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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掟上今日子的搭档&第十一话 隐馆厄介的搭档(2 / 2)


「只有用少爷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钥匙,才能从外侧打开,内侧连把手都没有,想开也开不了,是自动锁的铁门——毕竟这里原本是金库室啊。」



「…………」



原来不是像个银行金库,这里真的是金库——将金库室改建成展示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至此,有一点,终于有一点,是可以同意的了。



之所以不叫业者,也不去找「藏起来」的钥匙,直接采取把门撬开这种覆水难收的强硬手段,是因为误以为溺爱的「少爷」可能被关在展示室里出不来吗——误以为?



万一是真的被关在里面呢?



被谁?今日子小姐?真凶?还是十木本本人为了与今日子小姐独处?



总之肯定有谁把门关上——把那扇应该保持敞开的门关上。



就算不是自动锁,既然没有把手,从内侧就无法打开这种门……既然知道这一点,不太可能不小心失手把门关上。应该视为是某个人怀有恶意,或者是犯意吗——以上也仅止于臆测,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今日子小姐隔着会客室的压克力玻璃向我传达的「1234」并不是密码。



那是什么?



咦?该不会是我产生天大的误会,意气风发却毫无建树地闯进十木本公馆的展示室?不过,至少进行了现场搜证,也不算毫无建树,但是在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等于是绕了一大圈不必要的远路吗?



「…………」



糟糕。



唉,看吧。所以我就说像我这种人,根本无法胜任忘却侦探的搭档——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过了。



居然把这样的我视为眼中钉,再怎么搞错对象,也该有个限度——就连自称专家,也是我缺乏自知之明。我能做的事就只有现在马上回家,继续找工作——慢着慢着,我怎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呢。



重新来过吧。



「1234」。



就算不是密码,也应该是「什么」——今日子小姐在千钧一发的情况下,不惜挑战公权力(不过,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也想让我知道的事,不可能毫无意义。



坦白说,也可能是让我带着没有价值的情报奔走,利用我做为对付日怠井警部的诱饵(虽然还不到司空见惯的地步,但如果是今日子小姐,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向我追问这个可能性有几分,就真的毫无意义了。



要更直接地问管原女士吗?问她听到「1234」可曾想到什么——像是「少爷」的生日是十二月三十四日之类的——不,十二月没有三十四天。不管哪个月都没有三十四天。



然而,再继续不抱希望地尝试下去,可能会让她对「忘却侦探的搭档」失去信任……虽说也是这项错误的资讯,才让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得以踏进展示室,现在也还在此处。



更何况,就算管原女士知道「1234」是什么——就算她知道今日子小姐握在左手里东西是「什么」——想到若恣意提供资讯,可能会揭露「少爷」的恶行,我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想想办法。



自力救济。我从未尝试过。一直都是仰仗侦探的协助——只是,我当然有想帮助今日子小姐的动力,再加上今日子小姐万一真的因本案而没落了,将来当我又蒙受莫须有的不白之冤时,会失去一个可以马上帮我解决问题的侦探——着实是绝望的损失。



说到底,洗刷冤情乃是与时间赛跑的行为——有时候旷日费时,经过好几年的法庭攻防战,终于争取到无罪,也无法换回因此受到的损失。因此我习惯仰赖最快的侦探——绝非因为我是「忘却侦探的搭档」。



但是,假如——假如我是十木本未末以为的那种男人,这时应该要好整以暇地解开「1234」的谜题。



解开暗号,解开死前留言。



「1234」。



「1」和「2」和「3」和「4」。「1+2+3+4」等于「10」……「十木本」的「十」吗?指称十木本一族某个锁定遗产的人就是凶手的讯息——不,再怎么说,这个不特定多数的人选也太多了,根本不成死前留言。说得极端一点,甚至可以指向被害人十木本未末本人——要是因为遭到他的非礼,为了反击而采取的正当防卫,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不,没有。



因为没有,就是没有。



重新回头来看,从今日子小姐为了误导警方办案,把凶器紧紧地握在右手,偷偷地留下死前留言就很诡异——倘若她在睡着前已经知道什么,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只要留下更直接的讯息即可。



比如这是对十木本未末的正当防卫,只要大大方方地写在地板上就好了——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这么做,也不用担心会被谁看见。若说没有笔,用被害人的血来写有所不妥,可以用刀子把字刻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要是连刻字都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把硬币摆成文字的形状——



「……把硬币?」



紧握在手中的——该不会是硬币吧?



虽然像是把假设建立在假设上,接着还再盖起空中楼阁一般的推论……假使今日子小姐要留下讯息给「明天的自己」,而且想要留得神不知、鬼不觉,而故意把什么东西握在左手的话——很难想像在她身旁、在她手边就有那个恰巧符合以上各种琐碎要求的「什么」。



在密室里——而且是从里外两侧都打不开的密室里,只能把手边现有的东西做为死前留言留下来的话,一如右手握的刀子是硬币那样,握在左手的「什么」应该也是硬币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密室中要多少有多少。



想到这里,我重新把房间看过一遍。



如同古代钱币区有个明显的空洞,其他地方也有这样的空洞吗——还真的有。不只有,而且还不只一处。仔细看,这间宛如型录般的室内意外有很多「空隙」——毕竟「搜集」像是在玩拼图那样,把那些空隙填满才是收藏家的醍醐味,所以这也是当然的吧……但是要把那些空隙全都检查过一遍,是很浩大的工程。



在这个时间极为紧迫的状况下——



「…………」



没办法,要倒过来求解。



身为逃亡中的被冤枉专业户,这是非常旁门左道的作法,然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去自首吧。



3



居然给我来自首这招。



日怠井警部才刚结束与亲切警备主任以下的对话,就接到隐馆青年打来说要自首的电话。



「您好像有所误解呢。」



警备主任云淡风轻地说道。



「日怠井警部,您刚刚提到您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理解一个养尊处优的有钱人家富二代为何会视隐馆厄介为对手』,但还容我指出,其中包含了是一般人经常会有的误解。」



「误解?一般人会有的?」



自己的理解是误解?



是指他太小看隐馆青年了吗……有道理,虽然做为忘却侦探的搭档而言显然极为勉强,但是在会客室里还能趁日怠井警部不注意,与今日子小姐暗渡陈仓,自己的确太小看他了也说不定。



或许是以前曾经误把隐馆青年当凶手逮捕,使得潜意识的罪恶感蒙蔽了他的双眼……日怠井警部正要开始反省,才发现亲切警备主任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指的是自己对另一个人的评价有所误解。



「十木本未末先生并非『养尊处优的有钱人家富二代』——他也有他的人生。」



「……你的意思是说,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或者是有钱也不幸福之类的吗?」



「一言以蔽之,是这个意思没错,但这并不算理解,就理解而言并不充分——就如同看钱是今日子小姐的工作,看人是我的工作。因为另一件事,我也对隐馆厄介进行过身家调查。」



这是指自己的任务——基本上任何委托皆来者不拒的忘却侦探,身为其保镳的任务包含了对委托人的考核吗——因此对三番两次前来委托的可疑客户进行身家调查也只是刚好而已。



听起来好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



「关于委托内容,我有义务保密,但是委托人的个人资料则介于灰色地带,请容我掐头去尾地说重点。」



警备主任的声色听来像是一副对自己的工作尽忠职守,但是却意外的大嘴巴——即使不是忘却侦探,个人资料应该也是不该透露的黑色地带,但此时此刻也不能道貌岸然地要他闭嘴。



「十木本未末先生虽然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却也不是不知民间疾苦——当然,我不是指搜集硬币的辛苦。」



「……噢,那是什么?」



「他小时候动过肺癌的手术,摘掉一边的肺……而且是全部摘除。」



即使撇开亲切警备主任我行我素、云淡风轻的口吻不谈——即使已经预先提示,仍然是很冲击的消息……肺癌?



「是的。X光片上有一块硬币大的阴影……没错,那就是他成为收藏家的起点。」



如果是为了填满胸口的那个洞才开始搜集硬币,有钱人不务正业的感觉的确一扫而空……那要是豆子般大小的阴影,会变成豆子的收藏家吗。



「可是,肺癌……而且还是把一边的肺全部摘掉。」



显然已经是很严重的癌症——虽然是个悲剧,但是没死已经可以说是万幸了。手术后应该复原得很顺利吧。如今却死于非命,真是太冤枉了。



提到肺癌,就想到被害人可能是重度的瘾君子,不,等一下喔。注意力都被后半的惊人情报吸走,但亲切警备主任刚才说的是「小时候」吧?



「没错。是发生在小学时的事。」



「小学时得肺癌……」



呃——也有这种事啊。



绝对是很罕见的病例吧——所以用刻板印象,简单地把这么倒楣的人归类为「有钱人家富二代」的确不妥。



日怠井警部深自反省,但是让富二代这么倒楣的并不是病魔——而是更具体的恶运。



「那是误诊。不知是拿错X光片,还是造影时发生问题——究竟是出了什么医疗疏失,我并没有查到那么详细。总之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是小学生的他被整个摘掉的右肺是健康的。」



误诊。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不,这可不是出差错就能交代过去的事。



(唉——所以呢?)



如果把误诊也视为一种误判,类似不白之冤的东西,那么被害人特别意识到被冤枉专业户的隐馆厄介也就有迹可循了。可是……若要说是因为一而再、再而三地蒙受各种不白之冤,才把隐馆青年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的确也不为过,但是论到具体的损伤……



每个行业都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失误……也有令人不愿相信的失误。



「误诊是事实,但或许是医生的开刀技术很好,尔后的健康状态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幸好癌细胞也没有扩散。」



警备主任或许只是想说个缓和沈重气氛的笑话,但实在笑不出来。



(可是……因为是与本案无关的病历,所以才没写在调查档案上吗……但这应该是医院主动告知警方也不奇怪的情报吧……)



这时,日怠井警部想到一件事,赶紧请教亲切警备主任。



「难不成在过去曾误诊被害人,为他开刀的那名『技术很好的医生』任职的医院——」



「没错。什么嘛,您已经知道啦。」



才不知道。



只是,这么一来就能理解,发现时已经回天乏术的十木本被送往的那家医院之所以噤声的远因——关于过去犯下的医疗疏失。



「原来如此。可是日怠井警部,要说的话,医疗疏失本身其实是被大型银行创办人家族的力量给压下来的也说不定。」



「压下来?怎么可能……你说反了吧?」



应该会掀起轩然大波才对。甚至把整家医院搞垮也不奇怪。



「这也是刻板印象哪,日怠井警部。我虽然不清楚细节,但是站在名门世家的立场,可能连这种事也被视为不名誉吧——换句话说,把遭到误诊当成一件不名誉的事。」



「…………」



就像被误抓的人即便事后证明是清白的,也会被指指点点——吗?



「当然,院方私底下必定是支付了相当庞大的赔偿金,但是对于名声显赫的家族而言,应该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是遭受到那种『意外』的『可怜的被害人』吧。因为会成为记者们最好的猎物。」



此时,日怠井警部想起隐馆厄介的朋友,号称中立公正的记者——那名记者查了半天也查不到这一层,表示掩盖工夫做得相当彻底吗。



「不如说是看在能与大医院建立起利益关系的好处而息事宁人吧。只是少年本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之后,他与家人的关系似乎就疏远了——于是,一个不见容于整个家族的人就此诞生。」



也就是说,一个硬币收藏者——一个不见容于家族的人并不是某天突然蹦出来的,而是有其明确的原因吗。



「发生过这样的事,他没插手家族企业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都四十好几还不工作,难不成是误诊手术的后遗症?虽说健康状态没问题……」



「没问题是指肉体上,精神上的创伤非常巨大——听说他因此对『被搞错』这件事有着近乎病态的恐惧。」



「……所以才会把即使一直被误会也仍奋勇向前的隐馆先生视为竞争对手,将不会弄错的今日子小姐奉若神明吗?」



「我无法得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我顶多只能勾勒出外侧的轮廓——因为我不是侦探。」



「是么……」



要说谁比较像侦探,至少此时此刻,比起在拘留所里待得如鱼得水的今日子小姐,亲切警备主任的调查能力还比较像侦探。



「万一哪天又『被搞错』,导致另一边的肺也被夺走的话——万一事实又因为『大人的苦衷』被压下来的话——看在旁人眼中,或许只是想太多的杞人忧天,但是因为对此『感到焦虑』,所以在人多的场合经常会发生呼吸困难的症状。」



由肉体的外伤衍生的精神创伤吗。



并不稀奇吧。一点也不稀奇。



「但是这么一来,十木本先生似乎又受到自己人毫不留情的苛责。骂他明明应该要工作,却拿以前发生的事当借口偷懒——骂他究竟要耿耿于怀到什么时候,过去的事就忘了吧——」



忘了——吗。



能忘的话,当然想忘。



(…………)



亲切警备主任试图纠正日怠井警部的误解,但是因为他的纠正,感觉反而更强烈。



感觉游手好闲的富家子把冤罪体质的青年视为眼中钉一事也是自然。



就在一个不小心地落入了难以言喻的感伤之时,日怠井警部接到电话——不是别人,正是隐馆青年打来的电话。



这又让日怠井警部怒火中烧。



这家伙没搞错吧。居然还有脸打电话来。



即便因为是电话,不会看到脸……



「日怠井警部——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没有开场白,也没有礼貌性的招呼,隐馆青年劈头就说——自己才想问他好吗。他现在人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如自己所料,去了十木本公馆?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巡逻员警应该会向自己报告才对……



然而,隐馆青年根本不让日怠井警部有机会插嘴问问题,紧接着说道。



「请问把今日子小姐关进拘留所时没收的随身物品中,有没有钱币?」



「钱币?这个嘛……」



如同日怠井警部猜中隐馆青年的目的地,隐馆青年也料到日怠井警部采取的行动——只是,从这个角度来说,再次检查随身物品的行动,终究只是白忙一场。



「隐馆先生,你找到今日子小姐从案发现场带出什么东西的证据吗?」



「不,没有,是不是还很难说。」



隐馆青年的语气原本十分慷慨激昂,至此总算冷静了一点——也对,在极力洗清强盗杀人嫌疑的此时此刻,反而才不想找到那样的证据吧。



「很遗憾的,今日子小姐几乎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的程度彷佛可以直接通过机场的随身行李检查。」



那并不重要,重点是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而更重要的是,今日子小姐在会客室里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日怠井警部想发问,却被隐馆青年以「现金呢?」三个字抢先反问回来。



现金?



「哦,现金的话,倒是有一点——」



对了,要是把现金放在口袋里,就无法直接通过随身行李检查了。



因为他用钱币这个名词——日怠井警部也一直说是钱币——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现金——现在流通的货币也是不折不扣的钱币。只是,那些硬币的金额并不大,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那程度的金额也不像是潜入豪宅搜括的所得——



「日怠井警部,可以请你确认一下吗?像是有没有平成十二年的百圆硬币和昭和三十四年的十圆硬币,或是硬币的合计金额是一千两百三十四圆之类的……」



「等一下啦,突然这么说我也……」



日怠井警部从自己的办公室边走向保管库边回忆——终究无法立刻想起年份和合计金额。



十二年?三十四年?一千两百三十四圆?



只能亲自去确认了。哪有办法马上回答啊——等等喔,这么说来。



「说来在零钱里混了一些欧元硬币在其中,让我印象深刻……她是去欧洲旅行吗?还是怎么了——」



「欧元……是嘛。」



隐馆青年似乎有了头绪,喃喃自语,接着顿时恍然大悟般,大声嚷嚷。



「请等一下,那是不可能的!今日子小姐最近确实去过欧洲,但那是为了工作——口袋里不可能还残留工作的痕迹,她不可能把那种东西当纪念品似地随身携带!」



陈述了专家才会有的见解。



不过,的确如他所说。



忘却侦探才没有「纪念品」这种概念——既然如此,这是怎么回事?



日怠井警部在四下无人的走廊上狂奔,冲进保管库,重新检查今日子小姐的随身物品——依照规定戴上手套,避开日币,把欧元硬币挑出来。



从隐馆青年激动的反应来判断,这些零钱大概就是今日子小姐握在左手中的「什么」吧?是啊,的确是可以握在掌心里的适当大小、数量……



「一共有六枚一欧元硬币和两枚两欧元硬币……加起来共十欧元。」



日怠井警部一面检查硬币的面额,一面告诉隐馆青年——虽然这种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行为令人有些气闷,但也没必要与他搞对立。或许几个小时后就能为他铐上手铐了,目前就暂时建立起合作关系吧。



而且他也不打算一五一十地把亲切警备主任透露的内情,呃,举发的内幕告诉对方……



「十欧元……刚好是整数呢——『1』+『2』+『3』+『4』……?等于『10』……不是『十木本』的『十』……那才是误导……那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台面下……」



「?」



「『私底下』……『表里合一』……」



隐馆青年嘟嘟囔囔地在电话那头陷入沉思——他从刚才就对「1」「2』「3」「4」有莫名的坚持,日怠井警部觉得疑惑,但忍住不去问他。毕竟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果不其然,这个青年与忘却侦探正好形成对照组,不擅长保密。



「啊!」



这时,不知身在何方的隐馆青年在电话那头大喊一声,差点震破日怠井警部的耳膜。



他那焦躁不已的反应,比起突然想到、灵光一闪,更像是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注意到这件事的懊恼。



「日、日怠井警部——请告诉我那些欧元硬币的内容!」



「内容?刚才已经告诉你啦。六枚一欧元硬币和……」



「不、不是这个!」



隐馆青年努力让慌乱的语气平静下来说。



「我想知道的不是正面的内容——而是背面的内容。」



「背面的内容?」



「是的。」



硬币有正反两面——如同一切都有正反两面。



4



怎么会这样。



的确值得惊叹,看样子唯有这次,今日子小姐是真的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只是忘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