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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话「终于集结的同伴!八名魔法少女。」(2 / 2)




「那、那个ー」



慌张失措地回答。



「我是空空空。尽管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能担负此重任,但无论是好久不见的还是初次见面的,各方面还请多多指教。」



11



不够成熟担不起队长重任的话队伍可是会全灭的,因此这演说岂止是平凡,根本是大失败,大大激起手袋内心的不安,然而钢矢提案队长制和拥立空空为队长这方案本身,在这情况下应该会被评为最适解。



至少发挥空空空这异质人才上是至高无上的最适解――至少发挥空空空这名异质人才的作用上,是至高无上的最适解――让在集团中讨厌惹人非议,往往选择埋没自我不惹人注意的少年风格尽情发挥,索性快速使他成为领导。



以不同于魔法少女『Clean up』的观点来看,空空空也有作为队长的资质――在除了担任队长外什么忙都不上这方面。



如果始终只是作为一个参考意见来使用他的特性,大概谁的赞同都得不到吧,要是多数决的话,他恐怕连自己的意见都不会赞成――为了避免那种不必要的顾虑,多少强硬也要让他做队长。



话虽如此,这也是把双刃剑。



空空空的战略是残酷至极,到哪都不知死活彻底无情的――别说失败时队伍全灭……,或许还会到处牵连,造成更大的损害。



而要防止那种未来发生的,就是No.2的任务。



因此钢矢才想自己该成为队伍的No.2来支援空空,义务性到认为必须去支援他――在那点方面,成为副将吧这意识,比起只是想服从自己惯习的上司的冰上来得高。



可是杵槻钢矢的立场是不管对方是谁都想尽可能避免冲突――在此没有要和冰上争夺副队长而开始吵得挥拳相向的想法。虽察觉到冰上似乎要继续决定No.2的感觉,但硬是不去触碰那块直接,



「那一开始先来讨论四国游戏的现状与我们该做的课题吧――我想事到如今都知道得差不多,但毕竟是一个差错就会丧命的游戏,必须得一找到机会就复习不可。」



继续进展话题。



「给、给我等一下――杵、杵槻小姐?」



冰上慌张地拉住钢矢。



「嗯,叫我杵槻就可以啰,冰上小姐。魔法少女『Pumpkin』也行啦,不过没穿著那件服装――怎么了吗?」



被回怎么了吗,反倒让冰上难以应答――自觉该决定No.2,而且该由自己来担任之类的主张太厚脸皮又可耻而感到为难。如果只是被认为厚脸皮还行,在八人集团中被孤立什么的可敬谢不敏。



所以,「为什么从刚才就你在担当MC,又没有拜托你」改口成像在找碴一样――尽管也有与其说是自己说不如说是她让自己说出口,被玩弄在手掌间的感觉,也许是被害者意识过于强烈吧。(译:MC/Master of Ceremonies,意为主持人。)



但钢矢果然还是钢矢,



「啊,真是失礼了。」



态度余裕地耸肩说道。



「还想这样最容易进展话题,但似乎是自己多管闲事――请吧,冰上小姐。就拜托你主持了――主持得了的话。」



玩笑中带有挑拨的回击。



一本正经到无法接受玩笑,乾脆顺势迎击那挑拨,要挺身向前的冰上,想到这才是正中对方下怀,而先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真的就照字面意思,用自身被改造的肉体特性,而且还是王牌的『冰血』来实际冷却头脑。



以钢矢来看,将空空捧为队长目的就十分成功,所以不怎么抵抗把MC权让给冰上吧――在钢矢施展趁队伍刚组成的混乱赶快打定好让自己希望的人选当上队长的本领后,冰上就变得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地,从那里就立刻呈现出层次上的差距。



不让她看看成年人的余裕,冰上多少会感到不快吧,但一想起至今为止与能说是天敌的左右左危博士一起行动的事,要无视这种小女孩根本简单到不行。



「也不是说多管闲事啦――只是不想混乱纪律而已。要主持的话得好好取得队长许可吧。」



如此说道的冰上收兵停战――现阶段下。



钢矢也微微笑不引起风波地,



「空空,我来可以吧?」



向身为队长的空空徵求许可――知道钢矢办事周到的空空不可能有拒绝的理由,只说「嗯,就交给你。麻烦你了,钢矢小姐。」



不过尽管不清楚他人的心情,仍对空气变化敏感的空空,



(总觉得这两人,火药味很浓啊。)



早就注意到了。



可是本质上迟钝极点、共鸣能力极低的他不可能会知道,自己背负著原因的一部分,只判断在此还是别插嘴比较好。



但他曾有过没能阻止剑藤犬个和花屋潇对立争夺自己这前科――为了不重演相同的悲剧,再快达成协议都不嫌早。



「……左博士也没意见吧?」



钢矢也向右左危博士徵求许可,与其说是对最年长者敬意的表明,不如说是为了等下不被找碴的用心还比较正确吧。这边也是作为一丘之貉的绅士同盟。



「没问题,那是当然的――能告诉新来的我们关于四国游戏各式各样的事真是帮大忙了。」



右左危博士随意挥手回应所展露的态度,才充满著成年人的余裕――不过要冰上来说,跟那种成熟态度最无缘的,是那位疯狂科学家・左右左危才对。



无论成熟与否,至少比冰上更上年纪都是事实,尽管破裂仍一时拥有家庭,曾为一女之母的左右左危,虽察觉到冰上与钢矢会起精神对立的大部分原因,但没有为此出面阻止――煽动一下是挺有趣的,不过基本上不太感兴趣。



不如说一点也没有想主动担任主持,帮冰上解围的意思――她现在必须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也没打算参与较无关紧要的主导权争夺――在空空少年成为队长的时间点上,她也预估之后的展开不会有多大差异。



(何况还有魔女在。)



不过要是完全把议论交给年轻人,讨论方向太过奔放而离题也挺为难的――因此作为确实是却又不像是最年长的人,只指示一个方针。



「不过要商量的话,我想最初从定下结论开始,会比较好喔,杵槻酱。」



「结论……?」



这反应似乎是出乎预料,钢矢一脸呆愣。在没有使用固有魔法『自然体』掩盖下的原本表情,果然终究是十七岁少女所展露的,那件事使看著两人对答的冰上内心所产生对钢矢的敌意稍微和缓了下来。



但想当然右左危博士并非要调停冰上与钢矢才特意这么说――既然要发言,也是为了取得之后的发言权,就得说些有益于议论的话。



「不是在说议论既有的结论就好――杵槻酱。我想说的是,该达成的目的绝不等于苦思得出的结论……,简单来说,听到四国游戏,可能会想到要怎么CLEAR,目标是什么,如何会GAMEOVER或弃权之类的,总之会认定有『早已设想好的结局』,但又不是漫画或电影,不一定有为我们设立好的终点线喔――不过反过来说,我们也能选择这场游戏的终末。」



能自主决定结论。



右左危博士如此说道――她想说的事情一大半,很遗憾没有传达给在场大部分的人,然而唯独最后那句话,确实很清楚。



「当然,我也从各方面打听到CLEAR游戏的基准是要收集四国游戏里全部的规则。收集完能得到究极魔法――嘛,那的确是个终焉没错,但杀死这么多人、迫害如此之广的四国游戏的终了,就『只是那样』的话,也太无聊了吧。在场的全员,都有各自自己的意图吧……,但即便排除那样的个人心情或事由,也想试著思考看看。不只是思考、提出理想就算了,而是要自己作主――想迎来的终结到底是什么。人虽然决定不了开始,但可以决定怎么结束。」



「……了解。」



尽管钢矢没能藏住内心的困惑,还是如此同意。或许对来自年长者的建议有意见,或许只觉得『这人到底想表达什么?』。



总之在进行时采纳那个意见就好了吧――不管怎样对钢矢而言只是『谈话先后』的问题。



「那么,比起目的或课题,先讨论这场四国游戏该迎接的结局吧。要怎么做,才能迎来圆满无憾的Happy End――」



「也不一定必须是Happy End啦。」



右左危博士如此注解。



「让大家都幸福的方法,要有个基础都不容易思考了――当然,能做到的话就再好不过。如果要身担提案者的责任,来先陈述我的意见。比起幸不幸福,我更想迎接像是能赋予这场四国游戏意义的终结喔。」



「赋予意义……是指―」



「不,我的情况是目的已经达成了呢――我会闯入四国这危险地带是为了回收预料之外发射的『悲恋』酱,尽管是如此奇迹般的会合,也能说是达成了。说实话,未必要继续在此CLEAR游戏,适时弃权退出,回地球扑灭军也行――不过那样很没意思吧?」



右左危博士插了钢矢的话说道。



冰上则是忐忑不安听著――这忐忑不安能解释成两种意思。一是直接了当那么说,很可能会与绝对和平联盟为敌。



左右左危不仅原本性格恶劣,还过度夸大自己的恶行,就算习惯了也会令人不快的个性――初次见面的人会怎么看待,实在无法想像。



另外一点是对这名博士的情况,如此自我中心的想法,很可能会实际付诸行动而战战兢兢。当然,以地球扑灭军来看,现在是背叛者、反叛者的左右左危(和冰上并生)不可能双手空空就这么回去,冰上所意识到的,大概是右左危博士恶作剧的一环吧。



「我想大家早就一致认知当初被以为是来自地球攻击的四国游戏,是绝对和平联盟自己实验失败所造成的结果――但就这样玩到结束,作为终结是非常低劣无趣的。成为牺牲的四国岛民也不能超度成佛吧――所以想赋予其意义。」



「那是说CLEAR游戏得到究极魔法后,藉此一口气打倒地球――之类的意思吗?」



钢矢像是摸索般质问过来。



「嗯,那是相当好的想法――看准那样的未来议论的话,或许就能避免一不留神走向唾手可得却一点价值也没有的结局。」



理解力真强啊,这孩子。右左危博士暗自对钢矢的领会速度咂舌,不过没有表露于脸上。之后就交给她们,让自己埋头于作为研究者的个人思考中吧。



说是Check……。



不如说左右左危既要思考关于四国游戏的今后,又有必须详细调查的事。那也是身为最终兵器『悲恋』的制作人要承担的责任――



当然也注意到地球扑灭军引以为傲的小小英雄空空空,一有机会就像在评估般看过来的事,但现在那些琐事怎样都好。



即便关于去世的女儿,有话要和空空说,那也先往后再办――这名母亲如此思考著。



就像空空担心左在存的事会被右左危博士怨恨,右左危博士也稍微考虑过自己对亲女儿实施非人道改造手术的事,会被空空空憎恨的可能性――但怨恨憎恨什么的,大概彼此都没有吧。



非人性的空空空。



非人道的左右左危。



年龄差到亲子般的他与她,却出人预料同为地球扑灭军的部署之长,或许都身怀著似是而非的资质也说不定。



至少是仍对两名内心纠葛著怨恨与复仇心的手袋鹏喜所无缘的――尽管无法认定那作为人到底是好是坏。



「不过趁这机会要一足登天打倒地球是不太现实啦……」



感到右左危博士从议论中抽身,冰上像填补那空席般发言――自虐感觉到即便解除两人小队还如随从般行动的自己,不就像万年No.2的体质吗。



想到或许对弟弟也是如此――那么自己也得担起把那笨蛋培养成放火魔的责任呢。



「但的确会更积极想为现状行动――」



冰上的情况则不为了『悲恋』,而是担心上司安全才远道而来,但对尽管是二十岁后半的身躯,却仍被迫COSPLAY成魔法少女的自己,只平安无事回去根本划不来。



将COSPLAY成魔法少女的姿态互相给对方看,对空空单方面的羁绊也不得不觉得深厚起来,然而冰上也没公私不分到能计算羁绊增加的程度。



只照原样回归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还不够――起码想在对抗地球的战争方面,让战况进展得比现状更有利。



「说起来,四国游戏的宗旨就是在那里吧,杵槻小姐?」



「又不是我们喜欢才让自己家园毁灭的――那方面的事情与经纬要是『Spring』队或『Autumn』队的魔法少女还活著,就能好好说明清楚吧。」



如此说道时的钢矢瞬间黯淡起来的表情,冰上没有看漏――对于无畏的魔法少女偶尔所流露出的『十七岁』情感,感觉就像看到不能看到的东西一样而不知所措。



地球扑灭军也好绝对和平联盟也罢,那方面与其说是相同的问题,不如说都背负著相同的黑暗――像冰上那样能从少年兵成长为大人的例子,少得可怜。光是能活到十七岁,就会被分类成例外吧。



开始认为活著反倒是大错特错一样――尽管那是被说成战争就会结束的问题。



「空空你觉得呢?」



钢矢把话题交给空空――她会推选空空就像冰上所思考的,认为他只是形式上的队长,至于自身是否有打算担当实质的领导这疑问,姑且先放弃比较好。



也可说是她机灵敏惠吧。



虽然那样对空空感觉也挺差的――身经春秋战争的魔法少女『Pumpkin』会如此微妙变化的理由,本来就没被空空察觉到――问他怎么想也只会照问题回答。



只会思考,回答而已。



「什么是最适合的我是不清楚……尽管难以理解,钢矢小姐,不把它当绝对要达成的条件,解释成彻底努力的目标与义务可以吗?」



「……嗯ー」



钢矢没马上回应。



并不是要肯不肯定空空感到迷惘,而是某种意味上可靠地觉得把选择游戏的终末这问题理解成『努力目标』、『努力义务』的少年『还是老样子啊』――有把握认为如果是这孩子,即使参加『Autumn』队直接和魔法少女『Clean up』相处,也不会迎来什么心理上的变化吧。



「嘛,那样也行,空空。不用做奇怪的妥协,不用看准现实的著落点,告诉我你所想的最高结局――非Happy End的Max End。」



「那……」



不管说是Happy End还是Bad End,对平常就没在玩游戏的空空来说都无法理解――以棒球少年空空来看,说到GAME就会想成棒球的比赛,所以只有输赢这基准而已。



话虽如此,说成Max End就比较好理解了――若是尽可能最理想、最难的游戏终了。



空空停顿了一下望向大家――瞥过钢矢、冰上、手袋、地浓、右左危博士、缶诘和『悲恋』每个人一遍――然后。



「……谁都不会再死吧。」



如此说道。



说那过于消极的主张是要一起『努力的目标』,好似要让大家失望一样――即便说不到是失望,至少对提起话题的钢矢也是个扫兴的回答。



令人觉得胆怯软弱。



当然,就如方才钢矢自己所说的,就算构成这么多人数的团体,他们濒临死亡深渊的事一样不会变――身陷在不知何时何地会如何死亡这四国游戏的漩涡中,就连现在这样说话,全员都与死亡为临。



在三百万名四国国民都丧命的现在――在现场全员都濒死过的如今。



况且『谁都不会再死』那既不是队伍该努力的目标,也不是队伍该努力的义务,而是在制定作战时的前提吧?



虽然是(误解)别无他人都是空空的错,同伴才会丧命的手袋也失望到感到愤怒的说法――那里虽是我们英雄空空空稀松平常的回答,但所持有的意义绝对非比寻常。



不只是非比寻常,还出乎预期。 



蕴藏著异样的意涵。



「尽管我觉得非常困难――无论如何,『白夜』队的魔法少女们也都别杀。」



12



『白夜』队。



是目前空空队的敌人。



不,用敌人这说法来表达还不够――毕竟她们是这场四国游戏的幕后推手,站在非玩家的管理者方的魔法少女。



『风法师』,魔法少女『Space』。



『木法师』,魔法少女『Standby』。



『土法师』,魔法少女『Scrap』。



『火法师』,魔法少女『Spurt』。



……还有一人,『水法师』,魔法少女『Shuttle』,也在『白夜』队成员里,但她在四国游戏中丧命――正是被魔法少女『Pumpkin』,钢矢亲手杀死的。



不过那是暗杀般从后面偷袭,要是正面战斗,输的会是钢矢吧(假如身为策略少女的钢矢,有『正面战斗』的选择的话)。但就连空空也曾因为她的『水』魔法,一时被送往阴间过――作为魔法少女的级别不同,身穿特别黑衣的魔法少女们。



魔法少女中的魔法少女。



那便是『白夜』队。



「……嘛,也不仅限于『白夜』队的每个人,我想今后向CLEAR游戏前进,尽可能别杀……谁都别死。」



对目瞪口呆的大家,尽管没注意到是哑然到说不出话,空空接续说道――以为大家都没反应,是因为自己表达得不够好。



没有自觉到自己说出何等异常、何等不合时宜的发言。



明明毫不留情越过无数尸体来到现在,如今还说些什么――但事到如今还能说这种话,也是空空空的真本领。



「或许战斗本身避免不了,在游戏上也无法手下留情……,嘛,我觉得是难度最高的目标……,你觉得怎样,钢矢小姐?」



「……一次次让人惊讶不已啊,少年你。」



就是如此打入剑藤犬个的心扉吧――咽下这句话,钢矢面带微笑。



「虽然最高目标不是那个意思……但要说是Max,的确是最Max的。」



「不仅限于『白夜』队,是始终以和管理者方争斗为前提吧,可是室长……」



冰上举手插话。



那沉稳的口吻是她平时对第九机动室室长说话的方式,让空空觉得既怀念又可靠。尽管出乎空空的预料,一向冷静沉著的她会来四国追上自己……。



在这异邦之地有个熟人在,心理上是很感谢的――这Max idea也能说是因为她在场才说出口的。不过要被迫分担那种奇葩的主意,冰上大概不会坐视不管吧。



「在某种意味上,是决断要以地球扑灭军的身分,来救助即将崩溃的绝对和平联盟高层吗?」



虽暗中介意绝对和平联盟方的魔法少女们的反应,冰上仍开口说道――不同于空空或右左危,相比起来她对地球扑灭军的归属意识还算高。



觉得无论是如此组成队伍,或是与魔法少女制造课的酸汤原作结为同盟关系,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都要分得乾乾净净。



再说,这次四国游戏的责任归属始终在绝对和平联盟,他们应该被兴师问罪才对――不行就这样敷衍了事。



尽管没打算要违抗空空空的决断,但不允许不追究责任者责任的不合理。



不过也没认为到该为实验的失败死债死偿啦……。



「哼ー嗯,也是……大概是吧。」



空空说到一半,在被指摘前改回作为上司对冰上的措辞――请别对身为部下自己使用敬语,冰上平时就在反覆忠告他。



「不过说是救助,又有点微妙上的差异……可以的话想救助的应该是我们这边。但试著仔细思考后,要CLEAR四国游戏又不一定要打倒『白夜』队……想说从现在开始,不与她们为敌不也是个办法吗。」



冰上虽认为现在才开始也太勉强――但那也是实际与三名黑衣魔法少女战斗过的冰上才这么想――就算和解不成,也有可能休战吧?



「……你想说的事我也不是不了解,英雄君。」



保持沉默片刻的右左危博士对空空说。



「但那又怎么样。这样很可能会眼睁睁顺著对方的意喔――只要能在四国游戏保住性命,那样也没关系吗?」



「不,那危险性我也明白……,我说的并不是无法信任绝对和平联盟的意思,与其说对失败一次过的人们委托游戏的终结,会积极不起来……,不如说失败的人往往会想回收失败而造成更大的失败。」



空空宛如实际体验过一样语道。



根本就是亲身体会过――经历一次次失败再失败,损害也随之扩大,才会有现在的他。



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也不想被那样的空空说吧,但正因为是那样的空空,才能如此说道――在归属于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们也蒙受高层失败的牵连这意味上,由于同为被害者而没有去反驳她们。



「所以还想找出别的解答,……说想从现在开始,尝试看看始终以『谁都不会杀,谁都不会死』为目标,来游玩四国游戏而已。」



「说想尝试看看……宛如要试验一样呢。」



不是说像要实验喔,右左危博士苦笑说道。



没去批判或责难,反倒是遇到同好般透露喜悦的笑容,让空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此像逃避右左危博士、闪躲她目光般,



「怎么样呢,钢矢小姐。」



转向钢矢再次问起。



「由不得我来判断喔,空空。队长是你,你的意见就是绝对。你说杀就杀、说不杀就不杀――仅此而已。」



说脱就脱喔,一股劲开玩笑到最后的钢矢附加说道,但多半是要回避般,



「要脱掉难得的服装会很困扰吧……,这防御力非常高呢。」



空空却如此回答。



在春秋战争死亡的魔法少女人数总计十名,因此还会多出新的十件服装才对,但其中八件被埋在龙和洞深处,能回收的只有现在空空身上穿的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服装,和钢矢穿著的『Frozen』的服装――因此空空说是『难得的服装』,也不见得算是错误。



「毕竟是连『破坏丸』都切不开的防御……」



「……也对。说不杀敌而反倒我方被杀害会蠢到不行呢。我们可不是和平到能讴歌比起杀不如被杀的无抵抗主义者。」



像是为回避掉的玩笑感到羞耻,如此夸张地说道后,「话说回来现在才想到」,赶紧变换话题。



「左……冰上小姐。那件服装是怎么回事啊?」



「?」



原先要叫右左危博士却瞬间切换成冰上,多半是察觉右左危博士正思考著什么……,但服装的事?



关于我年纪很大却做这种打扮的事,不是说好不能提及吗?就算多少性格有点合不来,言及时装这敏感的部分,不会违反女性之间不行做的规则吗?



冰上内心虽如此焦躁,但善于处世的钢矢当然不可能会做那种没意义又引起风波的举止,



「冰上小姐和左小姐,是在德岛县第十一番名剎,藤井寺的停车场取得那件服装……没错吧?毕竟是我藏的,应该不会错才是。」



「……对。那又怎么了吗?」



如果说有默契的话,那是彼此都知道的事吧……,但为何像在重新确认一样呢?不过钢矢的意图似乎有点不同,



「除了你身上穿的魔法少女『Stroke』……在那边的她的衣装,和左博士穿的魔法少女『Pumpkin』……也就是我的衣装外,应该还有一件黑色制服吧,现在有拿著吗,还是放在那里了?」



黑色制服……换言之就是黑衣魔法少女的制服。魔法少女『Pumpkin』所暗杀的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的东西――曾一时脱去制服活动时的钢矢,将自己与『Stroke』的衣装,和它一起藏在藤井寺的停车场。



尽管在那之后就被刚来四国的冰上与左发现――当然,不能因为多余,就放置不管没带来。



违背命令前来四国的她们,双手空空可回不去――在四国没取得什么成果,回去也只会被『处分』而已。是阶级的处分还是性命的处分暂且不提……,根本没有把只要穿上就能翱翔空中这奇特的制服放置离开的选择。



「对。把那件拿出来――给缶诘酱穿。」



钢矢说道。



是那种提案啊,冰上理解了――有即便是争锋相对的对象说的话也能理解的气度。



在场的八人中,现在唯一没穿制服的就只有六岁幼童,酒酒井缶诘――其他全员,不管所属是地球扑灭军还是绝对和平联盟,不论年龄或是性别,都穿著魔法少女服。



空空空穿著『Curtain call』的服装。



冰上并生穿著『Stroke』的服装。



左右左危穿著『Pumpkin』的服装。



『悲恋』穿著『Metaphor』的服装。



杵槻钢矢穿著『Frozen』的服装。



手袋鹏喜穿著『Collagen』的服装。



地浓凿穿著『Giant Impact』的服装



――唯独地浓是穿著组织提供给自己的服装,总之七人都有以魔法的防御力来保护其身。



虽然未必是绝对条件,但无疑这件衣装的防御力与飞行能力,是让魔法少女在四国游戏中比一般人活得更久的主要原因之一。



空空、冰上或右左危博士等人,在性别或年龄上抗拒荷叶边裙子的人们,尽管滑稽仍勉强(冰上与左的情况也勉强拉扯布料)穿著,是非常合理的判断――要是有多余的服装,并且有没穿服装的人,身为组织队伍的人,不可能不提出来。



不过也有取得的道具被委婉再回收的感觉……。



「可、可是,黑衣制服的尺寸――啊!」



说到一半想到自己在说蠢话的冰上沉默了。冰上和左会把那件看起来很特别的黑衣制服剩下来的理由,是因为尺寸极小。大概,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是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吧。



是身为成年女性的冰上与左再勉强也不可能穿上的尺寸――恐怕就连钢矢都很难穿上。



不过,酒酒井缶诘是六岁的幼童。



尽管身躯没像年龄感那样成长,但也不是穿不了――宛如制定好的展开,为了缶诘而冒险把这件黑衣服装从藤井寺搬运过来。



「谢谢。」



口齿不清的发声说道。



就那听起来,只是个正常的幼童――然而她继续向钢矢那,



「钢矢。那个。」



伸手。与其说想要什么,更像是手指著手腕的动作――钢矢理解后,



「啊。我可没忘记喔。」



挽起袖子说道。



她手上戴著四支手表――不禁感到困惑起来,虽像谜之手表爱好者的品味,但多半不是的样子,总之取下其中一只黑色手表,交给了缶诘。



这次缶诘没道谢便把手表缠在自己手腕上,暂时离开谈话圈子,开始替换服装――短短几句言语交流就让人觉得两人之间有某种不安的关系。



不过在此为什么要戴手表……?



「对了。毕竟都是队友,空空提出的目标也过高……,本来是想再看看情况啦,这些也给你们吧。」



摘下其余三支的其中两支,「哦ー,这个是这边的……」确认完之后,给了冰上和左各一支手表。



右左危博士轻浮地「Thank you」后理所当然似地接收,但冰上仍是一头雾水接了过来。



「啊啦,还不知道吗?这手表就是魔杖的收纳型态喔。」



是这样啊――原来如此。



的确手袋也是那样拿出魔杖『Nothing but』的――钢矢虽把制服放置在藤井寺停车场,但以防万一有谁(像冰上或左那样新来的玩家)发现了,也因手杖带走了而无法使用固有魔法――



「魔法少女『Pumpkin』的魔法『自然体』,其魔杖为『Each other』,和魔法少女『Stroke』的魔法『激光炮』,其魔杖为『Step by step』……都各自交给她们。……好吗,『Stroke』?」



在此钢矢初次向手袋搭话――这对明知道她恨著自己的钢矢来看也是种赌注。



「嗯、嗯。」



尽管避开目光仍旧回答了。



「我、我有『Collagen』的。」



「……是吗?」



很难说是善意的反应,但没被无视就很庆幸了吧。



「那钢矢小姐,需要的话『Pumpkin』的衣装也还给你?使用自己习惯的魔法会比较好吧?」



「不,不用了。我有『Frozen』的。」



钢矢模仿手袋的台词如此回应,但未必是在开玩笑――手袋不对冰上说『还我自己的制服』,是出于不认为被穿成那样凄惨又紧绷绷的服装还是自己的东西这少女般的洁癖,和对魔法少女『Collagen』有复杂的心思与执著,但钢矢可和那样的情感无缘。



即便是被三十几岁的女性穿过的服装,觉得那边比较好的话还是会穿上,何况对不曾见面过的『Spring』队的魔法少女『Frozen』也不可能有什么感受。



单纯因为是魔法少女『Frozen』被赋予的魔法――『融解』的使用比『自然体』好用多了,只是战略上选择那边。



尽管空空给的评价不低,但这判断也是被『自然体』这魔法本身不易上手的缘故影响――提供给成绩优良的魔法少女难以使用的魔法,是绝对和平联盟想保持控制之下的基本态度(相反地,像地浓凿那样的魔法少女,会给予如操控人类生死般高等的魔法)。



总之钢矢若无其事又圆滑地将『未中』的制服硬推给地球扑灭军,但稍些注意到的右左危博士并没有出面指摘。



那当然也有她的判断――和空空一样,她也认为『自然体』这魔法能有效利用。



历经那样平静试探彼此,宛如对抗地球的组织同仁间的争吵后,魔法服散布给了全部成员。



穿好黑色制服的酒酒井缶诘回到话题圈子里拘谨地坐下――果然大小没有很合身,穿起来松松垮垮的,然而,本来就不适合幼儿的黑色制服,氛围却合适到让人觉得异常。



在缶诘就座完,钢矢,



「既然都换好服装就回到主题吧――选定完与其说是高远,更该说是高贵目标的下一步,就是为了达成目标的方针啰。首先,缶诘酱―」



把话题交给那名幼童。



不如说是等候已久了吧。



「『魔女』到底是什么――可以向大家说明一下吗?」



13



谁都不会死,让谁都别死。



身为队长的空空空所设定、杵槻钢矢所说的『高贵目标』,理所当然不会达成。



我们英雄既不伦理也不情绪化,单纯只从『难以达成的目标』这观点毫无深入思考所设定出的努力目标,会使原本意图就错纵复杂的四国游戏变得更加混乱――但他们却浑然不觉。



唯一知道的,就只有魔女。



就算选择不了开始,也能选择终结。



无论是高远的终结、高贵的终结、平庸的终结――悲剧的终结。



总而言之,我们英雄・空空空的四国大冒险。



完结篇――ST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