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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话「悲恋,发挥本领!大活跃的新兵器。」(1 / 2)







事不顺心的话,就别去想就好了。







「进入爱媛县。」



这声音是汽车上配置的导航和坐在助手席的『新兵器』悲恋完全同时发出的――不过同样是机械声音,悲恋发出的是自然的声调。如此看来,以导航系统为代表的这类机械声音也许是特地用『像机械样子』的机器人来发声的。



对照坐在助手席的悲恋则是欠缺像机械样子的声音――大概。地球扑灭军不明室开发的『新兵器』悲恋,目的不是要被制造成像人类而是兵器,说是消除到像机械模样为止的范围,似乎更接近真实。



排除像机械模样的结果,就碰巧作成像是人类一样的样子――这么思考的话,一直作为『人类模样』的人类空空空和她的共通点众多,挺有风趣的。



虽然那种风趣,是相当痛苦的风趣。



「爱媛县吗――总觉得跟刚越过的高知县没什么差别对吧?」



空空如此回应。



重新思考的话,以机械,而且是兵器为对象普通地谈话,换言之就像是跟电视机搭话般,虽然可能会稍微觉得是个奇怪的景象,但未必能被谁看著――空空决定不去在意。



也并非是向电视机搭话不好――人类如果有那种心思的话,尽管是植物也能交流。



「话说回来,悲恋。有些事想在战斗前先跟你确认――」以离开龙河洞进入别的县市为时机,空空如此开口。



「是,空空空长官。什么都可以询问――没有限制。但是就如昨天所陈述的,由于我机能开始运作才没过多久的身世,请以我所掌握的事情为基准点上来质问。」



「……那么――」



的确在桂滨就问过话,非预定时间提前被投入的原委,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虽然是最在意的事情,但说不知道的话似乎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无知不仅是种罪过,而且还是最佳的防御。推测似乎止于对面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而不遵照最初『新兵器』测试投入方面的『时间限制』。



罕见地空空空所思考出来的大致上都正确,但就那样来看还蛮讽刺的――寻求『究极魔法』的实验失败而展开的四国游戏,理应为了平息事态而投入『新兵器』的实验也投掷失败――那么说来空空调查四国的任务,看似进展顺利却又困难重重,实在是,难道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顺利进展的吗?



「在面临今后的战斗,想先确认你的机能之类的――你能战斗到什么程度?」



「虽然提问模糊不清,难以回答,」



按照惯例用不像机械的开场白来陈述后,



「要说到什么程度的话,就是非常会战斗。」



再次以不像机械的回应来回答。



说是非常。



「……再稍微说得具体一点也行。」



「比肉搏战的话不会输给任何人。」



确切的断言。



「魔法少女什么的也一样。」



「那么有把握啊……」



崭新状态下来到四国的她,照理说关于『魔法』的知识也好,『魔法少女』的知识也罢,不用说连『魔女』的知识都没有,但透过在桂滨和魔法少女『Verify』、黑衣魔法少女『Scrap』,还有『Spring』队的接触,没有告诉她也似乎有在学习的样子。对于不擅长说明的空空而言,是想有个会自律学习的搭档。



要是人类来讲,仅能说是自信过剩的发言,然而是『兵器』来讲的话,那只是规格的说明――规格明细书。事实上她也是有从背后贯穿杀害『沙法师』这不可否认的实绩。



「肉搏战的话以一亿人作为对手也会赢。」



「…………」



到那程度的话就觉得是像标明错误的规格……,不过,若是让地球扑灭军自负的不明室所开发的『新兵器』,要说做不到那种地步也许不太适当,也许……。



不,先等一下。



原本『新兵器』照理是用来对付地球的军备――暂且不谈魔法少女,怎么会是擅长在以人类当做对手来战斗的前提的肉搏战呢?以地球阵作为对手那部分是没问题啦……。



「依战略而定,就算与全人类为敌被包围住也――」



「不,够具体了,谢谢。……那,武器呢?」



「武器,什么意思?」



「呃,所以说……,没有装入导弹的手腕啊、会变成钻头的脚啊之类的?」



「…………」



是说了什么更离题的话吗,悲恋无言以对――不,是表现出无言以对的机能。



「我是以仿造人类被制作而成,并没有被施加那种游玩的心态。虽然辜负长官的期待于心不安。」



后半的话语像是随后补充似的――让空空也更像是机械式地补充。让机械说出心里的苦闷,没想到也是长官所必备的。



「也有会成为必要的武器对吧,基本能够在当地筹措派得上用场的。像是这件军服。」



指向悲恋自身穿著的服装――到昨天为止是空空穿著,登淀证,魔法少女『Metaphor』的服装。



以看起来完全不像军服,反倒像魔法少女的制服似的衣服来思索,虽不中亦不远矣。



「可是这件军服,穿在我身上似乎没有意义。」



「……似乎啊。不过那件服装本来搭配的固有魔法,是非常厉害的魔法喔。」



她原本是想说『好厉害』的样子但止了住嘴――再次表现出无言以为的机能苦恼著。



「有那种魔法,这次任务的难度也会下降不少呢――」



「长官。我也有问题想问,请问可以询问吗?」



面对从助手席来的发言,令空空稍微不知所措――为何得受到机械宛如徵询意见的质问呢,但也没什么好理由拒绝,回应「没关系」。



「我被输入的任务,是四国地区的破坏,那是预定在什么时候又要怎么实行呢,长官。」



「…………」



那么说来最初好像是有那回事来著。



受到她崭新状态游泳来到四国的刺激,下意识忽略了,说起来不明室所开发的『新兵器』,照理是以破坏四国连同发生未知的异变为目的而被投下。



提前,不如说因为什么事故而来到四国的悲恋,唯独没有迷失最根本目标的样子。



「只要空空长官一下命令,现在,从这时候就会开始。」



「……嘛,不用那么著急。」



如果那是以至上命令被输入进去,马虎地随便否定会有点问题,空空如此含糊其词。



「无论怎么说是个重要的任务呢。为了要确实执行破坏,不慢慢地慎重踏实来准备是不行的。」



不慌不忙踏实地准备,是空空所欠缺的资质,反过来正因为没有――对一直以来都是速断速决实行的他而言,虽完全没有说服力,但只好那么说蒙混过去。



不过,虽说是机械,但也不会囫囵吞枣地听信人类的说词与控制似的,悲恋,



「虽然有像被唬弄的感觉,可以相信您是吧?」



随后追问回来。



意料之外的反应――这么一来还是沉默比较好。



要是真的视空空为『长官』的人类,会顾忌而不会提出如此露骨的问题吧,那『随后的提问』似乎也能说是因为人造人的缘故。



「怎么会呢,没有唬弄你喔。现在比起说是为了击败两名魔法少女,不如说是为了摧毁四国,才会做像是确认你机能之类的事――」



既不擅长说谎也不擅长蒙混敷衍的空空。为什么那样的他非得要为虚伪的冒险故事心力交瘁呢,他自身也在理解下痛苦挣扎。不能理解,无法认为有正确答案。



说起来以他立场来看被地球扑灭军看待为英雄的这件事本身,也是个美丽的误会――总之,看来还是远离这个话题比较好,空空,



「问一些关于开发你的『不明室』可以吗?」



切换到别的问题――说实话,虽然现在打听什么也不会对现状有所帮助,不过作为岔开话题的机会,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明室』。好的,请随意发问。」



如此同意的悲恋――似乎没有封闭开发者的情报,也没必要输入密码的样子。倒不如从这开放性来思考,说不定『不明室』从最一开始就没有输入不利的情报到悲恋里。



无知不仅是种罪过――同时也是最佳的防御。



然后加以控制。



空空既没持有关于兵器开发的专门知识,连专门用语也不知晓――想问些专业的问题也办不到。



由于当初入队有出现在对话中,和空空因缘深厚的『不明室』却从此至今一次都没有直接接触过――虽也不是没有任何那种机会,不过空空都回避了。不,大概,就连对方也在回避吧。



因此问些非专业的问题也挺复杂的――但即使如此,有一个,在这次机会想试著打听看看。那情报要是没输入悲恋里也挺奇怪的――



「那么,悲恋。」



空空做好准备发问。



「左右左危,是个怎么样的人?」







令人讽刺地空空空将魔法少女『New Face』的本名设为他赌博的师傅,左在存的名子。



虽绝非能说是长久的来往,但仍将师父的名子如此对待的空空比想像更加无情,那么说的话左右左危――是不明室领导的左博士、左室长,对待她的独生女也挺无情的。不,是完全超乎『无情』这字词的范围――再怎么说都是把自己的独生女推上实验台。



正因为不明室意义不明的实验而牺牲。



依空空来看,比起将自己的女儿推向实验台,更像是断送自己女儿来得接近事实,那种严酷的实验。



当然,要是左博士没有对自己女儿实施那种实验,空空也不会有和她相遇的机会――那争论相遇的前后,在此时先(任意地)摆在一旁,因此左右左危博士的名子对空空而言影响深远。



而且,那样的她还事先宣扬开发的『新兵器』悲恋。



会影响如此深远也是当然的――将有可能毁坏四国全境,倒不如说被开发成而针对地球战争的王牌『兵器』,却挖苦似地做成人类模样,虽令空空感到意外,但也蛮像是不明室、左右左危的风格,不过如此觉得的空空也未必真正了解左博士。



不想了解的心情虽是强烈,然而想理解的心情也同样坚定。见面谈话未必会问『为什么要对你女儿作那种事』,但说是不想知道能对女儿作出那种事的人类会是怎么样的人是说谎的。



不过总觉得会直接回答就是『能对女儿作出那种事的人类』这种人来结束话题――尽管如此就那样思考下去,也许空空会对左在存她的死亡感到不少的责任。



就算左右左危确实断送自己女儿的人生,也未必杀了什么――假如没有和空空相遇,左在存也不会放手一搏吧,结果也不会因此丧命。



照理不会被杀死。



杀死她的人物――曾经被说是第九机动室中最危险的男人『火达磨』,冰上法被,虽然最后被空空解决,但说起来,冰上法被那时的目标不该是左在存而是他才对。



假设空空对左右左危说『师傅被杀死了』,似乎也搏不了同情,反倒是觉得左右左危可能会对空空说,『竟然能看见真身的女儿啊』,或是『难得的实验就这样毁了』之类的话。



无论怎么说也不会认为她会想『真是谢谢你帮女儿报仇』,虽是从某方面的情报来确切的――但也因为有那种事,面对左右左危的心情又更加复杂。



那样乱七八糟的心情持续下去的结果,左博士是『谜样人物』的形象更凸显出来――这么说是有点夸大吧。



意外见到面的话,指日可待至少空空那方变得不会有芥蒂的展开――即使这次冒著被杀死的风险,就算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藉以这个为契机试著和她多少拉近距离也挺有趣味的。



说到趣味,总觉得听起来像是很有趣的样子,但毕竟没有明确的目的上,也不否认有半趣味在。



左在存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是事后听说的事,引导空空走上那条路的罪魁祸首,那名『医生』所选为一生伴侣的女性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冒著危险也想知道。



「左博士,」



果不其然悲恋回应了空空的提问――反应了。连那情报都没有就在空空在预料范围外。



「是位非常投入研究的人――不过时常热衷研究过度和周围起冲突。以被她制造的我的意见来看,以免万一还是觉得事先和一些部下打好关系会比较好。」



「……相当刻薄呢。」



「毕竟觉得自己受博士不少恩惠的缘故才这么说的。」



直言不讳大胆说出那种事的人造人。



看似温暖却又不通情达理的发言已成惯例,即使往常便是如此,然而那发言确实也命中要害。



要是悲恋提前投入四国的突发事故起因于她部下发起的政变。在那种意味上,她与周围的摩擦、纷争能说是让空空从时间限制中得以解脱。



「受了不少恩惠,啊――也就是说悲恋,你的确认识自己的开发者,左右左危室长吧。」



「是的。铭刻开发人的名子。」



是刻在哪啊。



如果人类的话说是在心里吧……,机械的话是硬碟、记忆体,还是CPU呢?



「虽陈述过像是责备左博士专注研究的事,但没有那份热忱的话我就不会如此行动吧。不过博士那时的心理以言语来表达就是疯狂,正因如此想把我开发成决战兵器是没错的。」



「……嘛,我想也是。」



连自己女儿都如此对待的疯狂。



连无感情的少年,空空都无话可说般牺牲实验的疯狂――没有那种程度的疯狂,也许是踏不出崭新的一步。



老是『只差一步』空空而言,对此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可是,据左博士说,我仍是个未完成品,说是还有发展性的样子。」



「? 呼嗯……」



说有发展性是什么意思呢。



单凭悲恋的发言,空空绝对想像不到左右左危宁可妨碍悲恋投入四国这地步,仅留下挥之不去『未完成』这单字。



发下一下子就会击败魔法少女,以一亿人为对手都会获胜豪语的人造人,到底还有什么改良的余地呢……只是那样想著。



总之,头一次直接听到关于左博士的评论,空空对她的看法――觉得一方面有所改变,另一方面则毫无转变。



就如话语本身意思,即使无法否定果然如此这感觉,以悲恋对左博士有『大恩』之情的口吻来看,认为左博士的人性无法像其他人类能一概而论的。



「关于左博士的话题,还要继续吗?空空室长。」



「不,已经足够了――抱歉啊,问些奇怪的事。谢谢。托你的福,如果活著从四国回到地球扑灭军,说不定下次就不会胆怯,试看看和左博士对话也好――」



说这话到底是社交辞令,还是真的觉得『也许试著对话看看也好』,连空空本身也不清楚。虽的确是恰当地答腔,但说是恰当也仅限于恰当而已。而且,说是『也许试著对话看看也好』,不只是嘴巴说说,是认真如此思考著,空空会被悲恋接下来的发言受到极大冲击的猜测,照理是十分有可能的。



「空空长官。『如果回到地球扑灭军』、『下次』之类的不用说,有什么事的话,现在,就在此通话如何呢?以我为桥梁连络。」







「……欸?」



「就是,用我持有的通信机能为媒介,来和博士对话如何?假如长官和博士之间有什么不和,之后会留下阴影还是尽早事先消除为妙。」



「…………」



之后会留下阴影事先消除为妙,说是相当发人深省,倒不如说是有言外之意的话语――通信机能?



竟然装载那东西在人造人身上――不,现代,就连家电也装有通信机能。如果让决战兵器搭载那东西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远程机能对悲恋而言,也许应该说是一种不可欠缺的机能。



「悲恋。有件事想确认一下。」



「什么事都行,长官。」



「你难道都没有使用这个机能,和地球扑灭军通讯吗?」



「因为没有接收到类似的命令,并没有通讯过。」



是吗,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不知道四国游戏中具代表性的规则,『禁止与外界联络』,就算悲恋没有触犯到,也会受不安驱使。



不过,要是通信的话悲恋照理也完全没事吧,说不定用不著特地去确认――嗯,不?



「但是只要下达命令,无论世界的哪,都可以联系通讯上,要怎么做呢?长官。」



「不,现在暂且谁都不想连络……,左博士也一样。」



「这样啊。」



没想到那么强力地催促却这么乾脆放弃――另当别论,悲恋的性格再怎么也达不到像人类那样。



不过说了『要是悲恋自主通讯的话就九死一生』会怎么样呢?比起担心――倒不如觉得没有期待一张有力的卡却突然得到似的违和感。



「…………」



虽然没有说想试看看类似的话――但假如空空透过悲恋和地球扑灭军取得联系,会发生不久前他刚登陆四国一样的事吧。如此思考著那点。



但如果悲恋靠自身的机能自律地――自主和地球扑灭军联系的情况下会怎么样呢?会变得像空空差点,或是像几乎四国居民全员,悲恋也会『爆炸』吗?



一般来想会是如此。



空空也是在刚听到她有通信机能后才思索――虽然畏惧,但试著反复思考,会如何呢?



悲恋不是人类而是机械。



即使穿上魔法少女的服装也发动不了魔法――也不能飞向空中,可以预期就算挥动手杖,也无法使用固有魔法吧。



理论上,这就像让电视或是电脑穿上服装一样没有任何意义吧――隐约明白。认为像是那样的话就能明白。



如果,在规则是以魔法为基底被制定的四国游戏中,悲恋是在四国之『内』却在规则之『外』这见解也没错不是吗?



违反规则相对应的惩罚『爆炸』,是什么样的魔法去驱使的应该不会错――可是,违反规则的惩罚,仅限于生命体的话呢?



悲恋依自己的机能来报告四国的现状,至少不会发生『爆炸』吧?



记得监视摄影机的影像从外部也可以接收――似乎有说过这回事。虽然在那影像上,有附加魔法少女『Pumpkin』所说的『屏障』,也就像是干扰电波的东西……即使如此,『通信』本身,暂且,办得到这说法也不是不行吧。



若是……不,但是,『百谈莫若一试』来实验,再怎么思考风险还是过高。总归一词『爆炸』――记得空空在遭受爆炸攻击时,最先爆炸的是行动电话。任意做那样的实验,到时受害的可不是空空而是悲恋。



如果无法轻易地想到什么就实验什么――就不会愚蠢地试验。不过,完全放弃那想法也太可惜了。



不,可惜的不是在谈论可惜的阶段。



和外部取得联系的可能性,换言之,就是从根本推翻四国游戏的可能性――如果没有探讨它的价值,实在愚蠢。就算空空不是策士,也不认为继续搁置下去会比较好。



让『新兵器』悲恋像行动电话爆炸的展开,是在今后极力想回避的――而且,这『新兵器』算得上是一大关键。



人造人是地球扑灭军不明室极机密开发出的存在,对绝对和平联盟而言理应是完全未知的。



在桂滨海岸被魔法少女『Verify』和黑衣魔法少女『Scrap』目击为止,照理谁都不知道――也就是变得不在四国游戏的前提之内。



虽然著眼过是人造人即使穿上服装也使用不了魔法的缺点,但不只是通信机能,在其他机能方面是不是能意想不到钻了绝对和平联盟魔法少女制造课的空子呢……?如此一来的确完全不是问些有没有装入导弹的手腕之类愚蠢问题的时候。



当然,必然是个危险的赌注――赋予她左在存这伪名是不可能让她避免赌博。



如果,让春秋战争终结失败的场合下,也许会试验看看――不用说,要更加审慎反覆思考过后。



对了,假如要做的话,凭自己意见决定不了,可以的话想询问绝对和平联盟那方的见解。



地浓凿的话……有点靠不住,可以的话就问杵槻钢矢……她还健在吗?想起空空在德岛上空被迫分开许久的同盟伙伴时。



「长官。」



从助手席传来,悲恋以和先前不同音调的声音来说话。



「有某人在前方。」



「嗯?」



说是向前看――倒不如说在驾驶中本来就一直看著前方――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正确来说,在这时间点是看不见的――随著车子的前进,就会知道在现在走的道路的前方看到的小豆粒其实是人影。



这人造人的视力似乎也和人类相差悬殊――大概,即使在暗处也能看出些许光源、看得见红外线等那些机能也是预想的到。



不明室做出这种『肉搏战士』到底是要发挥到什么用途上呢?比起兵器更像是――比起像是追求机械机能的极致,更像是高机能地做出人类――



「人影……还有谁在?在爱媛县也有一般的生还者……?」



在现今四国很难思考到还有一般幸存者的事,但空空已知的范围内有酒酒井缶诘的先例,因此最初才会那么认为――然而这嘟囔被邻座的机械生命反驳。



「我不这么认为,长官。因为她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装。」



明明还在极远的距离,却能看到这种程度――看到是女性这种地步。



「不过如果,像我一样,一般人穿上服装伪装的可能性,虽极小但也不能否定。」



「…………」



说到先例的先例――虽不是以伪装为目的只是单纯穿著,空空也穿过魔法少女的服装――然而就如悲恋所说,可能性微乎其微吧。



代替悲恋以机械样子来说,也就是『百分之五以下的可能性』――要是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装,还是判断为魔法少女比较好。



因为这里已经是――敌人的地盘。



『Autumn』队的领域。



「在此还是别拙劣地缓速会比较好吧――当然也不折返……」



「是。她似乎在等著我们。」



「等著……」



不禁变得想咂舌那对应的速度――在越过县境的途中阻挡通行的话,不就像是『白夜』队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吗?



暂且那么认为,



「服装是黑色的?」



向悲恋确认,



「不是――虽然看似些微沾污过,但不是黑色。」



如此回答。



些微沾污?先不谈这非常细微的表达,怎么回事啊――穿著弄脏的服装来战斗,不会是这里最近的流行吧?还是和『Spring』队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战斗时的污渍吗?



不,没有思考那种事的时间――真的没有。既然不是黑衣那就好――怎么想也不会是『Spring』队,还不知长怎样的两名魔法少女抢先来禁止空空通行吧。



看来在面前是『Autumn』队的其中一人不会错――虽然认为离爱媛总本部的道后温泉还有段距离,出乎意料地这么快就发现了。不,还没发现我方的样子……。



「一个人?」



「是一个人没错。」



「发现到我们?」



「都说在等待了。」



「不,不是那个――注意到我们是敌人?」



「那就……」



在对话期间内,缩短到以空空的视力也能确实确认对方的距离――是名绑著双马尾的女孩子。



一副争强好胜的表情看向这里,还不停转拿著魔杖的右手,在头上挥舞――宛如停车场的引导员般。



空空就顺著她的意――







如果准备的计画过于周密,发生预定之外的变故时反而会对应不了――因此有弹性计画的必要。



那种事钢矢当然也明白,通常她行动时是会不会忘记准备额外的B计画的――然而却没能准备如何对应在向『Spring』队发动总体战时,飞行的路途中,发现理应绝境的道路上还开著一辆车子的变故。



硬要说的话,杵槻钢矢认为『无视』那变故是较好的对应方式――要是那是单独行动的话,就没什么问题吧。不变更前进的方向,就以最短距离直往到『Spring』队的根据地,龙河洞。



不过『Autumn』的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似乎不这么认为――听取队友魔法少女『Lobby』的意见,姑且停下脚步。



虽然在空中以停下脚步这表达不太正确,但总之是要就地回头确认那台汽车。



不只是她,『Autumn』队全员都在确认行驶在近乎无人四国中的一辆箱型车――以车子自动驾驶的技术还没普及化,加上开在曲折的道路上来看,思考成里面有人正驾驶著较为妥当。



「糟糕呢。」



钢矢猜想是在前面,背负著此刻无法自力飞行的钢矢的魔法少女『Clean up』――忘野阻,



「不太能装作没看到呢,那个。」



说道。



和钢矢的见解相左――毕竟对绝对和平联盟的归属意识也比钢矢高的她,对朝她们自己方向――也就是无法无视开往绝对和平联盟爱媛线总本部遗迹方向的车子。



很难考虑到四国内还有一般的幸存者,如此一来前往爱媛县总本部遗迹就意味著是绝对和平联盟的敌人――吗?



自己人的话就必须得出面迎接,即使是敌人也不得不迎接――以开著车子而言,姑且不会认为是魔法少女,然而也有像钢矢骑著自行车来到爱媛的例子在,因此也断定不了。



如果有仔细思考、细查的时间,忘野也许会得出『无视』这结论,然而稍后思考后,时间限制之下,在不断思索的期间,箱型车就会离她们远去。魔法少女虽然能够飞行,也不太可能追不上,但以俯瞰的视点来观察,她就会眼睁睁看著箱型车渐行渐远。



「我去看看情况。大家在这里等著?」



既然是队长的提案,没有拒绝的理由――尽管是想实行『无视』的钢矢,也不得不重视在现今四国行驶车辆这不可能发生的事。沉默也是因为想要无视它……。



对发现那东西的五里,也不得想抱怨几句。读不出氛围的才能尽管在出征时不发挥也没关系。



可是就算不反对提案,也有加以修正的人存在――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也就是竿沢芸来。



「不不不,队长你都背著杵槻就别去了――我稍微去看看就回来,大家先走吧。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嗯……可以吗?那么拜托你啰。」



忘野准许。



的确照竿沢所说的,已经背著钢矢飞行的自己,是不适合再当侦查员吧――钢矢也同意那提案。



不过要说在此有什么过失的话,在忘野说要去探查不明车辆时,和竿沢说的时候,词语上有些微妙的变化。



忘野所说的是『在这等著』,而竿沢则是说『你们先走』――这时却没有任何人感到那违和感。只单纯感觉到队长离开部队时,和没有人离开时的程度上的不同。绝不可能想得到那竟然牵扯到后面的悲剧――即使之后觉得『应该要全员一起追上那辆箱型车』也为时已晚。在近乎无人的四国驾驶的汽车确实是无法忽略的异常事态,然而在与『Spring』队的战斗前,再怎么样的大事都只会认为是小事情。



归根结柢虽然最后在此阻碍了对『Spring』队的敌忾之心,但无论如何――忘野、品切姊妹、五里、钢矢五人直接越过县境前往高知县龙河洞,只有竿沢一人折返回来追赶箱型车。



竿沢芸来。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



空中飞行反覆抄近路,她轻松成功抢先抵达箱型车前头。



在道路上著陆等著车子的到来――无论减速啊、回转啊都当作敌人比较好吧。



敌人的话打倒就行了。



是自己人的话――是绝对和平联盟的幸存者以总本部遗迹为目的前往的话,做最低底限的情报交换就让他通过。



与其说竿沢的思考模式非常间单――倒不如说她几乎没有思考的余裕。被赋予的力量就照她所说的尽情施展――能自己判断的事就自己来判断。



令人意外地,和她轻浮好胜的举止相反,骨子里可是忠实遵守指南的人――只想单凭『力量』来施展的她,对如此思考的人来看,也许是最像魔法少女的魔法少女了。



虽能说是没有己见、欠缺自主性,然而在优秀的队长带领之下,才是发挥她最好表现的型态――不用说现在竿沢就在优秀的队长带领之下。



在驾驶者能够目视的距离向接近的汽车,挥舞魔杖代替诱导灯,凸显这边的存在。助手席上似乎也有人的样子……魔法少女?服装?



怕万一是『Spring』队的谁而摆好架势,但似乎是张没看过的脸――驾驶者也是未知男人。不,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男孩子还比较贴切……。



未必驾驶人是名少年就会松懈。还有坐在助手席的她由于穿著服装一瞬间还以为是『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但马上发现不是,紧张感随后缓和下来。



那个缓和上。



似乎扯远了――冲了过来。



箱型车以站在道路上的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为目标,冲了过来――



「!!」



冷静的话是理所当然能够回避的吧――因为她会飞行。然而对完全没有料想到这事态的魔法少女而言身体一样也会慌张到动弹不得,何况她不是遵照手册的人类,而是依指南行动的魔法少女――想到可能会减速或回转,却万万没想到车子会加速直奔而来。



会做出那种事的人什么的,颠覆了想像,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也不能置信――不能置信到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被箱型车的保险杆撞飞。



她边如飞机失速般螺旋坠落,边了解到――是『敌人』。







研究不研究作战什么的,顺其自然的空空空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优点,是毫无犹豫的实践力――也就是行动力。认知到在前方是阻碍通行的魔法少女时,即刻进入备战状态。



才会在那个状况下。



踩的不是煞车而是油门。



当然为了预防发生事故,事先系上了安全带――即使特地不说,坐在助手席的悲恋也咬紧牙关放开握把来保护自己的身体。



暂且不谈撞飞的是普通女孩子还是魔法少女――撞飞铁壁般的服装,可说就像是猛撞上落在道路的岩石般。我方也必须得有所防备。虽然这边没有『落石注意』的标志牌子――虽如计画般对做出『禁止通行』的魔法少女,不是回避而是让箱型车以最高速度冲撞上去,但就在她由于身体轻盈被刮飞的同时,空空所驾驶的汽车前头连同保险杆都凹陷进去,车子本身也横穿道路似地自转打滑,直到触礁在防撞栏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