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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话「悲恋,发挥本领!大活跃的新兵器。」(2 / 2)


用不著踩煞车。



感觉用尽了最高速度的动能来辗压一名女孩子――即使在冲撞的时间点安全气囊弹开而毫无外伤,空空也因自转打滑后不久丧失平衡觉。



然而可等不到恢复那么久――不认为那种攻击就能打倒穿著服装的魔法少女。虽然第一步成功了,不赶紧从车子出来的话――试著想摸索下车,安全带却仍系牢著。由于事故的冲击,门锁似乎也打不开。真糟糕啊,空空如此觉得,但从助手席伸过来的手解决了问题。早就把自己安全带扯掉的悲恋,连同空空的也一起扯掉――单凭空手。



「长官。是要开战吧?」



「嗯――肉搏战。让我看看你刚才说的规格不是在夸大吧。」



「了解,长官。」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向那孩子问一些话,姑且先让我问说――为什么会在这里,多少想试探一下。」



刚进入爱媛县就看到她在那边等待,虽然的确是敌区,但从试著撞飞的事情来看,也觉得不太自然。



不自然。



若是,仅是单纯的偶然?



不,提到仅是就有语病在――考量到县境这座标,比起埋伏,也许对方在进行什么作战行动时,正好和我方的作战行动碰巧遇上还更有可能――因为就『Autumn』队而言,春秋战争的均衡状态已经瓦解。



就算不知道对面『Spring』队的魔法少女『Verify』丧命,也知道凭著她们自己所击败(如此认为)魔法少女『Decimation』死亡的事――在还没得知空空他们加入『Spring』队前(严谨来说还没加入),以为在人数上占据优势的她们,难以置信不会考虑积极出动。



在那方面,空空空和魔法少女『Asphalt』的约定是有根本上的漏洞――完全没设想到对方的行动。实际来说,空空空好不容易抵达爱媛县道后温泉却没人的可能性,与他挑选什么路线的确非常相关――虽然现实不是如此。



变得更残酷的展开。



只是空空自身在这个时间点上的失误,没有认知到考虑不足的地方,只是单纯觉得『因为不自然、搞不清楚状况而想问问对方』――当然,打听出来也未必会相信。



来到四国以后,空空空对毫无沟通能力的自己感到相当厌烦。



尽管如此空空也不会蛮横到无需问话就开战的程度――一会面就把阻碍通行的女孩子撞飞,虽然是想说有什么好蛮横的,但那方面在空空心中,只看见划分条界线――不,连那条线都看不见。只是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



越过后只是注意到有这东西。



空空和悲恋从车体变形到很难说是箱型车形状的箱型车里爬了出来――被撞飞的魔法少女好像飞得很远,在周围并没有找到。



「在那里吗?」



慎重起见向悲恋确认魔法少女飞出去的方向。



「是的。……我还要继续扮演魔法少女『New Face』会比较好吗?」



「嗯? 嗯ー……」



没有考虑到这方面。



虽然觉得接下来的战斗似乎没有继续演戏的必要,但或许还有倒戈对面的可能性,认为也许持续那谎言会比较好――用车子撞飞对方却仍觉得有携手合作的可能性,就是空空空的真本领。



「嘛,尽可能。」



「要尽可能到什么程度?」



「就交给你来判断。」



「我明白了。」



谢谢你对长官模糊不清的指令轻易地答应――边这么想空空边急忙地在道路上寻找。驾驶过来的汽车变成废铁,必须得找其他辆汽车――然而在远离村落的道路要找到似乎有点困难。



如此思索的期间。



发现了卧倒在离这里大约两百公尺远的中央分隔带上的魔法少女――绑著马尾,错不了应该是先前撞飞的魔法少女吧。



不像是筋疲力尽动不了的样子。



「不要靠近。」



支援者般的悲恋如此说道,作出宁可要空空停下脚步似的判断――随后继续说明原因。



「从心跳数的上升多少能够推测正处于激动的状态,然而身体方面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综合上述判断,那卧倒是装睡。」



「……是吗。」



空空也觉得那是装睡――穿著服装的缘故,被撞飞的冲击也好,著地时的冲击也罢,照理都被减缓到最小限度以下、到小数点以下为止。不过说是这么说,服装并没有覆盖至全身,依据碰撞的地方也有致命、负伤的可能。空空是因为魔法少女的『毫无动静』、『假装的可能性很多』而停下脚步,然而悲恋则是在这么远的距离,『确实地』作出判断――判定的样子。



提到心跳数……心跳声也听得到吗?



在这个时机?



能够做到的话,『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所使用的『传令』的价值又更加下降……不,也许是构成悲恋『过于先进』的科学,追赶上了魔法――总之,空空保持足够的距离,向卧倒在地的魔法少女搭话。



「我知道你没受伤喔。别做那么卑鄙的事,赶快爬起来如何?」



虽然说起来用车子撞飞更加卑鄙,但包括那挑衅的意味,不只是卑鄙还很高明――遗憾的是空空空的挑衅没有那么尖酸刻薄。自负拥有很多词汇的他却不太擅长言语辱骂。



「呿……没用吗。真不如所愿啊――」



边如此嘟囔。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边站起身――如悲恋所言,她的确没受伤。



岂止是没受伤,还意气轩昂地望向眼前的敌人。







意气轩昂的她,像是要突刺似的用魔杖『Long long ago』指向面前的两人――因是还没使用习惯魔杖而小心谨慎。



正常拿著的应该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魔杖――但其本身设计稀奇,以前也未必接触过。



虽然魔杖的构造或设计都不尽相同,然而在其中的『Long long ago』更是与众不同――和其他大家所使用的来比较,长度过长。



不是长,是过长。



说是手杖不如说像刀剑一般――而且用不著说那设计就了解大概是什么样的固有魔法。



在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所知的范围内,合理来看是属攻击魔法――因此这情况下要使用也是有难度在。



可以的话是想在那两名敌人接近自己的状况,确实来使用――他们却中途停下脚步而感到可惜。



装死诱敌,用固有魔法将两人一并解决是最理想的剧本……,虽然先前听过杵槻钢矢如此骗上队长的事,但那果然不是谁都可以办到。



暂且不谈空空,藉由悲恋所拥有即使从远方也能听取心音的机能,就算是魔法少女『Pumpkin』也会看穿装睡吧,但看不透悲恋是人造人的『Wire stripper』无从得知那点。



不过冷不防显现在她们的故事线,仅是诧异地瞪著突乎其然发动攻击的他们。



其中一人――是魔法少女。



证实刚才的,不是『Spring』队的人――当然也不会是『Autumn』的人,所以大概是『Summer』队或『Winter』队的魔法少女吧,她如此判断。



由于右侧的魔法少女生疏左侧队伍的事,同样的左侧的魔法少女也不了解右侧队伍的事,『Wire stripper』并没有注意到无论是『Summer』队还是『Winter』队,都没有这名魔法少女。



还有另一人――开车冲过来,也就是把她撞飞的实行犯――该叫什么呢,像观光客的小孩?身穿斗犬图案的T恤,套上印有坂本龙马的连帽外套――就算手上提著纸袋也不会意外的程度,但会开车撞飞魔法少女的观光客,听都没听过。



即便过于唐突到差点恐慌的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仍从他的衣装想到线索――斗犬和坂本龙马。哪个都和高知有关。都是高知的土产――也就是说这名男子是『Spring』队的关系人?似乎是开著车子从高知前往爱媛――虽也能说是返回至爱媛的途中――但无论怎么说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脑中,已经走到连提到『敌人』,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不是地球而是『Spring』队地步,才会强行、轻易地将撞飞自己的犯人,和憎恶的『Spring』队摆在一块。



就算是强硬轻易都好,只要正确结果都一样。



她姑且先,



「来者何人!」



如此盘问。



生气到连措词都变得古意盎然――不,这说不定是拿起魔杖活像个剑豪般的影响。在向『Spring』队发动总体战时也会如此血液沸腾吧――不过,似乎没打算配合她高涨情绪的驾驶人少年,



「虽然也未必是什么人啦……」



回应些意味不明的话。



「名子是空空空。有两、三个问题想问你。根据你回答的情况,我的立场与行动也会随之改变,可以的话请坦白回答我。」



「……? 蛤?」



面对对手难以理解的发言,魔法少女的精神又更高昂起来――明明思考著要等对方发动攻击,却被冲动驱使想攻击过去。



不快点想办法解决这两个家伙的话,就会追不上大家的――向『Spring』队发动的总体战,欠缺一人的战力成效也会变差。



但要是这两人是『Spring』队的新成员……。



成为『Autumn』队新成员且魔法少女资历最深的『Pumpkin』,杵槻钢矢,也在温泉会议上提及过『「Spring」队增加新成员的可能性』――因此『Wire stripper』能设立那样的假说,但钢矢却没在那时说出『空空空』的名子,导致她不可能会想得到空空是钢矢的同盟伙伴。



同样关于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钢矢也只简化为『炸弹』来告知新队友――所以不可能发觉到站在自报姓名为空空空的少年旁没印象的魔法少女,毫无疑问就是那个『炸弹』级的兵器。



「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会觉得我会任你们摆布?」



岂止是假说,根本就断定对方为『Spring』队来还嘴――但像突然开车撞过来的家伙,就算不是『Spring』队的关系人,这程度的回嘴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才该回答我的问题啊――看回答的情况还会饶你一命。可是被车撞飞的谢礼,不用说我也会奉还给你……」



「被车?啊……」



反应宛如忘记方才的事般的少年,空空空――干出那种事还一点反省的心态都没有?



不会姑且先道个歉吗?



如此认为那抱怨牢骚甚至更胜于对『Spring』队的敌忾之心,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



「你们两,到底是谁?『Spring』队的同伴?」



这次以缓和语调,具体来提问。



「嗯,该怎么回答呢――也不算不认识『Spring』队,但要说是同伴……,该说对方不觉得我们是同伴,还是不把我们当同伴呢,所以现在我才会在这……」



还真是意外地冗长,意味完全没传达到的说明――比起故弄玄虚、装模作样地装糊涂,更觉得像单纯不擅长说明而已。



「不是很明白呢――被『Spring』队赶出来之类的,是这样吗?」



这么想的话,明明是撞飞自己的人,却感到一丝容忍宽恕――和『Spring』队对立的话,就算还说不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地步,也能说会令人抱持好感。



然而与此猜想不同,空空空摇了摇头。



「不,我来到这里是依我的意志。」



「……是吗。」



敌忾心又再度燃起――曾经萎靡到一半,又伴随更大的怒火复燃。



「那么,虽然说的乱七八糟,总之能当你是『Spring』队的一员啰――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有怎样的原委才寄身于『Spring』队,但就痛恨自己肤浅的选择吧。」



空空空对在话说完后,重新摆起握剑姿势的魔法少女,



「我来到这里是依我的意志――那你到这里,是凭谁的意志吗?」



发起提问。



「说是谁的意志……」



「换个问法也行,『是为了什么,有怎么的原委』才会到这……」



「……那、那是凭我的意志喔。为了埋伏你而在空中等待。」



「不是吧。会在这里和我相遇,不是单纯的偶然吗?该不会是有别的目的,在行动时碰巧发现我――嗯?」



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空空空沉默一会――接著说,



「或许,是独身攻往『Spring』队的途中……?」



附带问号地丢出一半正解。虽然独身有误,但说是意图进攻非常正确――在县境周围明明有别的目的而行动的可能性,第六感真好呢这家伙。



不,比起在这里称赞他的灵敏第六感,对如此像在套话的质问,更应该反省自己的反应吧――在此沉默、支支吾吾不就反而承认是正解了吗。不,说到底也只是正解的一半……。



「总觉得――似乎变得很可疑呢。就算彼此……都是意料之外,啊,这么一来有点糟糕啊……」



「喂,什么糟糕了?」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边向宛如忘了对方的存在,自言自语嘟哝的他靠近一步,边提出疑问――焦躁地突然逼近一步,看来的确是『Autumn』队的魔法少女。



「不,应该说……,在担心留在高知的同伴……。即便在此阻止你,也许还会有别的魔法少女攻来……」



「? 同伴?」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一瞬间就迷失了――刚刚才不是说过没成为同伴……?



然而他『也许还会有别的魔法少女攻来』的不安却如此先行,对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的她而言,无论他说了什么,无论他到底是谁,都不得不在此解决掉的义务感给驱使著。



如今,包含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在内的『Autumn』队所发动的全员总体战,正因为突击才能发挥最大限度的成效――要是在此知道『Autumn』队行动的他,用什么手段传达给『Spring』队的话,效果肯定会减半。



虽因自己拙劣的反应而招致对实行中的作战很可能带来不利的事态,但相反地让她冷静下来――不是任凭愤怒与冲动击败眼前的两人,而是采取冷静的判断与战略,下定决心必须得打倒。



就算背负著风险……。



意志坚定的她一步一步向敌人逼近。



现在她持有的固有魔法,原本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不用说在服装洗牌之际,接受过本人详细的说明与讲习,在此并不是正式初次使用它。



凭藉那魔法的话,要突破困境不是什么问题――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固有魔法就是如此强大。



问题是,距离……。



『Long long ago』,唯独这魔杖与众不同长度的部分,没有适当的距离是原使用者也自觉到最大的弱点――



正因如此『Wire stripper』最初才会装死来引诱他们靠近――多半是警戒,空空空和初次见面的魔法少女并没有再临近过来,如此一来就不得不主动接近。



一步一步逼近。



必须得不知不觉地靠近……。



而且要不被察觉到,谈话是必须得进行――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本名竿沢芸来,正如多次提及过是名照本宣科的魔法少女,未必不善于交流,性格反倒是开朗直爽,但不擅长即兴穿插必要的对话。



尽管如此也只能硬上。



为了同伴,为了胜利。



……想想看,虽然特别不拿手沟通交流,但在即兴发挥上可说是人类史也无出其右的空空空和她面对面,能说是在四国空前绝后,令人热切期盼组合的激战――观看这场胜负的观众却只有一台机械生命的人造人,而感到有点心存芥蒂。



「――吶,空空……,事情好像有点复杂呢。能再好好告诉我吗?可以的话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那就谢谢你了。」



如此道谢。



与说词相反,空空怀疑似地同意――在延续对话的期间若无其事缩短了距离,单纯,然而在她来看却是抱著必死的决心拼命的作战,突然和睦融洽的发言反倒是引起他的怀疑。



「突――突然就用车子朝我撞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对吧?一般,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嘛,对我来说很普通就是了……」



边说些危险的话,空空边倒退一步――让她缩短的距离回归于零。



好像是察觉到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危险的气氛――而且,距离这弱点不会也被看穿了吧?



就反应上来看,空空空认为她是『Autumn』队其中一人,也不知道是『Autumn』队的谁――具体来说,他并不认识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



倒不如说,从『又是别的魔法少女……』那句话来理解,似乎没有掌握到『Autumn』队的内情本身――不知道构成员,也就代表不知道有什么固有魔法吧。



如此一来,关于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固有魔法的情报也好,魔杖『Long long ago』的知识也罢,他都没有吧。



因此还不能定下结论――在这时间点,倒退看来是单纯警戒心的表现吧。



这么说来弄得如此大费周章的,也就是杵槻钢矢策划服装洗牌,面对眼前的少年却变得完全没有意义――注意到那点的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心情不禁郁闷起来。



「……可以的话,」



竭尽全力压抑那种感情后,她说。



「空空。要不要成为我们的同伴?」



「…………」



毫无反应。



但那样就行了――怎样都好。



若是能缩短距离怎样都好。



不管是显而易见的谎言,还是不自然的话语,什么都好的话,什么都有――只要是为同伴而做,为队长而行,所有的一切都被允许,就是竿沢芸来的价值观。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辗转才会和『Spring』队合作,与那些家伙联手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感到厌烦吧?」



收回手杖。



总之暂且收回。



然后以轻盈的步伐,十分余裕地向他靠近――结束紧迫的场面,浮现满脸笑颜。



「如果有什么目的,一起合作也没关系喔――当然,只要你也协助我们的话。」



「倒是也没什么目的啦……」



空空空回应她的劝诱――虽然警戒心还没解除,但似乎能够看出他的氛围也缓和下来。



到底是作战成功,或者仍是演技呢――在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心中产生出疑念,然而事到如今不管成功还是化失败为转机,作战都不可能变更。



就只能硬干到底。



「如果没什么目的也没关系,我也不求回报,想要成为你们的同伴呢――」



空空空说了极为怪异的话语。



但不能因此皱起眉头。



她只顾向前――向他走近。



直到自己的范围。



……要是在此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采取的策略,是一般而不是逼不得已手段的『逼近』,事实上在这场面大概是最佳的作战。



不过空空空那方没有表达说明的话,也不可能会知道,他原本有从『Spring』队叛投到『Autumn』队的可能性,才会从高知越境来到爱媛。打倒『Autumn』队两名魔法少女的任务和与『Autumn』队携手合作的蓝图,无论哪一个都不要紧――这么说听起来会变好(也可能变坏),总之他心理现在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



一般来说,早就越过临战状态,完全在战斗中的现在,虽说什么『来成为同伴』,这除了挑衅、轻蔑之外都不能理解的发言,但从推了空空空『摇摆不定』心理一把的观点来看,如此劝诱没有多大的效果。



更进一步还有把地浓凿和酒酒井缶诘留在龙河洞的事――不必多说进攻到那会很困扰。不,虽然他无法确定实际困扰的程度,但藉由成为『Autumn』队的同伴,能够对那进攻踩煞车就正如他所愿。



如果要挑毛病,就是没有发觉到是她自身精湛的演技――而且『不求回报』无欲无求的发言,完全不明白空空在想什么。



「……什么意思?」



明明拋下那疑问就好,却还是问了。



不用说最低限度不停止『走近』,一步步向前靠近――而且尽管刚才倒退一步的空空也向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方向靠近。



「意思?」



「不是说不求回报吗?也就是说你要单方面协助我们?你讲的话从刚才就不是很能理解……」



与其说不是很能理解,倒不如说实际上完全理解不了。



空空空,



「那样就行了。就是如此。这不是很清楚了解我所说的话吗。」



「…………」



「硬要说的话,无论好坏与否,我们都不想有所瓜葛,想缔结互不侵犯条约呢――哎呀,老实说真令人厌烦。不管走到哪,往哪前进都诸事不顺,四国游戏的难易度――」



令人厌烦。



小队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也说过……,但总觉得似乎他所说的在些微的情感上完全不同。



被说什么就是如此啊、了解啊,也完全没有实感,但勉强来解释的话,他的要点只能解读为不想和『Autumn』队建立像是『关联性』的东西。



谈判或伺机进退都不想要――不想让利害关系一致。



让人大致联想到他至今为止进行的经验、冒险故事――虽然到现在都不清楚他到底是谁,这么思考的话还觉得有点同情的余地。只不过,就算是误入的部外者,就算是奇迹般幸存的普通人,不管有什么样的原委,只要在他一时和『Spring』队结为同盟的时间点上,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也会连那余地一同摧毁。



哪怕是曾经还是半途而废要加入『Spring』队的人,她都没打算拉为同伴――比起心理上,物理上她更是不可能。



『Autumn』队的谁都一样不可能。



岂止是和『Spring』队交谈过这简单的理由,都很难不会抱有敌意。对面大概也一样,厌恶彼此到那种程度。



劝诱始终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只不过是『走近』的藉口。



就算他没有开箱型车来撞飞她,从最一开始尽到礼节提出『想成为同伴』,她也会拒绝吧――只因为从『Spring』队那过来。即使带了『Spring』队的情报,在听完后也会把他处理掉吧。



但空空空――大约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少年,连那种谎话都轻易上当的样子来看,对如此单纯的心理,还是会感觉到罪恶感。



虽然她是名照本宣科的魔法少女,但未必欠缺人情味,不讲人情――和眼前的少年不同。



那名少年也向自己走了过来――然后满不在乎地向我方伸出右手。



伸出右手。



除了握手以外不会表示其他意思。



「…………」



为了继续演戏,也许还是握手会比较好――也许再缩短距离会比较好,然而她本能,或是反射性地觉得『不想这么做』。



生理上的厌恶。



再怎么说也不想和『Spring』队有关的人假装握手――并非是如此认为。倒不如说脑中虽然觉得在此应该握手,但不被生体反应允许。



结果因此决定了成败。



在此没握手,是她走的坏棋。



从结论上来说――就是如此。



「嘛,先把话题摆在一旁――那个,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子吗?」



「……啊,没问题喔。我是――我的名子是魔法少女――」



尽管没有握手,间距也十分足够。



魔杖『Long long ago』的间距――空空已经进入它的攻击范围内。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Autumn』队的『Wire stripper』。固有魔法是――『切断』。」



将收回的魔杖如居和斩般挥出――把空空空的身体躯干,由下往上向斜一刀两断。



固有魔法『切断』。



原先为魔法少女『Curtain call』被赋予的固有魔法的效果,就如同字面意思――无论什么物质都能『切断』,极为锋利的魔法。



挥舞像刀剑般的魔杖,只要碰上那『刀身』,无论多么坚硬――或者柔软,无一例外都会一分为二。



怎样的防御也好,怎样的现象也罢,在这魔法面前都毫无意义――虽然弱点是攻击范围极短(攻击范围就是手杖的长度,少于一公尺),但尽管如此,如果能捕捉到那细为操作的精密性,也是一大优点。



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和她都觉得这手杖不是矛盾――这故事所介绍的『无论什么都会刺穿的矛』――不过要是固有魔法『切断』对上『无论什么都挡得了的盾』,也会将它一分为二吧。



当然。



不管是真面目不明还是意味不明,要将毫无疑问是人类的空空空一刀两断不是问题――况且他还踏入她的攻击范围内,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对于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而言,要紧的已经准备待续,实战一瞬间就会结束,『表情』和一常不变的运转动作――本因如此。



「喀噗……?!」



连发出悲鸣的空档都没有――虽然似乎觉得有听到像是自己含糊不清的声音,但也许是多心了。也许在自己脑中回响的不是人声,而是某种声响。



可是,说是脑中有点不正确。



因为这瞬间她的头被突然飞来的拳头打碎,内容物全部飞了出来。







固有魔法『切断』不用多说要将『不管是真面目不明还是意味不明,要将毫无疑问是人类的空空空』一刀两断,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然而『Wire stripper』的意识几乎都集中在空空身上,不知从何时起将在他身后等待,『没印象的魔法少女』拋离意识之外。



虽然也能说是空空的异常性更为突出――但在『真面目与意义不明』方面,她未必和空空有多大的差距,因此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不该将视线从她身上离开。



即使像物体一样。



也不可放过。



不过再怎么看,也看不穿她――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悲恋不仅『真面目与意义不明』,在此之上还『不是人类』的事吧。



可是从魔法少女『Curtain call』从绝对和平联盟那赋予的固有魔法『切断』的绝对性来看,无论对手是人造人还是机器人兵器,都能确实一刀两断――但那也是魔法发动的条件备整下,才会成立的假说。



空空踏入攻击范围。



粗心大意地踏入攻击范围――而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正要像射穿、居和般,挥动魔杖『Long long ago』的那个瞬间。



在未满正想挥动这命令从大脑发出,传达到手腕、指尖为止数零点零几秒左右瞬间的瞬间――下定决心。



和空空不同,没有离开最初站立位置一步――照理确实『在身后等待』的她,与其说快跑不如说是飞奔,以拳头用力往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脸上打。



虽然想挥动像长剑般的魔杖――但在微幅挥动前全部都结束了。



自身头部的碎肉四处飞散,性命也随著魔法少女的身体倒去。



「……老实说科学兵器要与魔法力量抗衡的情况,还真有点不太相信。」



空空将伸出的手收回后说――的确是能握到手的距离,但来看或许还不够的样子。



「以你的速度……,不,是反应速度,确实在肉搏战上不会输给魔法少女呢。」



这么一说在桂滨,『沙法师』的魔法少女『Verify』引起流沙时――在即将发生那流沙之前悲恋就救出了空空。虽然随后在空空表达不足的命令下她自身也被沙子吞没――



「比起连服装都能贯穿的力量,能在魔法发动前迅速发动攻击的速度也许比较有效呢。但……」



空空俯视报上『Wire stripper』名子――头部被打碎而丧命的魔法少女。



虽然与他初次来到四国相遇的魔法少女『Metaphor』――登淀证的死状类似,但比起头部被爆破的她,被拳头打碎的魔法少女,画面更加凄惨。



没有贯穿服装,大概是悲恋学习的成果吧……。



「她想使用什么样的固有魔法呢?说是『切断』,但不止是这样吧。」



「非常抱歉,长官。」



悲恋边说道――边将拳头上黏著魔法少女部分的头发与肉片谨慎地剥离。



「判断为非常事态,就任意出手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不,帮大忙了――差点就被骗到。」



空空本来有九成觉得真的会倒戈成为她们的同伴,真的是帮了大忙――怎么也想不到会被那令人畏惧的『新兵器』救了两次。



只不过再挑剔一点的话,虽然毫无受损拿到了服装,却不知道固有魔法的特性,感谢的心情就减少一半。只能认为『切断』大概是切断什么的魔法……。



总是缺少什么。



那是因为对他自身缺少什么的缘故吧。



「哄骗假装邀请成为同伴什么的……虽然不想那么说,还真是卑鄙的女孩呢。」



虽然不想被空空说是想采取哄骗假装邀请成为同伴的作战,但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要反驳那种不当的批评也办不到。



总之空空击败两名魔法少女的任务完成了一半――但也不用再次出发前往爱媛县。



知道『Autumn』队要趁势攻入『Spring』队隐蔽处的事,如果不折返向她们传达的话……,『Spring』队会怎样和他一点都没有关系,但不能丢下留在那里的酒酒井缶诘和地浓凿。



事不顺心――说到事不顺心,就连要回往龙河洞的交通工具――箱型车都严重损毁。



空空再次看向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尸体――正确来说是她穿著、毫无受损的服装。



「又是女装少年吗……」



在忧郁似地嘟囔时,他突然发觉到。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这孩子所穿的服装,



该不会大小正好合适吧?







既完全没办法得知队友的死亡,也完全不知道穿著队友服装的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背著人造人折返回来的『Autumn』队一行人,在二零一三年十月三十日的拂晓前,抵达『Spring』队的根据地,龙河洞。



长久以来的春秋战争――毫无益处且毫无意义,春秋战争漫长的胶著,连同几名少女的性命,如今即将快速、短暂地画下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