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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话「找出攻略法!四国游戏的漏洞。」(2 / 2)




「提不起劲正好喔。因为就是什么也不做。不如说有干劲才是多余的――总的来说,需要的大概是耐性吧。」



不愧是朝夕相处过数天,空空如预想到地浓会那样发牢骚般如此回覆。



「可否发挥能忍耐什么都不做的忍耐力……,和是否能放弃玩到至今为此的游戏是吗?」



「对。不过害怕存有不明风险而放弃『究极魔法』,难免之后会被诽谤成胆小鬼。所以比起忍耐力,更需要的是相信自己,贯彻自我的力量。」



认为说得蛮有一回事,很有道理似地同意的地浓――其实只是个单纯想挑毛病的少女,也很明瞭只要确确实实反驳她,就会乖乖退回原位。



「无法判断实际会如何以外,这不是已经变为心情上的问题了吗,室长?」



冰上对空空说道――就她而言,只是要空空的提案,基本上是不打算否定的,但即便如此,该说的话还是必须得说。



「嗯。心情上的问题?」



被空空催促,冰上接著说道。



「因为现况下,以这队伍来玩四国游戏并没有陷入僵局――像之前杵槻小姐所说的,游戏的进行并没深陷泥沼。要说明白的话,会有种没告一段落的感觉。」



「没告一段落。大概是吧。」



空空同意肯定。



尽管年龄差逆转了,但终究是上司与部下的关系,冰上对空空说敬语,空空则不对冰上使用敬语――对在年功序列的体育系社会成长的空空来说,反倒是有点拘束的来往,然而冰上的顽强严谨对此绝不让步。



顺带一提,两人这样的关系,右左危博士一直以为是在玩『别扭女子的特殊PLAY』,但并没有说出口――就算是看起来自由放肆的右左危博士,姑且还是会划分可以讲和不可以讲的话。(译:こじらせ女子/别扭女子,意指对于流行、打扮、恋爱等事物不擅长,且缺乏女性魅力的女性。并非针对外观之要素或实际的异性缘好坏,而是针对内在部份,特徵为不擅长撒娇、装可爱,被夸奖时反而感到自卑等。)



对这不如意的误解(理解?)毫不知情,冰上继续向上司做业务报告般说道――尽管些许意识到钢矢的目光。



「或许会觉得有必要告个段落吗,但要是考量到之后潜伏期间的长度,就变得相当重要。在边回避八十八条规则,边藏身闪躲『白夜』队的时候,如果八人里的谁开始想『要是再玩一点游戏就好了』的话,就白费力气计画了。」



队伍分裂――依冰上看来,正因为是人才丰富、装备强大的队伍,才更要担心『拆伙』的问题。



那对和放火魔的亲生弟弟,持续姊弟吵架吵个没完没了的冰上来说,是个刻苦铭心的教训――虽说是队伍,但这八人终究像拼凑而成的乌合之众。



即便只考量地球扑灭军的势力,也完全不能说步调很合拍――冰上只勉强配合得上空空的脚步。



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以及『魔女』这四人,与其说关系不怎么好,不如说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在保持不必要的间距,彼此接触也不会有什么好回应的关系。



嘛,撇除无法判断的『魔女』在外,其他三名魔法少女――明明是三个女孩子聚在一块,却一点也不吵。



以二十七岁的冰上并生,也就是大人的观点来分析这群正值青春的少女们――钢矢警戒手袋,难以应对地浓。手袋厌恶钢矢,不善面对地浓。地浓……,勉强来说,只注意钢矢,不怎么在意手袋。



虽没有到三人互相牵制、意见不合的僵局,但这看起来就像女子的社会缩影――如小时候看的动漫般,关系友好的魔法少女团队,是不太可能组成的吧。



更别提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的同盟了,到底成立不成立都还模糊不清。尽管冰上并不打算讲上司坏话,然而成为队伍核心的是空空少年这件事,就常理来想,是很危险的吧。



若是短期共同行动那还行,没有其他选择的话就算了,这种拼凑出来的团队会不纷争长期友好相处到『白夜』队不耐烦,冰上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那,冰上小姐……,不,『篝火』的意见是至少先玩四国游戏到告个段落,或哪里陷入僵局的话,那时再放弃游戏就好的这种感觉吗?」



「是。也就是次善之策啦……」



尽管原本带有苦肉计的性质,不过冰上想想难得这是空空担任队长的队伍,即便有风险,多少也该去挑战。(译:这里的苦肉计跟之前一样,是指逼不得已的手段或方法。)



「起码,确认持有『究极魔法』到底有什么风险、是不是真的有风险,再放弃游戏也不晚。」



「要说早晚的话―」



在空空回覆冰上的提案前,杵槻钢矢抢先插嘴――场面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但钢矢自身不怎么介意的样子。



「也能说已经太晚了喔――冰上小姐,看你一本正经,应该不怎么玩游戏吧?」



「……是做得到附和对方的程度啦,那又怎样?」



「不,刚才我虽用『游戏深陷泥沼』来表达,但这句话除了『进行陷入僵局』外,还有另一个意义喔――『埋首游戏』。」



更进一步来说,就是游戏中毒的意思――钢矢如此说道。用不著说明,那种用语冰上也能区分使用。



「前者的情况是『落入陷阱』、『陷入困境』之类的意思,嘛,要是那样就近乎完蛋了――但如果是后者的意思,那就真的完蛋啰。」



「? 什么意思? 尽管不觉得会上瘾四国游戏啦――快乐玩这游戏的玩家,一个也没有吧?」



「会上瘾的理由,不一定是『因为快乐』。不如说到了中毒等级的人,尽管会不情愿、想放弃、简直就是地狱,却仍继续埋首在游戏之中喔――接著渐渐不在意生活作息,人生整个破灭都不会停息。」



「…………」



要说的话是理解了,但说得好像在教自己一样,就难以接受她的意见――冰上边留意别把敌忾心表露于脸上,



「所以?」



边暂且继续问下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杵槻小姐?」



「我想说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想忠告你一下,『想做到告一段落再放弃』的这种想法,是游戏中毒的典型初期症状。」



「……嘿―」



总之,很明显在反对冰上刚才向空空提出的妥协案――而且还辛辣满满地掺夹讽刺。



我不冷静的话可是会开打的,不行不行,冰上虽这么想,但在那么想的时候,就比想像来得不冷静了。话说即便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在穿上魔法少女服的时间点,她就把冰上美人的称呼确实奉还。



更进一步来说,钢矢也不是要恶意刁难冰上,才夹杂讽刺――而是单纯出于她天生的性格。在她来看,陈述反对意见之际开开玩笑挖苦人,场面比较不会尴尬,然而冰上却没有足以承受玩笑的度量。



当然,钢矢还是十七岁的少女,已经很努力了,但要胜任MC还不够格。



注意到自己似乎无意中踩到别人地雷的钢矢,「空空你觉得呢?」,作为缓冲向她上司求助。



「嗯,嘛,我想空空也不会继续游戏吧。」



「哼……,是没错啦。不过,中途放弃游戏,心情会很糟的感觉我也能理解。就连肌肉训练、挥棒动作,我都想做到一定数量再结束呢。」



空空没有刻意要取得平衡,但总的来说是偏向冰上的意见,使她稍微恢复了情绪――不过问题可没因此而消失。



冷静思考一下,尽管不是游戏,冰上读书的时候,她确实也会有心想要『读到一个段落』、『读到某一时间』,却读个没完没了,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的情况。



『段落』这概念,往往会太过主观,而延长个没完没了,若是无知地以『想推进到某个进度』的心情,继续四国游戏下去,那个『段落』最终就很有可能变成『游戏的全灭』。



宛如手头的钱不输光就停不住的赌客――那完全不是冰上提出妥协案的本意。



「让游戏适当结束,就会止于只是想放弃喔。唯有不存档,也不留备份,不想玩就直接切掉电源,才是真正放弃游戏。」



意外地,这也不仅限于游戏上呢――钢矢以有点教训的措词说道。不过冰上这时并没有因此又焦躁起来――当然不是突然产生出什么大人的余裕,而是总觉得,那个口吻,听起来像是在叙述自己的失败谈。



觉得――或许钢矢也有想放弃却放弃不了的事。



嘛,要说的话,她们一直参战人类与地球之间,绵延不绝的战争本身,就是『想放弃也放弃不了的事』吧。



「那―」



冰上问向钢矢。



比照刚才,话中的刺似乎都拔除了一样。



「说了这么多,杵槻小姐是赞成空空室长的提案啰?考虑该采取在此放弃继续玩四国游戏,『究极魔法』与善后都交给管理方的立场?」



「无论赞成与否,队长的意见是绝对的喔。空空要那么做的话,我就不会反对――不过还是会为了备齐方案做一些建议啦。」



「是吗……」



那么立场几乎和冰上一样。



没有对立的理由。应该没有才对。



「『段落』什么的先不管,时机的确不坏喔。就管理方来看这个主意,明明来到四国游戏的最终局面,幸存的玩家却团结一致,联合抵制游戏。想著春秋战争也终结了,终于可以『CLEAR』,获得『究极魔法』的时候来个翻桌不干,肯定会很焦躁吧……,那么要等她们不耐烦,或许不用多少时间呢。」



「或许不用多少时间呢。」



复述钢矢台词的,是左右左危。



因为在空空提起本案的时候也帮忙支援过,冰上确信右左危博士也赞同这个想法,但在这场面她所提出的质问,也稍微严厉些。



「或许不用多少时间呢――说是这么说,具体来讲到底是多久呢,杵槻小姐?实际估算下来,我们有可能在那期间一直藏身下去?」



「……不,这只是大概预想,实际会被缩短多少并不清楚。既不会太短也不太长的那种感觉吧。」



钢矢做出慎重的回覆。



嘛,以很明显就是头脑派,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右左危博士为对手,之后很有可能会被暗算而无法回覆适当的回应吧。



「哼嗯。那样啊。」



即便如此,右左危博士仍深思那回答似地自言自语。



「不过,至少明天内要全部解决之类的,不用那么做也没关系吗?」



「? 那个嘛……」



不管怎么说,内含『白夜』队的四国游戏也好管理者也罢,不会那么没耐性吧。四国游戏举行也快一个月了――即便玩家一两天没有动作,都只会认为是在误差范围内。是为了之后行动而暂且休息,钢矢和管理方都会那么想――现实来看,如果要『白夜』队对玩家的不行动有所反应,少说也需要一两周的时间吧。



「要是时间过太久,别说是『白夜』队,连外部来的干涉或许都会有……,但起码左博士和『悲恋』还在这里,我想可以抑制住地球扑灭军一段时间。」



冰上向空空如此说道――或许不用再说一次,但以防万一。



到底是『白夜』队会先不耐烦,还是地球扑灭军会先不耐烦,会变成这种话题吧?不,事情拖太长,海外对抗地球的组织很可能也会来干涉……那可是完全要不得的可能性。



尽管冰上在启程来到四国之际,海外的组织到最后都还在静观这次的骚动――但认为它们全都还以为四国异变是来自地球的攻击,也有点乐观吧。如果『魔女』的真面目,是原本散布于世界上的『火星阵』,照理也会有像绝对和平联盟那样,知道『魔法』的存在却把它当作企业机密,想独占窥探的组织在世界上。



那种集团,应该会带有浓烈兴趣『静观』著四国游戏的动向――而那动向要是完全停止的话,会来干预的可能性就极高。



即便地球扑灭军和国内其他对抗地球的组织结缔过协定,也不是无期限、无限有效的吧――再加上情报原本就被遮断,如今外部会怎么行动也只好任凭想像。



「嘛,情报被遮断的事彼此都一样……,并非双向性,而带有丧失方向的感觉。包含地球扑灭军的外部也好海外也罢,暂时都不会行动吧。」



右左危博士说道。



「不如说时间过得越久,那边越会认为『多半骚动只会发生在四国内的样子』――这么一来,观望的态度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改变。无论是看成地球的攻击,还是魔法的实验,四国游戏是贵重的现象这件事本身是不会错的。」



「那么说也对。」



那方面虽是怎么说大致都说得通的部分,不过既然是不明室室长的她所说的话,姑且会有一定的说服力,冰上对此表示同意。



然而钢矢和冰上不同,听了右左危博士那么说,也无法放下心来――反倒觉得勉强压抑住的躁动,要一次涌上来。



果然。



杵槻钢矢如此想著。



(果然,这博士一直在意著『时间』……?)



而且――又是『明天』。



照常理思考,再怎么样『白夜』队也不会一天就不耐烦的事,用不著问也应该明白――故意问那种事也没意义。



尽管如此,右左危博士还是无意似地追问钢矢,不会是她把『明天』,当作一个基准吧?」



时间限制。



那种东西,明明应该不会有了。



……还是,她嘴上这么说,其实也在找『正好告个段落』的时机――明天是十月三十一日,十月的最后一天。



要是在那里结束四国游戏,谁都会觉得是『正好告个段落』吧。



空空空为了调查异变而前往四国时,作为时间限制所划分的『一个礼拜』――虽只是随口说说,截止为一周后没什么必然理由的样子,但就连那期限,都是以『七天』这『正好告个段落』为基准,不是那样的话,就肯定是以月历上的最后一天,十月三十一日作为基准。



只是碰巧一致罢了。



那样思考的话,虽可做出合理的说明,但也觉得只是勉强让自己理解。



这种观点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观点――做不习惯的观点,甚至会感到恶心想吐。



乾脆,就试著直接向右左危博士确认?



总觉得你一直很在意时间日期,是有什么理由吗――



……不认为她会老实回答。虽也有预料到她不是提问就会回答的性格,但就算撇除那点,如果是右左危博士有意图隐瞒的事,所属不同组织的钢矢正面询问也不会告诉她吧。



那么在此丢出既没胜算也没证据的质问,很可能只会被敷衍了事,招来场面混乱的结果――作为掌管场面MC,唯独那点绝对不能做。



哪怕想起春秋战争的事。



内心会多躁动也一样――正因为躁动,杵槻钢矢才必须得理性。



「嘛,空空君的……,空空队长的提案我明白了。只是,即使在比较意味上,不从不同方向的途径来检验看看吗?」



无论听右左危博士说什么,现在的钢矢只会认为她在转移话题――觉得空空出奇的主意『若是实际会花太多,就不能采用』,那提出别的提案就好了。



只要有一丝觉得是同类,钢矢就能想像右左危博士会做出什么样的观点――当然,现阶段下只是怀疑。



实际上,不管什么方案都有检验的需要也是个事实,像碰到什么状况都能对应,必须事前思考第二第三个方案,也有它的道理在。



「仅供参考,发表一下我和冰上酱――还有手袋酱,在与大家会合前,原本想对四国游戏采取的途径,冰上酱、手袋酱,没关系吧?」



「嗯? 没问题。」



被问到的冰上点头同意。



虽还没说过,但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事,右左危博士想趁这时机讲的话,冰上没有理由去阻止。手袋鹏喜――她的心理状态冰上难以解读――不过大概也一样,没有反对。



「是吗。那,简单来说―」



右左危博士并没有要特意对谁说,硬要讲的话,身体方向是朝向钢矢。



「摸索到和刚才空空君类似的推论。嘛,不过我们的情况是,觉得按照对方意图行动很不爽,纯粹心情上的问题就是了。讨厌正经游玩,但做些违反管理方意思的玩法又会刺激对方之类的那种心情。」



虽硬是选些浅显易懂的说法,但被那么一说,搞得好像冰上她们是头脑相当不好、随随便便的玩家,让人有些不快――被自己上司的空空那么觉得更是讨厌。



「因此思考出的方案是……,那是手袋鹏喜酱想到的,如穿隙缝般精密的方案喔。」



突然将聚光灯打在手袋身上――少女则像是吓了一跳、要闪躲聚集的视线般低下头。嘛,这单纯是博士常有的恶趣味吧。



「我们是想去原本为四国游戏原型的实验所进行的场所,濑户内海的无人岛上――是尽管会离开四国游戏的场地到外面去,但又没有完全退出的折衷案……,这么一来应该也不会得罪管理方,又可攻向最大底线喔。」



结果,在要实行那方案移动前,冰上她们就陷入和『白夜』队之间的偶发战争……,但方案本身仍可实行。



冰上在空空发表那奇想前,都预想组成的这队伍大概会决定重新以那座『起始的无人岛』为目标前进。



「嘛,那里终究是实验的预定地,只是预定地而已,去的话也很有可能是什么都没有、谁都不在的无人岛……,不过,我认为是有觉悟白跑一趟也值得去的小岛。」



「……『篝火』。」



听到右左危博士的发言,空空一脸有所顾虑地问向冰上。



「好像……,我出发去四国前也问过相同的事,四国游戏的影响范围,没遍及到濑户内海的小岛上对吧?」



「是,没错。」



预料到会被问什么问题,冰上俐落回答――像是要抹除右左危博士的发言中可能带来的随便形象般,使用一板一眼的措词。



「四国居民的失踪――以现在的认知来说,是被强制参加四国游戏的结果――然而那仅限于四国本岛,本州与四国之间的濑户内海上有数以千计的岛屿,代表性来说小豆岛和伯方岛等等的岛民都已确认平安无事。」



话虽如此,由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那些岛屿的居民就随便找个藉口被迫避难,一直被高度监视著,那种意味上也许不太能说是『平安无事』。



「总之……,那时并没有进行无人岛的调查。」



「嘛,失踪的人原本就不会在无人岛上。而且数量也很多。要一个一个调查数以千计的岛屿,不如直接去调查发起异变的四国。」



就连在濑户内海的某座小岛上预定会进行魔法少女制造课的实验这情报,都是进入四国后才得知。在那个时间会细查濑户内海上的小岛的组织,起码在日本没有吧。



「…………」



空空开始思考。



在无人岛预计会进行『究极魔法』的实验这项情报,虽然早就知道了,但察访那座无人岛的主意,是他不曾有过的想法。



嘛,连提案人手袋都没说出有多具体的展望――那种计画的成立几乎是偶然的产物。



正因如此,才是突破管理方――这情况下不是『白夜』队,而是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酸汤原作――盲点的主意,那项优势如今也不会变。



是弃之可惜的计画。



所以假设把冰上刚才对空空说的当作我方的A计画,把空空的提案当作B计画,这便是一举两得的方案――当然,也全非都是好处。



如右左危博士所说的,那座岛可能什么也没有――而且听空空他们新入手的情报来看,只要想离开四国,『白夜』队似乎就会来妨碍。



就算只是去无人岛,到四国外面的事实也不会变,如果只有冰上和右左危博士――手袋鹏喜姑且不论,要是有实际受妨碍前历的魔法少女『Pumpkin』也一起去,重演历史的可能性绝对不低。



那么一来要考虑的是。



不管作为A计画、B计画还C计画,要以这队伍采用这项旧案,就不得已做些变更。



「假如……以那座无人岛为目标的话,就必须把八人分为实动部队和待机部队吧――具体来说,魔法少女团队和非魔法少女团队。」



正经的见解――当然,空空少年也是会说出正经的见解。不如说九成都很正经――唯独剩下的一成才鹤立鸡群、脱离常轨。凭印象即便看起来总是说些奇怪的话、采取些怪异的举动,但要真是如此,也不可能存活至今。



哪怕是自由度再高的游戏,也会有就谁来想都只会那么做的行动,而且大部分都是如此。



要是魔法少女想离开四国到外面,『白夜』队就会来阻挠的可能性很高,那能以『起始的无人岛』为目标的,就该仅限于魔法少女以外的成员。



不过就算那是『只会那么做的行动』,也有要烦恼的地方――不是空空也会烦恼的地方,那便是不想把只有八人的队伍战力又分散了。



别说是手机,在连电话本身现在都无法使用的四国,要说什么是最难的,大概没有比『和分别过的同伴再度会合』更难的吧――空空也好,钢矢也罢,甚至是地浓都深切感受到。



对流传在街头巷尾『没有手机和邮件的时代,大家约定碰面会怎么样呢?』这单纯的疑问所得到的答案,是『经常碰面失败』。即便说以前比较好啊,以前怎样怎样啊,但大多的事还是现代会比较好。



因此在此会聚齐起这八人,机率就如穿过针孔般极其微小,一点也不夸张――真的有必要舍弃那微乎微的幸运,采取会让队伍一分为二的作战吗?



「更进一步来说,就算不是魔法少女,会准许我们离开四国――无论是暂时还是永久,会放过我们退出四国游戏也只是一厢情愿……,尽管和钢矢小姐一起想渡过大鸣门桥的时候,『白夜』队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似乎只制止了钢矢……魔法少女『Pumpkin』,知道我是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也觉得『无所谓』的样子。」



岂止而已,那名『风法师』都弄清空空身分――都知道是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室长的空空空了,却依然把他摆在『次要』。



如此看来,地球扑灭军的势力就算想离开四国,『白夜』队或许都不会有反应――然而,此一时彼一时,状况随时都在改变。



空空空在四国做了不少事,也照『白夜』队所要求的,终结了春秋战争――至少就空空空个人来说,『白夜』队或许已经把他当成某种意义上的玩家。那点也适用于和『白夜』队三名成员交过手的冰上与右左危博士。



「……总而言之,虽然调查原本实验预定地的无人岛,是为了今后而事先想做的作战,然而实行那项计画,这队伍的存在感感觉又太多。钢矢小姐……你觉得呢?」



空空请教钢矢的意见。



对自己的判断不抱持信任,也不是没有自信,只是以无人岛为目标这计画是手袋鹏喜的提案,很难完全否定掉――想避免和手袋的关系再度恶化。



换言之是以他的立场所做的顾虑,但这里却向和手袋关系比他还糟的钢矢求助,到最后空空还是无法与人共鸣啊――顺带一提,关于空空不是向自己而是向钢矢求救的这件事,为直属部下的冰上内心非常不快。



「这下兜圈子了呢……,自己说也很不好意思―」



如此开场白后,钢矢从乍看没有关系的事开始提起。



「不是有优秀的魔法少女,会赋予低水准的魔法法杖,而不是如此的魔法少女,会赋予强力魔杖的倾向吗?尽管始终只是倾向。」



「有啊。」



地浓点头同意。



顺带一提,被赋予超强魔法『不死』的魔杖『Living dead』的她,觉得自己是那倾向的例外――依钢矢或空空来看,的确也是个好范例啦。



「那是为了不让底层的魔法少女持有过多力量――一般会这么想没错,但或许也有不同的解释。不是为了那种形式上的平等,而是因为强力魔法的风险也很高,所以,尽可能不想让优秀的魔法少女丧命,给予风险较低的魔法……,那观点也说得通。」



「哈……」



的确有那种见解没错啦,但没回答到空空的质问。而且若无其事说那种话,地浓姑且不谈,不觉得会刺激到被赋予『激光炮』这超群威力又极度危险魔法的魔法少女『Stroke』吗――当然,和空空不同,钢矢对他人的心理很敏感。也不可能动不动说些无关主题又自吹自擂的话就结束。『我的意思是―』,从那继续话题下去。



「如果说对这队伍有存在感……,只要『白夜』队觉得那存在感『真浪费』、『杀掉太可惜』……,只要她们有那种想法的话,比起分割队伍,一起行动或许更可作为赌博赞成。即便遭遇到『白夜』队,也未必会演变为战斗……,或许还留著几张黄卡。」



原来如此,还有那种观点啊。



这是对自我评价过低的空空所没有的主意――也能说是除了曾经在爱媛县被颇有因缘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放过的钢矢才有的主意。



不过即便如此好了,就亲手杀死一名黑衣魔法少女的钢矢来说,空空认为黄卡早就发光了。



在那种意味上,就算以像是期待对方良心发现那样漏洞百出的主意,能作为赌博赞成好了,要作为战略赞成还是有点微妙――以徵求意见的空空来看,总觉得像消化不良的感觉。



不过就钢矢而言,这里为止都还是本题前的前提。



「左博士―」



她在此问向不明室室长。



「为该目标的那座无人岛,能查清到什么地步呢?该是要分头寻找,还是八人一起去找,我想会根据数目情况做改变。」



「已经锁定到相当少啰。尽管说不上准确,嘛,感觉就是这座吧的岛屿,有二、三……」



「哼嗯。就那数字看来,大家一起巡视就好了吧?」



「也许吧。」



听到那对话的冰上,『嗯?』心生疑问起来――今早听右左危博士说,候补的无人岛应该才缩减至数十座才对,这微妙的差异是?



是之后又缩减了候补吗――还是故意少说呢?虽不觉得有那种更缩小目标范围的余裕,但后者的话,是为了什么呢……?



就可能性来看,是因为比起空空在此放弃游戏的方案,更想推举以『起始的无人岛』为目标的计画,吧?嘛,候补岛少也会提升作战的效率啦……。



钢矢真正要狙击的,就是那里,她想知道右左危博士会回答有几座候补岛――从那思考出右左危博士在想什么吗。



想找出左博士她在隐藏什么吗。



……话虽如此,这些都只是间接证据。只会增加疑念,还不到确信――或许只是右左危博士真的把候补岛缩减至两三座而已。与冰上和手袋不一样,钢矢没听到右左危博士『缩减至数十座』的发言。



当然,假如要谎称数量的话,右左危博士也是在把握钢矢和冰上、钢矢和手袋之间有种关系性的隔阂后,才堂堂正正说谎的吧……,总之,真不愧是外称天才的脑袋啊。搞不好真的只是将数十座岛锁定至个位数。



与其说在互相读心,不如说在互读空气。



结果就那场胜负来说,钢矢可说是比右左危博士技高一筹些――尽管钢矢成功掌握了局面的主导权,如今必须在主持进行的立场也成为一种枷锁,无法深入右左危博士的内心。深度见解来看――不,十之八九不会错,右左危博士是刻意采取防守态势吧。



正因为组成队伍、成为同伴,就更不允许自己被打探内心――只是担任为秘密组织的地球扑灭军中更机密的暗部的不明室之长。



不过。



就像互相读心要和空空空那样不懂人心的对象进行是怎么也不会成立的一样,要和不会读空气的对象互读空气,同样也成立不了。



「那个ー」



然而在这现场。



就有出生以来一次也没读过空气的少女――魔法少女。



空气?



那啥。



「从刚才阿姨就特别在意时间的样子,该不会在急什么吧?」



既不会读空气也不会看情势的女子・地浓凿――把地球扑灭军两大才女之一的右左危博士,叫成了阿姨。







左右左危并不是机械。



虽然是无道德无情理无常识无人情,性格也好人格也罢都有很大的问题,无法在正经社会生存的缺陷者――但即便如此,仍是个人。



和地球战斗的一名人类。



一切都无法准备,完全不能应付――事先提醒一下,地浓并没有那种策略。不如说她甚至觉得如此称呼像右左危博士那样年龄的女性,是种亲密的表现。



即便问她也只会回因为有点奇怪所以就问了,没有什么用意――既没有像钢矢一样的深思,也没有像冰上一样的疑念。



因此。



打动了右左危博士内心柔软的部分。



所以要说的话,情况就像天真可爱的小孩纯真的一句话,打动了失去纯真成人的内心……,当然,那是相当好听的讲法,真要说的话,场面理所当然瞬间冻结了。



产生出宛如决裂前夕般的氛围。



尽管钢矢担心这氛围会陷入疑神疑鬼的状况,而无法询问右左危博士――。



嘛,就算问的是钢矢,右左危博士或许也只会装傻。饱经世故的左右左危会仅仅反射性地,不加思索回答――立即回覆了答案,大概是因为地浓没半点企图的问法吧。



在急什么吧?



「啊。因为啊―」



右左危博士反射性回应。



解答了。



「在明天晚上,我的爱女『悲恋』酱就会爆炸――将四国沉没海底。」