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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话「沉睡土中!逐渐崩坏的群岛。」(1 / 2)







越过被害人这居于人下的时代,我们都成为名声响亮的加害人。







魔法少女名――『Standby』。



少女名――誉田统子。



十月三十一日,也就是在四国游戏最终日成为最初的死者的她,当然,不是最后的死者。



岂止如此,以她的死亡为开端,游戏样貌会越来越混沌――到第二名死者产生,不用多久时间。



『死者产生』。



虽是非常奇怪的表现方式,但那词语或许,意外很适合现在的四国――







抵达第五十五号名剎南光坊,和走散的同伴再会后的空空他们,首先做的事,便是更进一步调整天气。如所预期,在爱媛县也飘起雪花,开始微微积成雪地,他们就毫不客气加快降雪的速度。



不只爱媛县。



让四国全境――下起大雪。



当然,这么做是为了免受『白夜』队的攻击――想到没几分钟队长就两度差点被杀,就不能说是防卫过剩吧。



选择持续下大雪,是判断对于『白夜』队,『雪』的防御力比『雨』还要高――不过体内的『炎血』有限的冰上,老实说在救出空空时,便用尽了力气,那里就由年纪虽小,但仍是『魔女』的缶诘出面,如此一来,不用『科学』的帮助,也能操作非『水』的『雪』。



比原持有人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更灵巧地操作『水』魔法,做出一片雪景――而且,空空队上还有只要是魔法少女使用的魔法,不管哪一种,强度有多大,都能完全再现的魔法少女。



手袋鹏喜。



正确来说是她穿著的服装的原持有人,魔法少女『Collagen』所使用的固有魔法,『临摹』――其魔杖『Nothing but』。



在『临摹』『火法师』『Spurt』时,就已经证明黑衣魔法少女的魔法也能复制。



虽说是以其他魔法少女的魔法为前提,果然如钢矢曾担忧的,『临摹』确实是令人避之惟恐不及的魔法――是所有魔法少女的天敌,魔法少女『Collagen』所留下的遗物。



不知该说是扫兴,还是理所当然,无法再现缶诘的『先见性』,不过,只是『临摹』魔杖使出的魔法,就没问题。



手袋以最大力量复制加叠魔女所使用的『雪』魔法――结果让四国刮起眼前一公分也看不见的强烈暴风雪。



尽管四国游戏本身就是大异变,这不过是其中一环,然而光那部分也够说是大规模灾害的大雪,是魔女和魔法少女联手打造的。



有这雪壁,不仅能免受『白夜』队的攻击,也能隐身行动吧――虽有会不会做过头的声音,但那是从地浓这名少女传出的,便不怎么搭理。



大致的事听回来的空空他们说完,



「大概,『Standby』已经死了。」



杵槻钢矢如此判断。



「『魔法』暴走――典型的『实验失败』现象。虽不清楚菁英队伍的一员,为何会发生那种事……,让魔法暴走成这样,当事人根本不可能得救。」



也就是说,空空空作为队长所制定的『谁都别死』这目标,在上半天就轻易失败了――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还是不幸中的不幸,他们可没有气馁的工夫。



不管理由是什么,既然『白夜』队的一员都丧命了,其余三名黑衣魔法少女的态度,恐怕不会和以往相同吧。



『火』、『土』、『风』。



必须暂时完全隔绝掉――当然,也不可能像昨天一样,有时间慢慢讨论今后的方针,空空得决断『今后该怎么做』。



补给水分,多少回复些的冰上,在南光坊内作出正如其号的『篝火』,全员就边围坐在此(虽不清楚为机械的『悲恋』是否有那个必要,善于作陪的人造人也用手掌对著火焰取暖)边讨论。



「总之,重新确认现状吧。」



钢矢说道。



「做的事、必须做的事――还没做到的事。和『白夜』队交涉,难度似乎出乎意料地高――不,虽说得要空空反省一样,但老实讲,我也有轻忽的地方。」



尽管这是作为副将支持队长所说的话,不过并没有说谎也没在袒护。



与空空不同,正因为钢矢清楚了解『白夜』队的每个人,都是性格难以应付的狠角色,所以才认为有交涉的余地――然而听空空这么一讲,就感觉『自己来也不一定做得好』。



而且『白夜』队的一员还丧命了,状况持续恶化――虽说空空他们并不想战斗杀戮(只是纯粹不想单方面被杀害),但说不定对方也是如此。



「嘛,照推测看来,应该是在雨中活动也没问题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潜行在山里窥听空空君他们的谈话,知道『悲恋』酱是危险的炸弹,承受不住呢――」



右左危博士陈述几乎正解的推理。尽管不可能想到『魔女』暗中对空空提起的内容――但人生经历丰富的她,和空空钢矢不同,清楚得很菁英面临危机的脆弱。



「一不留神删除孜孜不倦累积起来的游戏纪录,不管是谁都会自暴自弃吧――趋势下便自杀了。」



尽管『Standby』并没有自杀,也近乎是了――不过要实际体验过那场『暴走』的空空来说,那疯狂不是自暴自弃这种只言片语能解释通的感情爆发。



感情爆发。



那是与空空无缘的字词――边想著冰上交给自己的『破坏丸』断片,边如此觉得。



想著剑藤犬个的断片。



……在接收冰上关于那时『悲恋』拋下自己的使命,挺身保护空空的报告的右左危博士,



「嘛,因为在那种处境不管遭受暴走的植物什么攻击,『悲恋』酱都不会坏掉――有那种坚固的防御力,会保护为长官的空空不是当然的吗。」



只做出冷淡的回应。



不过这么说也没错。



没有其他解释的余地。



「空空所制定的『谁都别死』这目标,下修成『在此之后,尽可能,谁都别死』――」



『在此之后』姑且不谈,不得不附加『尽可能』,可说是钢矢变慎重,明白来讲,也就是变软弱的证据――但判断过于准确,谁也没能指摘。



「接下来要怎么做? 空空。」



没时间一一募集全员的意见――在被防卫网包围之下,现在时刻正午前。



离时间限制只剩十二小时――状况跟天气一样,持续恶化。



所以钢矢才直接要求空空当机立断――不管什么判断都会遵从,作为副将,也会说服大家。



总之现在寸阴尺璧――和成为『Autumn』队的智谋那时不同,这次的时间限制,是绝对的。



「……考量『木法师』『Standby』已经丧命,『白夜』队的魔法少女剩下三人。我们虽想和三人中任何一人交涉―」



就算『Standby』还活著,也不在能交涉的精神状态吧――还有。



「『风法师』『Space』,我想也交涉不了……明确失败了。大概,无法重新来过。」



交涉失败的理由就不详述――没那种时间。有也不知道怎么说。



「所以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剩下两名魔法少女――『火法师』『Spurt』和『土法师』『Scrap』。为了不重蹈覆辙要多注意点――」



幸好『白夜』队似乎不是关系友好的队伍。即便『Space』回到队伍共有情报,藉此和『Spurt』或『Scrap』合作,也不会听都不听空空说话吧。



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也绝非团结一致。话虽如此,她们也可能会因为别的理由,不和我方谈话――



「……记得空空你说和『Scrap』见过面,感觉那边比较有余地?」



「不,选择对手那种奢侈的事,可不是如今能说的。」



虽也能说是因为没具体选择交涉对象,才变成这种展开,但既然都变成这种展开,就别思考像要避开『Spurt』针对『Scrap』那样,只顾方便的事会比较好吧――能做到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而且『Spurt』是『白夜』队的队长,和她成功交涉的话,之后也有可能直冲到绝对和平联盟最高层。」



虽这也是相当自顾方便的想法,但一味消极也无济于事――要说绝望的话,状况从最一开始就是绝望的。



「哼嗯,也是……手袋。」



钢矢把话题丢给刚才就一直默不作声的手袋――大家谈话时往往会沉默不语,是她在『Summer』队就有倾向,但既然像在顾虑什么,就不敷衍姑且问一下。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因为和『Standby』面对面谈话过……听到她丧命,有点消沉而已。」



有说过话,但未必有好印象就是了――来找独自藏身于德岛县民宅的手袋的她,只是自顾自说自己想说的话,不正经听手袋说话,问题大致也不回答就飒爽离去――擅自吃手袋做的料理,为所欲为举止蛮横,要说喜欢还是讨厌,是算在讨厌类型的少女。对方也不怎么喜欢像手袋那样的少女吧,所以没想自己被喜欢。



可是。



即便是那样的少女,听到死讯心情也会变糟――手袋虽不那么主张,然而如果真要和『白夜』队的谁交涉,大概会认为能选择『Standby』就好了。



尽管手袋不善于面对那孩子不拘小节、爽朗开阔的性格,但恣意想像搞不好和钢矢――魔法少女『Pumpkin』很合得来。



正因如此,才会有失落感。



那样性格爽朗的少女,会对既是超乎规格又是预料之外被带进四国的炸弹内心受挫,比起意外,更感到沮丧。



知晓一直觉得很厉害的人的软弱,就会觉得世界很无趣――尽管明白那是自己的片面之词。



感觉不用再交谈,钢矢也会察觉手袋如此的内心――不过想想从手袋那听来的『Standby』形象,无法好好与她交涉,的确万分遗憾。



黑衣魔法少女『Spurt』是『白夜』队的队长,和她交涉成功就能一口气达成目标――讲是这样讲,如果是像『Autumn』队或『Spring』队,有统一性的集团还说得过去,压制不认为有队伍机能的队长,搞不好也没多大意义。



但那么说的话,即便和身为管理员却把该做的工作全丢给入侵者空空的『Scrap』交涉成功,或许也没什么意义了。



真要奢求的话,果然还是和在『白夜』队现在,可以说是『正经』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交涉,比较有希望――但这边目前没有能与既和空空也和钢矢决裂的她谈话的人。



要是下次和她对峙时――只会互相厮杀。



「那,现状大致也确认完了,差不多该出发了吧? 后面就边飞边讲。打乱的预定是收不回来的――离『悲恋』酱的自爆时间―」



右左危博士确认起魔杖折叠成的手表。大家也跟著做,宛如在军事行动前对时的场面。



尽管还是一样。



但想不到三个指针会全部重叠在一起――十月三十一日,正午。



离时间限制,还有十二小时。







魔法少女『Camel spin』藉由张盖四国全境的『屏障』,企图让当地发生的异变流传不到外面――然而,要身兼情报管理专家的左右左危来说,那隐蔽工作很难说完美无缺。



关于四国游戏的详情,事前拥有情报的右左危博士,的确到进入现场前都还确信不了,不过,在允许右左危博士入侵的时间点,那『屏障』就不是完美的防护了。



说是『屏障』的话,应该会防止右左危博士、空空空与『悲恋』的入侵才对――不该允许从外部中途参加四国游戏。以此观点来看,这『屏障』只能算是筛网。



内部情报也是如此。



魔法少女『Camel spin』的『屏障』即便能遮掩四国发生的『某些事』,也藏不住四国发生的『所有事』。四国居民大量失踪――这件消息,泄露出了『屏障』外。



也能说正因为有『屏障』,那异样才会清楚浮现。



想到原本四国游戏本身就是绝对和平联盟预想之外的异常,这道『屏障』与其说在防守四国,更能说是作为紧急措施正常运作,但就右左危博士看来,无法给这『屏障』及格分。



尽管绝对和平联盟也不想被,被部下发起政变,使『新兵器』的人造人『悲恋』暴走的她找碴吧,但右左危博士未必将自己束之高阁,只看结果议论同业组织的过失。



反倒觉得,以绝对和平联盟――不,以魔法少女制造课――不,以酸汤原作而言。



这种防护实在太简陋了。



不完全。



而且――不像他所作所为。



她所熟知的酸汤原作,是实验失败也不会因实验的失败,毁灭自己所属组织,给无关周遭带来惨重损失的人――就算酿成大祸,也会彻底隐蔽。



那后辈在危机管理能力这块出类拔萃――手腕高得吓人,机敏到无法想像。



再渴望『究极魔法』,也会在万全降低风险后,才进行实验――会做事先就张开『屏障』之类的防备也不奇怪。



『屏障』也该做到像不只异变传不出外部,从外面观测也一如往常才对――尽管讲得如梦似幻,他们可是会使用『魔法』。



那种程度的幻觉,不会做不到吧?



再来完全封死四国出入口――明明可以隔离四国这片土地,在箱庭爱怎么实验就怎么实验。



大可不必因为能够出入,允许空空空这名很有可能彻底推翻四国游戏的英雄乱入,也不必允许很有可能会胡乱拔掉游戏电源的『悲恋』这颗炸弹投入。



总感觉,太掉以轻心了。



从『屏障』、管理,进而到四国游戏的管理方,都太掉以轻心了。



太不自然了――根本像故意的。



……嘛,这到底还是理想论、结果论。或许只是无法理解自己的旧识,而且还是优秀的后辈,会笨得无法置信,过度解读『该不会是有什么理由吧』而已――不,肯定就是如此。



即便左右左危是多惨无人道的博士,也终究是个人,既然是人,就不可能和人际关系扯不上边――就是那样,没错。



总之想说的是。



离开第五十五号南光坊,空空队一行人把魔法少女『Camel spin』像是要掩盖四国全境而设置的看不见的『屏障』――突破了。



哪谈得上『屏障』,根本像穿过暖帘一样滑过去了。



不只右左危博士,想到至今为此的经纬,不费吹灰之力直接通过,全员几乎都感到扑了一场空。



极端来说,应该会被那『屏障』逼退吧――不是如此也做好穿过时会触电之类的心理准备,所以空空不禁怀疑起他们自己通过的场所到底有没有『屏障』。



嘛,实际上也有毫不知情就退出四国游戏的当地居民与观光客,会顺利通过是应当的结果――但怎么都无法抹灭飞出四国的顿时之间,『屏障』该不会张得更远点的疑问。



当然,虽说『不费吹灰之力』,从南光坊到这里的飞行路程也绝非轻松――他们可是飞行在飞机都会停班的强劲风雪中。



尽管是继承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的魔法的『魔女』酒酒井缶诘,作为对付『白夜』队的对策所降下的大雪,透过精密的操控像张起真正的『屏障』般,豪雪避开了他们的编队,然而可见度与温度的低下仍避免不了。



岂止冰点以下的上空温度。



魔法少女服的防寒性还极低,根本是一般人会被冻死的行程――于是变更列队,改由拥有『炎血』的冰上为编队中心飞行,当大家的暖暖包。



虽然对非情愿被肉体改造的冰上并生而言,『炎血』是她纠结的力量,但如此被作为暖气和平使用,心里还是挺复杂的――嘛,是没有变糟啦。



不管让大雪继续降下去到底好不好,没『白夜』队的介入妨碍,他们终于――



这次终于照预定――成功脱离四国。



即便没什么真实感――即便感觉多像『用手推开暖帘』,飞行到能确信突破『屏障』的位置,队伍内的气氛便缓和下来。(译:暖帘に腕押し,作为呼应前面的暖帘,指徒劳无功)



也难怪。



毕竟从四国游戏无理的八十八条规则中解放――性格无虑无虑到异常的地浓都松了一口气。违反规则就意味炸死的世界观。四国游戏的玩家脱离身体被绑上炸弹般,随时与死亡为邻的情况,当然是可喜可乐的成果。



连目前身上仍绑著真正的炸弹的空空也一样――『不知做了什么会死』这种没道理的事,暂且结束了。



成功退出四国游戏。



但这么一来又有别的在意的事――比如,飞在没有陆地的海洋上,多少会心生顾虑。以『没有危机时刻能著陆的地点』这条件下飞行,对直到前周都不知道魔法存在的空空来说,果然会有点胆怯。一想到要是魔法少女服运作不佳……,就会对脚下没有地面的事忐忑不安。



同样最近才知道魔法的冰上,看正下方时也有相同的心情般说道,



「没问题的,室长……万一有什么事,我会冻结海面,让大家著地。著冰的。」



不过这么说与其是考虑到空空,更带有激励自己的意味。



现实来说,如果服装有什么不测,无法继续飞行的话,落下时比起地面,海面得救的可能性还比较高,但那方面终究放不下心。



嘛,那边能笑笑就算了,成功脱离四国而浮现的问题,的确是有。



无论在不在海上,问题一样堆积如山。



更该说,成功这本身就是个问题――也就是『白夜』队没来妨害他们的脱逃剧,反倒会成为下个课题。



毕竟脱离四国,以濑户内海上原先被预定为实验地的小岛为目标,与其说是假的,不如说终究是虚有其表的目的,采取逃犯般的游玩风格,吸引『白夜』队过来才是他们真正的作战。



然而『白夜』队并没有现身。



是多亏如此逃脱成功了啦,但就这么顺利结束,也涌起『白夜』队其余的三人,一人都不会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担忧。



「或许,是在等(风雪)过去……」



右左危博士嘟囔一句。



嘛,全员都这么想吧――虽是为了封印、弱化『白夜』过于强势的魔法,让四国下起北极圈般的大雪,不过要是她们完全不追过来,那就连交涉的余地都自动消失了。



「我们想交涉的事,大概已经暴露了吧……,还是说,觉得在这种天气接触拦阻,一不小心遭到反击就糟了呢。」



「你看,我不是说了吗。做过头了。」



地浓逮到绝佳时间,主张自己的功绩――尽管『等(风雪)过去』和『做过头』意思不同,嘛,说没必要让雪下成这样也是事实。(译:うまくやり过ぎた/やり过ぎだ,前者是指等不好的状态结束,后者是做过头了。)



而且是正确的――应该。起码,只因为是地浓的意见就驳回并不恰当。



藉由这场大雪,弱化『白夜』队的三人还说得过去,要是弱化到无力化,作战也会难以执行――就算没弱化到无力化,管理方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也因为和空空他们接触而GAMEOVER,她们会带有『危机感』来『管理』空空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嘛,以右左危博士来看,『土法师』的『Scrap』会来妨碍的机率,几乎是微乎其微――虽罕见顾虑是否要明白说尽是负面的展望而没有说,降下如此大雪――总之,使雪堆积在『土』上的话,她的魔法大部分都会被封锁吧。



就算没被封锁,来到海上。



更进一步来说,飞到空中的时间点,就没有『土法师』出场的份了――地面战才能真正发挥那项魔法的价值,如果自己站在『Scrap』的立场,条件这么恶劣,根本不会特意跑出来。



只在能胜利的场所战斗,是胜负的基本――不过,即便那么说,对手也是小孩。



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放荡、无法预测的行动――与空空不同,那方面右左危博士确实有所留意,没断定『Scrap』不会现身。



然而。



实际别说是『Scrap』,『Spurt』或『Space』都没来――或许『魔女』与黑衣魔法少女服的组合(还有与科学『炎血』组成的『大雪』),带给对手超乎他们自己想像的威压感。



魔法的强大,难以驾驭。



难以应对。



这下又会重蹈以前败北给地球的『火星阵』覆辙――看情况得必须让风雪停止,放松防御。但想到对手也许就在等自己放松防御,那里便是该进退的时候。



「嘛,不会被妨碍是挺高兴的啦,达成我们表面的目的――」



钢矢勉强乐观说道。



她心情也没明朗到哪去,但作为副将可不期望在进展顺利时却要抱怨进展顺利般的氛围。认为那种心情,自己来承担就好了。



「――想让我们调查『起始的无人岛』,就欣然接受吧。谢谢。调查一下那座岛,搞不好会取得什么满意的情报。」



「也是……不过不能太安心。」



冰上打起精神说道。



这方面是作为『原战士』的机智――也能说是经验谈。起码,不是作为暖暖包或热水壶的意见。



「也不是不能考虑,『白夜』队的三人埋伏在『起始的无人岛』,准备发动全面战争这最糟的可能性。」



「的确……」



空空接受直属部下的意见说道。



对手也竭尽全力研拟对策而来吧。



像他那样既没有强烈的意志,也没有明确的目标,纯粹以生存下去为目的,唯唯诺诺进行英雄活动的人,对于这一点也不希望参加的游戏,怎么也拔不除被害者意识。



会有因为自己是被害者,只要对加害者无限反击回去就好这下意识的臆想――但想到空空他们从外部带来的『灾厄』,把身为四国游戏管理员的『白夜』队其中一人的内心,破坏得惨不忍睹,果然还是办不到。



尽管黑衣魔法少女『Space』也说过,对于四国而言,空空就是极为麻烦的入侵者。



从现在起必须铭记像对手视自己为威胁,自己也视对手为威胁来游玩才行――不。



已经脱离游戏的舞台。



不是游玩。



非死亡游戏的真实死亡,从现在起得万全以待。



「那,一面持续警戒一面持续降雪,以那座岛为目标吧。……左博士,接著就拜托您带路了。」



「嗯。交给我吧。」



边回应空空,右左危博士边开始思考必须对今后的方针,设想别的模式。



也就是,乐观的预想落空,在『起始的无人岛』什么也没能取得的场合――尽管冰上说,『白夜』队潜伏在那座岛是『最糟的可能性』,但真正最糟的是,谁也不在那座岛上,完全挥棒落空的场合吧――别说是交涉,连战斗都进行不了的场合。



就不得不再次回到四国,想办法靠近对方才行――虽不清楚『白夜』队或酸汤原作在哪里,到时先从绝对和平联盟的香川本部附近调查吧。



由于人造人『悲恋』的自爆本身是不可避免的『设定』,不管如何都必须在今天午夜前离开四国避难――考量到避难后的生活,她们得尽可能去取得情报。



(明知想再多也没有用,思虑终究却打转在酸汤君他们所追求的『究极魔法』,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法――嗯?)



右左危博士注意到某件事――停止了思考。虽像『魔女』一样,在斟酌种种未来,但直白来说,根本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



比起未来,现在才更必须面对――啊勒?



哎呀呀?



「空空君,稍等一下。」



制止前行的少年,自己也停下脚步――因为是在空中,停下脚步这说法虽会产生表达上的问题,但管不了那种细节了。



当然,不只空空与右左危博士,队伍全员都在此悬停――很明显右左危博士注意到了什么,暂且等她说明。



但平常能言善道,没拜托她仍滔滔不绝说个不停的右左危博士,这时却一副若有所思,无言地俯视眼下――急忙地东张西望环视右、左、前、后。



到底在思考什么,更进一步来说,到底在企图什么,就长期各种来往的冰上来看,不论好坏,都是深不可测的疯狂科学家,然而这时她『形迹可疑』的举止,用不著过度解读,给人一种感觉。



但由于对队伍内最年长的右左危博士,有『不,不会吧』这种想法,因此几乎谁也没能开口――不过,队伍里有为了这种时候令人安心的成员。



尽管是只会在那种时候被重用,处处为难的性格――「啊勒? 该不会迷路了吧,阿……阿……阿姨?」



在记取前次教训留意过后开口的发言依然是『阿姨』,大概这家伙一辈子也不会反省,到死都不会顾虑别人吧。这虽然是我们地浓凿的发言,却意外点出这次的主题。



迷路。



不,在没有道路的海上、在这暴风雪中迷失目的地,用遇难来表达或许比较正确。



但为何在此之前完全没有那种担心呢,明明是很有可能遇上的麻烦――在可见度糟到不行的海上,可没有标的性的建筑物或景色。



一片雪与一片海,是连纯粹的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的恶劣条件――空空他们虽毫无牵挂计画从最近的候补岛依序巡回,但这跟巡游四国名剎可不一样。



尽管帮不上忙,但把锁定候补岛的事全交给右左危博士一人处理,可是低级的失误――万一她迷路,其他人就无法顶替她带路。



要是今早离开饭店或从南光坊再出发的时候,别敷衍了事把昨晚听漏的事详细问清楚就好了――不过就算问了,不熟悉濑户内海地理的冰上也无法一点就通吧――不管如何都为时已晚。



过去的事再说什么也没用,这种时候只好按照迷路时的指南,回到知道的地方,注意点重新往无人岛前进――比起在这手忙脚乱,那样还比较省时间。



那样想的冰上虽不愿意,但在此责备也无济于事,正想反过来鼓励右左危博士的时候,



「…………」



面前的右左危博士,已经不看向下方――反倒向上仰望天空。



那表情,很严肃。



就算在感叹才得意洋洋说完『交给我吧』,就让队伍遇难的滑稽,表情也太严肃了。



很少见她表情会变成那样。



冰上所知道的左右左危,是遇上这种程度的失败与逆境,也有自己一笑了之的度量――不,迷路什么的,事前就会打好对策。



讶异的不只是冰上――实际对绝对和平联盟的危机管理抱有疑念的右左危博士,怎么可能没有设想到会在海上迷失目的地的展开。



那种展开是想也想不到――不禁吃惊到按字面意思般仰天才对。(译:仰天,在日文指大吃一惊,非常吃惊的意思。)



不是『不知道发生什么』,发生的事很明显――能从手头的资料判断是怎么做的。



但就算明白……。



「岛―」



不行一直无言下去――身为队伍的领航员,她必须告诉同伴。



这荒谬的事情。



「岛没有看丢喔,冰上酱。我们并没有失去目的地――不如说―」



增加了。



说出如其所见的事实。



「濑户内海各处都乱七八糟冒出小岛,而且还随意移动――岛的位置形状都改变了。已经分不清哪座岛是哪座岛。」



总而言之。



濑户内海的地图被改写了喔。



没人能立即明白右左危博士说的话――那种荒唐无稽、莫名其妙的现象。



理应出四国外头,从无理的规则中解放,脱离『莫名其妙现象』的八人――如今却又被卷进力不从心的无理漩涡之中。



「说……说地图被改写――」



好不容易冰上反应过来。



边说边自己思考那是什么。



「――是谁做的?」



「黑衣魔法少女『Scrap』――『土法师』。」



右左危博士明确答道。



忍不住微微苦笑。



哎呀呀,虽是自己内心所想的事,不得不去除轻忽她的想法――这种计策不像小孩的思维――不,恐怕大人也想不到吧。飞上天空、一到海洋就认为『土法师』不再是威胁,可没那种好事。



完全没那回事。



她――黑衣魔法少女『Scrap』,作为『白夜』队的一员,牢牢阻挡在队伍面前。



「真不小心啊。应该事先想到不管是『岛屿』还是『海底』,终究都是『土』形成的――明知道『白夜』队使用魔法的规模无边无际。」



对。



『土法师』――『大地法师』的魔法少女,不仅把散布在濑户内海大大小小的岛屿,像洗牌般重新打乱、移动,还隆起海底创造出各种规模的岛屿,放眼望去哪座岛是『起始的无人岛』,完全被隐藏住。



所以这既不是迷路也不是遇难。



是陷入困境。



是接敌。







尽管在现在的四国、在规则上,几乎没有用处――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也是身处现代的十几岁少女,平时当然会持有且使用著智慧型手机。



『白夜』队的『土法师』,黑衣魔法少女『Scrap』是有智慧型手机没错,但没有套手机壳。讲白了,就是光著机身使用。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她觉得市面贩售的手机壳都非常『俗』――具体来说,任何手机壳开给镜头用的洞,以她的感性与审美观来看,都难看到无法置信的程度。不管多好看的手机壳都感到像被蛀虫咬过一样的厌恶感。甚至会觉得像开了洞的内衣,看起来就很猥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