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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禅院甚尔: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2 / 2)


  迷迷糊糊地在她的催促下做了吹蜡烛许愿这种很傻的事情,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灯,然后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一个完全以他为原型,几乎是手办程度的粘土娃娃,从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是没有染发的颜色)就可以轻易判断,但他几乎没有认出来。

  不不,不是说这个捏出来的“甚尔”穿了什么奇怪的衣服或者摆出了奇怪的动作,而是它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最最陌生的、让他带着疑虑不敢确认的表情。

  它在大笑,眉眼透出真切的喜悦,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幸福的人一样。

  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禅院甚尔。

  他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也没有像这样开怀大笑过。

  “因为我很喜欢甚尔流眼泪,但平常爽到哭的表情不适合作为礼物,想想甚尔也挺爱笑的,就让甚尔大笑到流泪好了。”她又在一边说些奇奇怪怪的混账话。

  他什么时候爱笑了?

  “然后,真正的礼物来了!”女人拍掌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拿出了一个小镊子,顶端夹着一个模糊的灰点,她把小镊子靠近娃娃的手,摆弄了一下。

  “当当!”

  ……是戒指。

  她在“甚尔”的手上戴上了戒指。

  “不要太荣幸哦,这象征着甚尔作为我的奴隶被我牢牢圈住,不错吧?”

  说什么“不错”的、会因为这种事觉得“不错”的人只有她吧?

  ……只有她吗?

  “这样看起来就很像因为被戴上戒指而感动到哭泣啊,如果甚尔能真的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了。诶现在这样就不错!努力啊有点接近了……诶?!!”

  滋滋的一声,四周陷入了黑暗。

  也许是因为电路老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然停电了。

  从刚刚开始心脏就一直砰砰跳个不停,心跳声吵到他没办法思考。一天里莫名其妙的情绪积攒着达到了一个顶峰,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在心脏里膨胀到极点快要爆炸——

  啪,终于在停电的这一刻,他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表情,不过现在禅院甚尔在庆幸她看不到了,不管是什么,一定很丢脸吧。

  “偏偏过生日的时候停电,你的运气可还真是不怎么样啊。”她在一边感慨。

  “啊,确实。”甚尔低低地说。

  “……我知道了。”女人这么说着,站起来。

  他抬头,看到女人走到了窗边。黑暗里,她非人的金色竖瞳在幽幽发光,带着致命的危险,和致命的吸引力。

  她朝他伸出手。

  她没有任何解释,而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甚尔把手放了上去。

  *

  “啊————!!!”

  这声不是他,而是身边的女人。她正在不知道多少米的高空大吼,又发出畅快的大笑声。

  被握住手的下一秒,她带着他毫无保留像是赴死一样地下坠,然而还没来得及惊异,“刷”地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对大得惊人的蝠翼已经在她身后展开。巨大强烈的气流冲击得人睁不开眼,她们又一起从死亡边缘飞跃,并飞到了人间之上。

  回过神来,她们已经上升到了比云还要高,比东京塔还要接近月亮的地方。

  她带他来到了东京的天空之上。

  他脚下没有任何能踩靠的地方,然而被她拉着手就能浮在半空中。高空的气压和凛风被隔绝在魔法之外,只有她身后巨大的蝠翼正在稳定地扇动,带起平缓又庞大的气流,在他视野的边缘,粗壮的骨刺在闪着冷金属的光泽,无比威严。

  虽然很早就相信了,但现在这一刻,青年再一次切实地意识到,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超脱于世界之外的,无比强大的非人生物。任何咒术都做不到这个程度,是真正的魔法。

  小时候的禅院甚尔从来没相信过童话,而现在,成年的禅院甚尔正在魔法的笼罩之下,被掌握魔法的巨龙庇佑,带着他俯瞰整个东京。

  “别光看我啊,甚尔,看脚下,东京夜景!……啊,那是我们住的地方吗?好像那一片都停电了。”

  他的目光很难从她身上移开。

  巨龙人形的侧脸上浮现着黑色的鳞片,原本深色的头发流转着岩浆一样若隐若现的红光。她现在就像童话故事里抓走公主的反派恶龙一样,散发着邪恶而强大的气息。

  那双金色的竖瞳俯瞰着整个人间。人间灯火在她眼里不过是无意义的装饰。人类的情感不能在那双眼睛里留下痕迹,她看起来像一个真正冷漠的暴君。

  无比威严,无比震撼。

  咒术师、非术师、有咒力之人、无咒力之人,在她面前一视如平等,没有区别。

  但现在,那双眼睛看向了他。

  公主才不会因为被恶龙抓住而喜悦。

  禅院甚尔紧紧握着她的手,站在暴君的身侧。

  他的脚下是虚空,他的身后是月亮,他的眼前是她。

  她俘获了他的灵魂,他也抓住了她的手。

  所以,她们扯平了。

  “……谢谢你,小姐。”禅院甚尔的声音有些嘶哑。

  契约魔法刻印于灵魂之上,所以他现在灵魂也在发烫,是因为这个,对吧?

  夜空蔚蓝如绸缎,灯火蜿蜒如河。禅院甚尔深深地觉得,这个生日,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是夜,狭小的陋室又一次陷入黑暗。榻榻米上的被褥里拱起二人相拥的的形状。这个女人完全把他当成什么大型抱枕一样,手脚并用地缠着,有时候还会使劲蹭他的胸口,睡得极香。这种时候,女人的神态就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

  一点也看不出是会抓走公主的邪恶巨龙,应该是会每天趴在金币上睡觉的懒龙才对。

  蛋糕她吃了一小半就嫌腻,剩下的都给甚尔解决了。蜡烛是她之前心血来潮买的香薰蜡烛,被她再次点燃当作照明,正在屋子角落发出微弱的光。屋子里还没来电,冰箱里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坏掉。

  她做的娃娃太多了,戴着戒指的甚尔手办只好先放在了冰箱旁边,正在隐约月光里露出灿烂的幸福笑容。

  禅院甚尔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醒来,他怀里的人不见了。

  空空荡荡。只留下凌乱的屋子、烧空的蜡烛、蛋糕的残渣、散发着腐臭味的冰箱,失去了主人的娃娃,和一个,刚过了二十岁生日的他。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他的运气还真是差啊。

  ——

  喜欢给男人穿刺上环做标记。五条悟是耳环(你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后面会打耳洞的),甚尔是戒指。后面还有项圈、乳环和别的环,别急,一个个排队领……

  “从来没有大笑到流眼泪”——父子联动有?

  当然这个时间线里惠就不是甚尔的孩子了,是妈妈和别人生的。

  喜欢一句话:一个房间,如果有一个人进去了哪怕五分钟,再出去的时候,它就不是一个房间了,而永远是一个空房间。

  哦对,你是真的没给甚尔花过一分钱。真女人僄甚尔就应该让他给你花钱!!而且你学习了男人的优良传统:画饼。笑死,捏出来的戒指也是戒指呀~

  终于把这部分写完了,gogogo,我们去搞硝子!

  美女姐姐我来啦

  舅舅散步:

  你说喜欢看甚尔哭,那你走之后,甚尔哭了没有?

  哭了。可惜你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