯定是想把会议的结论告知给空空,但



「『Decimation』在爱媛丧命了。」



她说出让空空意想之外的事情。



「这么一来人数上是五对三――虽然你完全不能信任且违背『Spring』队的总体意见,然而事态转变成如此,似乎只能让你作为例外来利用。」



对此空空,



「不得已是吗。」



简洁回应。



事实上不管是信用也好利用也罢而逼不得已――对十三岁的英雄空空空来说,信用和利用大概是同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